祝鳶話音剛落，楊冬青臉上的笑容便一點點落了下來。

他干地訕笑著，佯裝不知地問道“祝鳶……哦不是，祝小姐，賬目有什麼問題？這個項目一直進行得很順利，杜姐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啊。”

祝鳶笑了笑。

“是啊，就是因為沒有發現問題，所以現在站在這里的人是我。”

楊冬青瞬間明白了的意思。

祝鳶從一開始就知道賬目有問題，所以這次來，不是來給杜春華善后的。

楊冬青有些急了，湊近了一些“看在咱們老鄉一場，您看看，怎麼解決，只要不在明面上來，什麼都好商量的。”

祝鳶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從桌子底下拿出了手機，擺在桌面上。

楊冬青定睛一看，祝鳶的手機頁面，正是錄音功能。

把他們的對話都錄下來了。

楊冬青當即就有些生氣了，站直子“祝鳶，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有什麼大家都好商量是不是？和氣生財，你要是這樣的話，咱們誰也落不到好的。”

祝鳶抬了抬眼睛“我只是在工作而已，我要什麼好？”

“你——”楊冬青有些生氣，但現在終究祝鳶是甲方，他也不好太得罪。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楊冬青更沒發現在一旁顯得很冷靜的楊萬。

楊萬看著祝鳶，知道這一遭，就是沖著他來的。

此刻祝鳶的眼神也慢悠悠地掃在了楊萬的上。

也許是和池景行待久了的緣故，祝鳶看向那人的時候，眼神帶著一淡漠，卻讓人看上去有些害怕。

尤其是像楊萬這種，本來就心虛的人。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祝鳶面前，會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時候。

祝鳶反而輕飄飄地開口了。

“楊老師，”祝鳶笑著說，“您是公司的法人，公司也有您的一份，您看看，這事兒要怎麼解決呢？”

楊萬的臉僵了僵。

而楊冬青看見祝鳶對楊萬這麼客氣的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對著楊萬說“爸，我記得您從前和祝鳶的老師關系好的，和祝鳶應該也比我，您幫我說幾句，最好讓愿意私了，價格都好說。”

可是楊萬看著祝鳶，心里清楚祝鳶真正要的是什麼。

他站起來，子微微有些發抖。

祝鳶不免瞇了瞇眼睛。

原來給自己帶來那麼多年噩夢的男人，如今真的已經老了，那巍巍的模樣，都快讓想不起來，楊萬當初的樣子了。

看見楊萬在面前扯了扯角，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來，討好地笑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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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步，語氣很誠懇。

他的聲音很小，祝鳶卻聽得很清晰。

“祝鳶，就當……就當楊叔叔求你……這件事兒吧，可大可小，只要你幫楊叔叔這一回，肯定不會了你的好，你……你不是不想看見楊叔叔嗎？只要你這次幫我兒子一回，我發誓，以后我和我兒子，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絕對！”

祝鳶當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楊萬和楊冬青拿了錢就會卷款跑路潤到國外，當然再也不會出現在面前了。

祝鳶的手指點了點桌臺，發出細微的聲音。

笑著說“可是幫不幫你們，不是我說了算啊，這要看法怎麼判吧？”

楊萬臉難看，楊冬青這麼多年混跡商場，紅臉白臉什麼場合沒見過，和祝鳶客氣了這麼久，見還是這副樣子，忍無可忍拍了一下桌子。

“你到底要怎麼樣？這個項目是杜春華當時按照流程報給你們老板的，合法合規，要是出了問題，你們池氏集團也跑不掉！”

楊冬青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便被人推開。

楊冬青憤怒地轉過頭去，卻驀地一愣。

開門的是前臺小姑娘，顯然是被嚇到了，巍巍地開口“楊……楊總，有人找您。”

而站在前臺后的四男二，穿黑制服，襟前的工牌顯示了他們所在的部門，讓楊冬青瞬間張起來。

為首的男人走進來，將證件打開放在楊冬青的眼前。

“您好，我是稅務部門稽查科科長，有人實名舉報你司常年稅稅，請公司負責人隨我們走一趟。”

楊冬青白了臉，轉過頭來，怒視著一臉平靜的祝鳶。

一個人走在祝鳶面前“您是舉報者嗎？也麻煩您和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

稅務大樓的過道很安靜，長長的走廊給人徒增出一力，祝鳶平靜地坐在長椅上，而面前的兩道大門里面，是楊萬和楊冬青分別在接調查。

率先走出來的是楊萬。

他畢竟年事已高，只是公司法人，公司主要活都是由楊冬青主要負責的，所以很多況他其實不清楚。

看見祝鳶，楊萬的心里憋著一肚子的氣，奈何旁有人不敢發作。

看著祝鳶微笑看著他的一張臉，楊萬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很有能耐嗎？我們公司有的是律師專門負責這些事，就算賠錢，我也有的是錢可以賠，你別得意！”

祝鳶理都不理他，只覺得可笑。

看來楊萬教書育人了一輩子，果然還是被時代淘汰了。

他本就不知道楊冬青的公司到底了多稅，本不知道這筆錢足以讓他在監獄里養老養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