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這個夜晚睡得很香。

也許是終于了卻了一個心愿，不管池景行到底愿不愿意調解，至賀嶼這些年拼來的一切，全都歸于零了。

甚至在做夢的時候，祝鳶都夢見了賀嶼鋃鐺獄，祝鳶出于報復的心態去探他。

看見賀嶼被監獄里的人打得鼻青臉腫，他生得好快，監獄里的某些大哥喜歡“玩弄”他，他的神也出了問題，見到祝鳶就哭喊著求放他出來。

祝鳶爽得不行，在夢里都笑出了聲音。

這個笑聲倒是讓旁的池景行怔了怔。

他很見到祝鳶笑得放松的樣子，此時明明已經累得睡著了，卻捂著被子“咯吱咯吱”地笑出聲來，眉眼彎彎，有些嬰兒的臉頰出兩團來，看上去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池景行眼眸閃了閃，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覺。

就是溫的覺。

他拉起祝鳶的被子掖了掖。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陳明恩發過來的機票信息。

池景行已經定好了去瑞士的機票。

當然是他和祝鳶兩個人的。

只是他的眼神里面并沒有即將出去游玩的欣喜，只是和平時一樣淡淡的。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良久，他放下手機，躺在了祝鳶的邊。

閉上眼睛想了想，他又忽然睜開眼，出手，熄滅了床頭那盞小夜燈。

整個房間頃刻間變得完全黑暗，手不見五指，池景行心的影瞬間覆滅上來，他的心跳聲在寂靜的黑夜中跳得越來越迅速。

就在池景行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旁的祝鳶卻忽然輕輕抱住了他的子。

的很，在池景行的上，溫熱地捂著他的手心，不自覺地。

池景行愣了愣，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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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的慢慢放松下來。

他努力適應著黑暗，直到耳邊只剩下祝鳶安穩平靜的呼吸聲。

……

第二天一早，祝鳶是被池景行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他站在臥室窗臺旁打電話，祝鳶皺眉睜開眼睛，池景行回頭看了一眼，沉了一會兒。

“就這樣吧，我一會兒到。”

掛斷電話，祝鳶撐起子“什麼事？”

池景行轉過看了一會兒。

他背著，看不出什麼表，只聽見語氣倒是平靜的。

“賀嶼想見你一面，”池景行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你去不去？”

祝鳶慢慢清醒過來。

呼出一口氣。

“什麼時候去？”

事已至此，祝鳶的確有些事，想要親自問一問賀嶼。

“咔嚓”一聲。

池景行關掉了手中的打火機，放進大口袋里。

“收拾下樓吧，陳明恩一會兒接你過去。”

“你不去麼？”祝鳶問。

池景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我對別人的恨仇沒興趣，”池景行說，“給你放半天假，夠了吧？”

祝鳶想了想，搖搖頭“我會在上班之前趕回來的。”

部門馬上要競聘了，要是頻繁請假，怕是到時候會有人不服。

聽見

的回答，池景行沒說什麼，拿了自己的大，先一步出了門。

祝鳶覺得，這輩子出警局的次數，都沒有這一年多。

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空位。

等賀嶼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一輩子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

只想平平淡淡地度過余生，和父母一起。

思忖間，賀嶼被人帶出來，坐到了的對面。

祝鳶面平靜地看著他，那些曾經在夜里輾轉反側的恨意，到了此刻好像都變得不太重要了。

事已至此，就連祝鳶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輸誰贏。

率先開口的是賀嶼。

“鳶鳶，當初你在這里面等著判決結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嗎？”

祝鳶看著他，忽然冷笑了一聲。

“賀嶼，你這才哪到哪啊？”

賀嶼抬眼看向。

祝鳶說“那時候的我，剛剛畢業，就已經被你絕了所有后路，爸爸在醫院等著錢救命，而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到底背負了多錢的債。”

“賀嶼，你了這麼多年的逍遙日子，你的母親還生龍活虎地在外面撒潑，你這算什麼？”

賀嶼結了，目微沉。

“鳶鳶，不關我媽的事，你不要遷怒。”

“遷怒？”祝鳶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落井下石的事我不會做，不過如果繼續來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會手。”

賀嶼微微垂下頭去。

“鳶鳶，是我對不住你。”

祝鳶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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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賀嶼的指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似乎是到了今天，他才終于徹底清醒，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混賬事一樣。

“鳶鳶，不管你相不相信，當初，我真的沒有打算要傷害你。”

“我當時想過求你放我一馬，求你給我時間，讓我填滿那個窟窿，我相信以我的實力，我一定能補回那部分錢。”

“但是當時有人找到我，答應我只要我和尹漫在一起，就會給我所有我想要的人脈和資源。”

“鳶鳶，我沒有抵住，但這真的不代表，我不你……”

賀嶼面痛苦“你進去的那些天，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知道你出獄，我第一時間找到你，我是真的想補償你……我知道我的方法用錯了，我不該利用你爸爸來強迫你……但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知道除了強迫，你不會再愿意留在我邊……”

祝鳶皺眉別開視線，看了一眼腕表。

“如果你要繼續說這些惡心人的話，我就走了。”祝鳶說，“我還要上班，比不上賀老板，家大業大。”

賀嶼看了祝鳶一會兒，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是真的上池景行了嗎？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嗎？”

祝鳶看了他一會兒，盯著他的眼睛，說“是。”

賀嶼絕地閉上眼。

良久，祝鳶站起來。

已經沒有什麼想跟他說的話了，如果可以的話，希他們以后再也不要見面。

可賀嶼卻忽然住了。

“祝鳶，池景行和你在一起有別的目的，他只是把你當做蘇梨的替，和他在一起很危險，因為有人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