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出來以后,時麥和程牧彼此都沒有去看對方的表。
手中的兩個小本子被程牧死死在手里。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和時麥結婚的時候,婚禮上,新郎新娘都沒有出面。
程牧和朋友們說起自己在外面玩著玩著,突然多了個老婆。
當時的玩笑話還歷歷在目。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和時麥在一起了整整五年。
結婚時他們雙方缺席,離婚時,倒是整整齊齊了。
程牧沒忍住,轉過頭想要和時麥說幾句話,卻看見時麥已經戴上了墨鏡,仰起頭,一副很高傲的樣子。
看上去有一“姐離婚了,姐以后就是王”的氣質。
時麥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只留給他一個孤傲的側影。
“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祝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這句話,時麥就離開了。
經過林思鯨邊的時候,林思鯨似乎想要和說些什麼,可直接繞過了,出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干凈利落地上車,走人。
只是看著后視鏡里,程牧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的影,慢慢移開了視線。
沒有人看見,一滴眼淚從墨鏡背后緩緩流淌下來。
而這一次,時麥并沒有去拭。
任由眼淚橫流。
哭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丟人的。
就用這滴眼淚,為自己五年的和人生,畫上一個不完,但還算完整的句號。
……
程牧就這麼看著時麥坐車遠走,他想要去攔,雙卻遲遲不了。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離婚證。
怎麼看,怎麼刺眼。
直到林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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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慢慢走過來,語帶歉意地說“程牧,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的出現會讓時小姐的反應這麼大……”
程牧終于收回思緒,將證件放在口袋里,眼神有些冷漠。
“不關你的事。”
林思鯨抿了抿,程牧終于看向。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林思鯨卻一下就哭了出來。
好像忍了很久了,等到程牧問出口的時候,的緒就開始崩塌了。
“程牧,他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手里有我稅稅的證據……要我去見他……我不敢……”
程牧皺眉“稅稅?”
“你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
林思鯨眼神躲閃。
“我不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室從來不跟我說金錢方面的事,我本都不知道應該繳納多稅款,當時他是我的經紀人,這些事都是他理的,我本不知道……”
“程牧,你幫幫我,我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去見他,我也不想坐牢啊。”
林思鯨拉上了程牧的手腕。
程牧不聲地甩開“你不會坐牢,補上稅款就好了。”
林思鯨的眼淚還是流。
“可是我沒有錢了,我之前所有的錢全部給他了。”
“程牧,只有你能幫我了,你能聯系上他的,不是嗎?”
程牧沉默了一會兒。
他沒有告訴過
時麥的是,他之所以一直幫著林思鯨,不是因為從前的,而是因為——
林思鯨后來這個男朋友,是因為程牧,才認識的。
林思鯨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問過程牧的意思的,程牧說,他是一個很不錯的人。
所以程牧一直覺得。
后來林思鯨遇到這些事,自己也是需要負擔一部分責任的。
程牧最后還是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我找朋友聯系一下他,他上次失蹤以后,我也很久聯系不上他了。”
林思鯨這才抹了抹眼淚,沒有再哭。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林思鯨看著程牧的心著實不算太好,說“不好意思啊,程牧,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因為我離婚。”
程牧皺眉。
“思鯨,你想多了,我和之間的事,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林思鯨的臉白了白。
訕訕地說“總歸和我有點關系的,今天這樣的況,我確實不應該出現的,實在是因為我心里太害怕了,打你電話你又不接,所以才自己找來了。”
程牧這些天都陪著池景行和時麥在火葬場幫祝鳶,所以本沒看見手機。
不過,林思鯨這句話,倒是讓程牧忽然想起來。
他對著林思鯨說“把你手機給我。”
林思鯨怔了怔,不知道他要干嘛,但還是乖乖把手機給他了。
程牧拿著林思鯨和自己的手機作了一番,隨后將手機還給了林思鯨。
林思鯨點開一看,臉慘白。
程牧剛才刪掉了自己手機里,關于程牧的手機定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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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
抬眼看著程牧,表傷。
“程牧,看來你還是在怪我今天突然出現在這里。”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程牧語氣淡淡,“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何必還留著這樣的定位。”
“聯系上他以后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先走了。”
程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看上去似乎真的緒很差,第一次沒有把林思鯨送回家,而是任由一個人站在這里。
程牧發引擎開車遠走,只留給林思鯨一個冷漠的側臉。
……
祝鳶在電話里知道了時麥已經離婚的消息,以至于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有些分心,時不時地在微信上和時麥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鄧偉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祝鳶后面。
祝鳶完魚發現老板站在后面,差點心梗塞了幾秒。
不過鄧偉斌卻毫不介意,笑瞇瞇的。
“祝鳶,一會兒有個項目會議,需要財務做一下數據記錄。你有空參加麼?”
祝鳶當然不會拒絕。
“好的,您說時間地點。”
“半個小時后,樓上會議室。”
可等祝鳶帶著電腦走上去,看見坐在會議室上方的池景行時,腳步還是頓了幾秒。
早該想到的。
鄧偉斌假裝不知道,叮囑祝鳶。
“有什麼問題記得和池總好好通,這個項目就給你跟進了,祝鳶。”
祝鳶移開眼神。
“我會好好工作的,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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