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畫被敲車窗的聲音吵醒。
睜開眼睛,看到站在窗外穿著制服的傭,對道:“沉小姐,明夫人請你過去說話。”
郁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
沉畫本來不想去,可既然明夫人都派人來了,猶豫了下,推開車門下車。
傭帶著走進郁家,深秋的花園比上次看到時有些蕭條,但火紅的楓樹正艷。
楓樹下有一張石桌,明夫人穿著一白氣泡,上披著件暗紅的披肩,正饒有興致地泡茶。
“明夫人,沉小姐來了。”
傭恭敬地道。
明夫人漫不經心地抬了抬手:“我和沉小姐有話要說,讓其他人離遠些。”
“是。”
傭招呼旁邊幾個傭一起離開。
很快花園里只剩下們,沉畫站在那里:“明夫人,你有什麼事嗎?”
明夫人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口,看了一眼,表有些譏誚:“你不是說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麼,這麼有心機地讓霆帶你來郁家,你以為別人都和霆一樣,看不出你的目的?你還是省省吧,不管你怎麼枉費心機,郁家都沒有你的位置。”
以為沉畫想嫁給郁霆,是纏著郁霆來這里的。
沉畫命抿了抿:“我沒期郁家有我的位置。”
明夫人自然不信,“你還是不想離開霆,你知道今天霆的父親為什麼把他們回來嗎?”
不等沉畫說話,繼續道:“郁婉芳是郁振東的大兒,他們父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霆為了你對白家下狠手,他這麼不聽話,他父親對他很不滿意。”
“郁婉芳倒了,郁家只剩下郁霆和郁池,郁池占著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份!只有讓霆聽他父親的話,他父親才會幫他,他才能得到郁家,你明白嗎?”
“所以這和讓我離開他有什麼關系?”沉畫皺眉。
“他父親提出的要求,讓霆和你分開,只要你們分開,他就幫霆。”
明夫人沒有說也會從中得到的好。
沉畫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你剛才說聽話,你希郁霆聽他爸爸的話,你是希他當一枚棋子?”
明夫人好笑地道:“當棋子就能得到郁家,只要他聽話就能保住以后的榮華富貴,難道你希他變窮蛋?你不肯離開他,不也是因為他有錢麼?”
沉畫定定地看著:“你真的關心過郁霆嗎?”
明夫人愣了下,不屑地冷笑起來:“我是他的母親,我會不關心他?”
“是嗎?那你有沒有問過他是怎麼想的?他和郁家關系這麼差,當年他來被人說是兇手,你關心過他嗎?你只希他聽話?”
“我好不容易才讓他回到郁家,背負一點罵名又怎麼了?”明夫人不以為然。
沉畫卻是敏銳地察覺到什麼,瞳孔一:“什麼你好不容易才讓他回到郁家?”
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所有人都知道,郁池變殘廢,最大的獲利人是郁霆。
郁霆沒有做讓郁池變殘廢的事,可是明夫人呢?
當年郁振東有郁池這個繼承人,他才不接郁霆,可只要郁霆回到郁家,作為他生母的明夫人自然不會了好。
看著眼前的人,沉畫忽然有種骨悚然的覺。
忽然,沉畫上前一步,清澈的眼睛死死盯著明夫人,用只有們彼此能聽到:“郁池出車禍的事是你做的?”
明夫人臉有一瞬的微妙變化,沒想到沉畫會這麼問。
“嗡……”
手機突然響起,是郁霆打來的電話。
沉畫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緒,沒有接起,掛斷電話,冷聲問明夫人:“說!到底是不是你?”
被這樣看著,明夫人沉默了一會,玩味地開口:“是又怎麼樣,如果郁池不殘,郁霆有回來的機會嗎?我都是為了他好!”
本不怕被沉畫知道,因為事已經過去多年,早就沒有證據,就算沉畫去告發也沒人會信。
竟然真的是,沉畫冷冷地道:“你瘋了嗎?你把郁池害殘廢,這些年他恨了郁霆!你只不知道郁霆經歷了多危險!”
“當年我本來是讓郁池死,誰知道他命大居然只殘了,也怪他運氣不好,當個殘廢還不如當時就死了,也舍得被人看笑話。”
明夫人冷冷的說完,優雅地攏了攏披肩,漂亮的眼睛里迸出寒的。
“我幫他這麼大的忙,他被郁池恨又怎麼了?反正要得到郁家,他也必須除掉郁池!如果連這點危險都解決不了,他活著也沒有價值。”
活著也沒有價值……
沉畫眼里閃過一抹錯愕:“所以,郁霆在你眼里,他活著的價值就是得到郁家,如果得不到,他死了也無所謂!你本不在乎他這些年遇到過什麼,在你眼里,他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的工?”
啪!
話還沒說完,明夫人突然狠狠給了一耳。
突然手,沉畫一時沒來得及躲,臉被打偏向另一邊。
明夫人眉目森寒:“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對我說三道四?陪我兒子上了幾天床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冷冷的說完,明夫人抬手又要一掌甩下來。
“你們在干什麼?”
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石子路上,郁池坐在椅上,一名手下推著他,緩緩走過來。
明夫人眼神一閃,放下手,淡淡地笑了:“池,原來是你啊,霆的人不太聽話,我正在給立規矩呢,吵到你了?”
郁池看了眼沉畫臉頰上的指印,薄勾起皮笑不笑的弧度:“明夫人沒看新聞麼,是我的朋友,跟郁霆有什麼關系?你打我的人,是故意打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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