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霆驀地睜開眼，眼神冷極。

強烈的寒意在車里四散。

“郁總，沈千文畢竟救了沉小姐，了那麼重的傷，沉小姐去探病也很正常。”

都知道郁總極不喜歡沉畫和沈千文來往，賀朝怕郁霆生氣，賀朝只敢用‘探病’這種方字眼。

郁霆瞇眸，冷笑了聲：“他這只眼睛，丟得真是時候！”

沉畫心善良，以前他兼施讓不準再見沈千文，可是沈千文沒了一只眼睛，沉畫會覺得永遠欠他的！

賀朝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連他都有點被沈千文的所作所為打了。

郁霆沉著臉看著車窗外，他知道遲早都會去，只是真的去了，他還是很不爽。

他才剛離開醫院，就去看沈千文，至于這麼迫不及待麼。

……

回到醫院。

郁霆走進病房，見房間里沒人，在衛生間和臺找了一圈都沒看到沉畫。

他沉著臉問門口的保鏢：“還沒回來？”

保鏢著頭皮答：“郁總，沉小姐離開后，一直沒有回來，要去請沉小姐麼？”

所有人都知道沉畫是去見沈千文了，這種覺就像全世界都知道他被綠了一樣。

郁霆臉冷得厲害：“不用。”

……

郁霆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沒什麼事做，冷著臉拿起一份文件翻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咔。”

一聲輕響。

沉畫推開門走進來。

郁霆微垂的冷眸掃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他回來已經接近一個小時，終于舍得回來了。

沉畫走進來，在沙發上一角坐下。

郁霆等了會，不見說話，一貫有耐心的男人按捺不住朝看過去，“回來怎麼不說……”

沉畫蔫蔫地低垂著頭，長發散落下來，擋住大半張小臉。

即便如此，郁霆還是看到臉頰約的紅腫，眼神一沉，放下文件起，大步走到沉畫邊，修長的手指起的下。

強勢地抬起的頭，當看到被打得紅腫的臉，郁霆臉驟然一沉，冰冷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出牙。

“誰、打、你、了？”

他才離開一會，竟然被人打了！

他掉西裝，上半穿了件白襯，挽起到手臂中央的袖子出有力的手臂，此時繃，整個人英俊得令人發指，也可怕得令人心驚。

沉畫看著眼前充滿攻擊的男人，因為他的維護心尖一，抬手了被打腫的臉頰，輕聲道：“沈千文的媽媽打的，你別去找。”

許蕓只是打一掌算是輕的。

郁霆眼神一沉，冷峭的薄抿，沒有說話。

沉畫腦海中閃過沈千文蓋著紗布的臉，心里悶得得厲害：“我去看過沈千文了，他的眼睛……郁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瞎了一只眼睛？”

醒來后，郁霆說沈千文沒有生命危險，信以為真。

整整三天，他都沒有和說過這件事。

郁霆冷眼看著眼前的人，滿臉傷心、難過、愧疚、心疼、痛苦……所有的緒都是因為沈千文！

果然，去見過沈千文，就變得不一樣了。

“告訴你了又能怎麼樣？”

“你說什麼？”沉畫聽到他冰冷的話，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不應該告訴我嗎？”

郁霆聲音平時也很冷，但此刻他的語氣是一種近乎無冷的冷漠。

“事已經發生了，就算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他的眼睛會回來嗎？”

郁霆松開的下，冷冷地道。

昏迷兩天，醒來時還很虛弱，他不想讓心費神，所以才瞞著沒說。

沉畫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沈千文的眼睛是因為我才會傷，我應該知道！郁霆，他沒了一只眼睛！你怎麼能這麼冷？”

質問變指責。

郁霆聽笑了：“我冷！很好！沉畫，在你心里誰不冷，沈千文麼？”

他不冷，又要怎麼做？難道要心疼自己的敵？

看著沉畫一直幫沈千文說話，郁霆心里燒起一把火，說出的話也愈發地刺耳：“現在你知道他眼睛瞎了一只，是不是特別，心疼他了？覺得自己欠了他了？”

他咄咄人。

沉畫瞳孔一，眨了眨眼，聲音有些輕地反問：“難道我沒有欠他的嗎？”

這一輩子都欠著沈千文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