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綜睿這個煩人打發走,正巧文青鈺也離開。
鍾靈毓抬腳朝老板走過去。
老板見,如見親人,一把摟住,“靈毓,你這個鬼丫頭,真是我的福星。文青鈺剛過來了,不僅答應幫著宣傳,模特費用也低廉,這都是你的功勞。”
這功勞,鍾靈毓攬得心虛。
尷尬笑了笑,“這樣好啊,恭喜老板。”
老板高興,給鍾靈毓包了個大紅包,“你這丫頭,雖然年紀小,但辦事妥當機靈,等我把最近的事忙完,這鋪子裏的事,都由你管著,分紅也不了你的。”
單管一個店鋪,可是差。
工錢高,還有分紅。
鍾靈毓接過紅包,彎著眼睛笑道:“多謝老板賞識。”
如此,最多再過四五月,若鋪子生意好,就能攢夠錢。
到時候母親再養好病,就能帶母親離開雲城。
也就能擺沈懷洲那個魔鬼。
等下工,一定要把這好消息,分給母親。
老板笑了笑,“我今日,要去忙活給文小姐照相的事,鋪子就托你照看了。”
鍾靈毓應道:“老板慢走。”
了鍾靈毓的小腦袋,老板提著手袋,哼著小曲兒離開。
鍾靈毓跟另外幾個新聘用的工,守在店鋪。
負責差遣打點。
上午顧客逐漸多起來,一直忙到中午,鍾靈毓了懶腰,和另一個工班,打算去吃飯。
極,行匆匆,卻在門口,不小心撞到人。
鍾靈毓剛要道歉,對麵便驕橫道:“鍾靈毓,你沒長眼睛?”
聲音如此耳。
一抬眸,鍾靈毓就看見,霍凡紓趾高氣揚站在麵前。
“原來是霍小姐。”鍾靈毓笑了笑,“來買服?”
“買服?”霍凡紓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你們鋪子這些貨,全掃下來,也不及我上這件風氅值錢,還不了我的眼。”
鍾靈毓哦了一聲,“失陪。”
霍凡紓攔住,“不許走。”
“霍小姐有事?”
“我沒事找你做什麽,去那邊聊。”霍凡紓指著一家咖啡廳。
鍾靈毓笑了笑,“那裏的吃食可不便宜,霍小姐付錢嗎?”
霍凡紓滿心鄙夷,“知道你小門小戶出,不指你付錢。”
不用付錢,白吃白喝,鍾靈毓沒有不去的道理。
也沒客氣,點了很多蛋糕。
還讓侍者單獨打包一份,打算給母親帶回去。
霍凡紓總覺得這一幕,似乎在哪裏發生過,但又想不起來。
麵鄙夷道:“你還真會占便宜。”
窮酸!
“您花錢,手跟家裏要,便有。我不及霍小姐您家世優渥。”鍾靈毓神不改。
霍凡紓沒聽出話中的諷刺,還得意說:“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奉勸你,離懷洲遠點兒。”
原來是為著沈懷洲的事。
鍾靈毓放下叉子,麵淡淡,“霍小姐以為我不想?”
“你什麽意思?”霍凡紓蹙眉。
“說句讓霍小姐不聽的話,並非我不想,而是帥一直糾纏。如果霍小姐能讓帥收心,我亦激不盡。”
霍凡紓當即怒了,“你這是在諷刺我?”
鍾靈毓吃了口蛋糕,“霍小姐,我隻是在跟你開誠布公。”
“嗬!”霍凡紓冷笑,“你這樣小門小戶的子,說不想攀附權貴,把我當傻子騙?”
鍾靈毓撐著下,“攀附權貴,也要有命攀,霍小姐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什麽?”霍凡紓聽不懂。
鍾靈毓沒再拐彎抹角,“嚴舂昌企圖強暴我的事,是霍小姐在背後指使的...”
霍凡紓做賊心虛,厲聲嗬斥道:“你胡說什麽?”
有些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鍾靈毓沒理會霍凡紓的慌張,繼續說:“因為帥,霍小姐暗中派嚴舂昌毀我清白。江綜睿也同霍小姐一樣,因著與帥有仇,對我虎視眈眈。偏偏帥隻是圖我一時新鮮,若哪天帥厭棄了我,霍小姐覺得,我該是什麽下場?”
霍凡紓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如果霍小姐擺在我這樣的位置,你又會怎麽做?”
問完,鍾靈毓耐心等著霍凡紓的回答。
趁著這空隙,又點了一塊蛋糕,慢條斯理地吃著。
約莫五分鍾,霍凡紓才說:“若我是你,要麽孤注一擲,拚盡全力勾引懷洲;要麽盡快,遠離是非。”
鍾靈毓空出說話,“但我做不到孤注一擲。就像霍小姐說的,我小門小戶出。先不提江綜睿那邊,霍小姐這邊,我也無力抗衡。隻為了家人,我也不可能死著帥不放,我隻求一個安穩。”
霍凡紓又努力思考了一會兒,才明白鍾靈毓的話。
狐疑道:“你真的一點兒都沒對懷洲心?”
鍾靈毓笑了笑,“汝之糖,吾之砒霜。”
霍凡紓思索片刻,暫時選擇相信鍾靈毓的話。
再三警告,“你最好別騙我,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自然!”鍾靈毓頷首。
霍凡紓凝視半刻,才起說:“如此,三日後,是我和懷洲的訂婚宴,遍請名流前來。鍾小姐若不嫌棄,可攜家人來參加。”
鍾靈毓拆穿,“霍小姐這樣做,無非是想向我炫耀,但到時候膈應的是誰,不用我說了吧。”
“你倒是敢說。”霍凡紓冷哼一聲。
鍾靈毓起,“那我就先祝霍小姐和帥兩心相悅,百年好合。”
霍凡紓角止不住地上揚,“我要借你吉言了?”
“霍小姐出手大方,請我吃飯,我也不是不識趣兒。”
鍾靈毓既恭維,又謙卑。
令霍凡紓很是用,上下掃了鍾靈毓一眼,“你是個聰明人。”
“霍小姐要比我聰明得多。”
“罷了。”霍凡紓也起,“你這麽識趣兒,我也不好再為難你,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隨後,讓隨從付完錢,轉離開。
鍾靈毓吃飽喝足,也回了鋪,然而走到半截,就被人攔下。
蹙眉,“李副?”
李副恭敬道:“鍾小姐晌午好,帥請您去國泰香宴一同用午飯。”
“可是我已經吃飽了,讓別人陪帥吃飯吧。”鍾靈毓轉就走。
李副上前攔住,“鍾小姐,您別為難我這個傳話的。”
鍾靈毓道:“我沒想過為難您,但您可沒坑我。”
“什麽?”
“第一次,我找您借錢,您不借便不借,還把我騙到帥那兒;第二次,是文小姐的事,我拿錢找您幫著牽線,您可倒好,又把事捅到帥那裏。”
李副撓了撓頭,“我替帥辦事,這事哪能不跟他匯報,您見諒。”
鍾靈毓歎氣,“罷了,我要回去了,勞煩你告訴帥,我已經吃完飯,就不陪他了。”
把鍾靈毓帶到國泰香宴,是沈懷洲的命令,李副為軍人,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他說了句得罪了,大手一揮,就命人把鍾靈毓擄進了車。
鍾靈毓氣得不輕。
真是什麽樣的上司,出什麽樣的下屬。
簡直是土匪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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