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明族府邸中央建造的鐘樓一天敲響三次,第一次敲響是晨鐘未響時代表著起床鐘聲,那是自龍祖為不朽星神后仙舟持明族保留了百年的習俗,第二次敲響是午餐時間,即便再忙碌的持明族人也會靜下心來食,第三次敲響則是代表著一天的結束,唯有鐘聲悠揚回不息,那才是代表著有族人離去。
持明族人信奉著不朽龍祖,他們相信族人的離去只是為了追尋龍祖的道路,在某年某月的某個時間,那離去的族人一定會與他們再度相會,無論是何種方式。
白鴿飛舞的清晨,鐘樓被敲響發出悠揚的鐘聲,劈開云層的間隙照在府邸中央荷花池的花葉上折出水的暈,鏡流踩著鐘聲走在鵝卵石鋪的小路上,和對低頭報以敬意的持明族人肩而過,向那間塵封數百年未曾推開的屋子走去。
以前總是在掐著時間去走下面的每一步,去計算持明族回的時間,去計算長生種的壽命,去計算魔癥發的時間,總是像個小農一樣打細算地丈量好每一步,好像在眼前有一個生命的盤,而就是在倒數著時間,數著屬于他們的時間。
那時也會時常嘆時間飛逝,嘆這數百年的為何如流水般逝去,可時至今日,已經和不朽者沒有什麼區別了,可那時間卻長的不得了,像是一條永遠不到盡頭的小路,幽暗而深邃,讓人覺孤寂...
長生..也并不好..
走到漆紅的木門前停下了,很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來往了,紅木紋的窗戶框上厚厚的一層灰塵,那紗質的窗簾還是半敞開的,門把手上也堆積了厚重的灰塵,府邸外傳來了孩子們歡快的笑聲,他們在草坪上追逐,他們在肆意的歡笑,溫馨而快樂。
鏡流輕輕那面堆積灰塵的漆紅木門,悲傷的緒在的瞳孔深躍,一個頂著龍角的可孩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出來,手里提著鏡流同款的小葫蘆,眼神驚喜:“祖母!今天我們去哪里吃吃喝喝呀!”
鏡流搖了搖頭,用手指那孩的龍角:“下次一定帶你去。”
“啊....又是下一次..”白的小撅起來,尾不愿地搖晃著。
“嗯,下次一定帶你去。”鏡流輕聲說。
白眼神驚喜,尾不自地輕晃:“那說好嘍!下次祖母一定帶我去大吃大喝!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許變!誰騙人誰就是小狗!”
“嗯,下次帶你去吃街南角鈞天閣的綠豆糕。”鏡流輕點點頭,出手按在門上緩緩地推。
這扇門并沒有上鎖,雖然歷經百年時間的侵蝕,但門鎖依舊完好如初,推開時并沒有發出想象中那種嘎吱嘎吱的老舊聲響,漆紅的木門并不重,對來說很輕很輕,但這次卻覺得這扇門格外的重,重得好像推開門后是另外一個世界似的。
輕輕推開那扇漆紅的木門,屋子里并不明亮,黯淡的過半敞開的紗質窗簾站在鋪的整齊的被褥上,空氣中滿是灰塵的味道,屋子里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微涼的風順著敞開的木門灌進來,游走在屋子的每個角落,那抹悲傷也悄然彌漫散開。
屋子里的家一如既往,上面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但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有多久沒有踏這里了?
或許是一百年,也或許是兩百年,原以為自己應該忘卻了這里的模樣,可當踏這里的那一刻,那些曾經的回憶瘋狂的沖刷著的腦海,窗沿下的花朵、桌子殘缺的一角、床頭柜上那本厚厚的相集...屬于他們的笑聲..
合上敞開的木門,沿著墻壁漫步,手指掃過滿是灰塵的長桌,上面還有一盒未破封的餅干。
輕輕頷首,撕開那餅干的包裝,角不自覺的上揚,果然不出所料,完好的包裝空無一,里面的餅干早已經不翼而飛,是被某人在某個清晨用小把戲吃進了肚子里,然后他會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痛斥商橫行。
是啊,這里是的家,無論時如何飛逝,又如何忘卻呢?可為什麼一直不敢踏這里呢?
是害怕回家后再無他輕聲打鼾的聲音嗎?是害怕回家后再也見不到那個里叼著棒棒糖,手里捧著一大堆零食的影嗎?還是害怕孤獨呢?
以為的家很大,大到足以讓因為一袋零食追著他滿屋子的跑,好似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可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家很小,小到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鏡流沉默地在床頭柜前立足,猶豫了很久,還是手拿起了那厚厚的相集,用袖去上面的灰塵,輕輕翻開相冊的第一頁,映眼簾的并非是用手機拍攝的照片,而是一張畫像,上面的料早已經凝固,這些鮮艷的彩歷經千年仍然將畫中的容描述的栩栩如生,仿佛還發生在昨天似的。
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約會吧,那時的宣夜大道人聲鼎沸,上了年紀的畫師坐在角落里著旱煙,可能那一天他們是畫師唯一的客人,畢竟隨著科技的發展,畫像已經被漸漸淘汰,很有人愿意坐在原地擺出一個姿勢安安靜靜地擺上一兩個時辰不。
可他們就是那唯一的意外,他們興高采烈地坐在那,思考著要擺什麼姿勢,渾然不覺一兩個時辰是難熬的,后來他實在堅持不住了,那龍尾就在膝蓋上,輕輕地倚靠著的肩膀就打起了鼾聲,倒是不困,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任由畫師記錄下那一個時刻。
鏡流輕輕著畫中那人的側臉,那悲傷又如同海般襲來,可沒有眼淚,或許是早已經習慣,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端詳著,白的紙后著一行字跡,小心翼翼的翻過來查看,這才發現上面有用黑筆寫的字跡。
“第一次約會,沒吃東西,所以的睡著了,但我的側還是很帥,也很,但我的尾為什麼酸酸的?是被人一直著嗎?”
鏡流忽然一怔,放下手中的畫像趕忙翻看著其余剩下的照片背后,果然上面都有一行行的字跡,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寫上去的。
“晨鐘未響被鏡流拉起來練習劍法,很,的沒打采,古人常說秀可餐,可為何肚子還是咕咕?”
“加云騎軍的第一天,好累好,但被鏡流看著我也只能抬頭,裝出一副就這的不屑表,但我好想喝茶。”
“第一次殺死所謂的饒余孽,第一次看見魔,反胃的吃不下任何東西,好在有鏡流送來的糖葫蘆,可未來也會變那樣嗎?”
“第一次親吻,的很,比果凍還要,很甜,比茶還要甜,原來這個世界上孩子才是最可的生。”
“我們走在宣夜大道的拱橋上,問我在拍什麼,我說在拍風景,問很嗎,我說很,但我沒有告訴,夜很,但你比夜更,你是我心中永遠靚麗的風景線。”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夜很,你也很,但我的心并不好,持明族的回壽命將至,我怎能原諒自己不記得你呢?我只能輕輕你的臉,輕輕親吻你的,祈禱那所謂的星神,讓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
“我倒數著時間發現分別的終點越來越近了,我很慶幸自己能誕生于羅浮,因為我的起點與終點有你在,持明族的回將是重新的開始,但為你,我相信唯永恒,為你,千千萬萬遍。”
“親的...你向前走,我也會熠熠生輝...”
鏡流忽然掀開蒙上一層灰塵的被褥,飛揚的塵埃在的照耀下若若現,抱著那本厚厚的相集蜷在被子里,忽然覺好累,那種酸楚與悲傷幾乎又要溢出來,已經不敢接著看下去了,也沒有繼續翻看的勇氣了。
蜷在床的一角,怔怔地看著窗外的愈發熱烈璀璨,漸漸地鋪滿了整個屋子,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外面約有喧鬧的聲音,那是持明族新生的孩子們聚在一起嬉戲追逐,可覺得這個屋子很黑,黑到幾乎都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緩緩地合上眼睛,此刻正熱烈,過紗質的窗簾投下來灑在的臉上,忽然有一種覺,那種覺揮之不去,總覺得有人正躺在床的另一側看著,那種寵溺帶著意的目,介乎可和霸道的目,帶著的壞笑,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出手住的鼻子。
但是清楚地知道睜開眼睛將不會看見下的他在壞笑小心翼翼地挪著龍尾,似乎要把擁懷里。
這時候一陣風將白紗窗簾卷到空中飄揚,那白紗似在舞蹈,似在熱的招手,它輕輕地落下拂過鏡流的臉頰,約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語。
“我一直在你旁,從未走遠...”
......
每次回的側重都不一樣,有偏向戰斗堅毅,有偏向犧牲救贖,也有偏向,主打的就是一個不同,每次都是同一種風格模擬,你們肯定也會看膩的,后面當然也會有喜聞樂見的模擬追夫,或許是錯過的氣人模擬,但結局都是圓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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