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修遠想要阻止，“院長，溫老師和傅知越不能……”

“上級說話沒你們下級的份兒。”院長翻了薑修遠一個白眼，說出來的話也句句帶刺，“你們的休假也該結束了吧？還不趕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在這耽誤什麽時間？！”

院長端起了領導的派頭，薑修遠縱使不甘心也隻能閉。

何況等天亮了，今天本就該是他複工的第一天。

“薑修遠，”溫楚淮了眉心，“你先回去。”

“……好。”

薑修遠忍了氣，跟李主任打了聲招呼，退了出去。

李主任本就是來監督溫楚淮有沒有乖乖打點滴，順便把幾天前薑修遠的況跟溫楚淮代清楚，順再“恐嚇”一下溫楚淮——雖然知道沒有什麽用——讓他以後惜些自己的。

如今目的都達到了，也打了個哈哈離開了。

小小的辦公室裏隻剩溫楚淮和院長兩個人。

院長若有所思地著門，“溫醫生的這個學生……好像對你很不一般啊……”

溫楚淮一下了手裏的那張通知單。

“其他的學生都在實驗室，隻有這個薑修遠……”院長說，“我聽醫院裏的人說，是他抱你來醫院的？”

“……事態急，權宜之舉而已。”

溫楚淮不想多說，院長瞄了他一眼，嗬嗬笑了兩聲，“我也就是這麽一說。不過溫醫生手下學生的待遇，倒確實是人人都羨慕。”

“……”

跟聰明人說話，通常都不用說的很明白。

何況院長早就說過，如果簽不下傅知越，這些承諾未必兌現得了，他的這些學生，也都要被規培製度磋磨。

“我知道了，我去找傅知越。”

“那我等溫醫生的好消息。”

院長了解溫楚淮的子，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溫楚淮就是答應了。

而這一次，院長也的確給了溫楚淮一個很好的理由，去找傅知越說個清楚。

道歉也好，要合同也好。

去天恒律師事務所之前，溫楚淮去了一趟實驗室。

白子萱委屈的，扁著不敢說話。

溫楚淮看著好笑，“怎麽了？平時就你嘰嘰喳喳得最厲害，你那些師兄師姐都說不過你，怎麽我才幾天沒來，我們實驗室的小麻雀小啞了？”

白子萱哼哼唧唧的，偏生實驗室裏的其他人都抱著手準備看笑話，“老師您可別說了，咱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麻雀生這麽大氣，都上手打人了。”

“就是個子不夠，屬於跳起來打人膝蓋了。殺傷力不大，侮辱極強。”

“但是是真解氣，”有人向著白子萱說話，“那人那個態度，要不是怕加劇衝突，我也想給他一掌，說的那都是什麽話！”

七八舌裏，溫楚淮斂了笑容，“什麽上手打人？你們不是今天剛剛來上班？怎麽就跟人發生衝突了？”

“我們……”

熱鬧的氣氛瞬間冷了下去。

最後是薑修遠解釋：“不是，我們前幾天就接到院長的電話，說實驗室不能沒人，讓我們提前過來上班。至於打人……”

他不在場，自然也不清楚，隻能看向白子萱。

白子萱絞著角，喏喏的，“就是……昨天……那個傅知越過來找了老師，然後說的話不太好聽，我就……我就沒忍住，打了他一下……”

“老師，小白也不是故意的，”昨天把白子萱護在後的男生站出來澄清，“是那個傅知越太過分了，他說……”

說的那些話，自然不能原模原樣複述給溫楚淮聽，於是隻能含糊過去，“反正看起來就像是要找人幹架的，而且小白一個孩子，力道能有多大？”

溫楚淮的笑容徹底消散，不祥的預雲一樣在心頭。

傅知越，來找過他。

在從墓園回來之後。

說話不太好聽，還和自己的學生起了衝突。

之後上百條未接來電。

溫楚淮屈起手指，指節了突突跳的太，折在手裏的通知單突然有些燙手。

“老師……”白子萱被溫楚淮漸漸沒了的臉嚇到了，“我是不是做錯了，要不然我去給他道個歉也行……”

“道什麽歉道歉？！”旁邊沒見過傅知越和溫楚淮在一起的學生不忿，“他那麽說老師，給他一掌都是輕的！”

“好了，你們先工作。”溫楚淮製止了這虎孩子繼續煽緒，“其他的事不用心。”

“哦……”

“知道了。”

“還有，”溫楚淮準備走，又轉過來代，“如果下一次他再來，不管他說什麽，你們就當沒聽到就好，不要跟他正麵鋒。”

“……”

“……”

“聽到了嗎？”

“……”

“……”

又是一陣沉默。

最後薑修遠看著溫楚淮的臉，替大家夥兒答應下來，“知道了，溫老師。”

溫楚淮這才離開。

後的學生竊竊私語，對薑修遠答應下來這件事很不滿，“師兄你那天不在，你要是在你也忍不住……”

“就是，溫老師這麽好，憑什麽讓他這麽詆毀？”

“反正是師兄你答應的，我沒答應，下次要是那人還敢這麽說溫老師，不用小白手，我自己就上去跟他打一架！什麽人嘛……”

這些話，斷斷續續地傳進了溫楚淮的耳朵。

溫楚淮沒時間去管。

傅知越來找過他。

他的學生終究還是被院長喊過來加班了。

這兩件事加起來，讓去找傅知越這件事變得迫在眉睫。

何況誤會傅知越給薑修遠灌酒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

“您好，請問您跟傅律師有預約嗎？”

天恒律師事務所，白襯衫打領帶的前臺姑娘出標準的八顆牙的微笑，問溫楚淮。

溫楚淮了手機，界麵上，他給傅知越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沒有。”

“那……”前臺很為難，“我們可能沒法幫您安排哦，要不您這邊先跟傅律師預約一下，下次再來？”

“我找他有些急事，”溫楚淮很這麽求著人越過規則給自己通融，當下耳廓有些發熱，“能不能……”

“啊？您是案件上的急事嗎？要不我讓傅律師團隊的其他律師幫您解決一下您看可以嗎？我們律所的律師都是很專業的……”

“這事隻能跟傅知越談，”溫楚淮耳尖紅的像珊瑚珠，“您能不能幫我聯係他一下？”

“這樣啊……”前臺可能看出了溫楚淮的窘迫，“那要不我幫您打電話問問。”

拿起前臺的座機，撥了傅知越辦公室的部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沉穩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什麽事？”

“傅律師，前臺有位先生說有急事要跟您麵談……”前臺朝溫楚淮那邊看了一眼，“先生您貴姓？”

“免貴，溫楚淮。”

“對，溫先生……”前臺抿聽著另一頭的回應。

傅知越的回應極其冷淡，“溫楚淮？”

“……”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