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看到那三個字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仰頭去看邊的男人。

他與對視一秒，把剛放在桌上的兩瓶青梅酒提了起來。

對方撤回了兩瓶青梅酒。

“……”

“誒誒誒——”連忙出聲攔住他。

他停下腳步，低眸看。

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了靜音鍵，然后扭了下子扔到沙發上，扔地還遠，手機直接撞進沙發的角落里。

蕭鶴川之所以打電話應該是看到了剛剛給他回復的消息，要麼就是問被程楚驍拉走之后發生了什麼，要麼可能就是問他之前問的話有沒有答案，沒什麼重要的事。

復而仰頭看向他，眨眨眼睛。

現在誰也沒有讓酣暢淋漓醉一場來得重要。

將酒要了回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拿了一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放到他面前。

程楚驍坐下，背靠著后沙發，一條曲起，拿起那只酒杯握在手中，晃了晃里面的酒。

男人盯著手中酒杯，目深沉，若有所思。

沈知念先喝了一杯，梅香濃郁，果香的甜混合著酒的濃烈，兩種滋味織，在舌尖開，令人沉醉。

好喝。

據說青梅有清神安睡的作用，睡前喝梅酒可以緩解神力，可以好好睡一覺。

喝醉了睡一覺，一切糟心的事都會過去的。

又倒了一杯，抬眼時見他拿著酒杯要喝似的作，連忙抬手按住他，“你不能喝。”

程楚驍本沒打算喝，只是腦子里在想事的時候擺弄手中件，的這個作將他思緒拉回，烏黑清冷的雙眸看向。

他微揚眉梢：“你給我倒了酒，讓我看著？”

沈知念拿著手中酒杯過去，與他的酒杯‘叮’地一聲在一起，邊漾出笑：“這做儀式。”

程楚驍：“……”

半瓶下去，沈知念一手托著小臉蛋，神有幾分迷醉，腦子于混沌狀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預知自己喝醉后會不分晝夜地睡一覺，但沒有預知到過程。

程楚驍又看了一遍許巖發給他的資料，再抬眼時，便看到那半趴在茶幾上的小姑娘像是把自己灌醉了。

那小臉蛋紅撲撲的，看起來比那了水桃還要人些。

“沈知念。”他出聲。

循聲朝他看過來。

“醉了嗎？”

“沒呢，”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很小的距離，認真道：“我才喝了一點點。”

“你追蕭鶴川追了幾年？”

思考了一下，比出無名指和中指，“近三年。”

“追到了嗎？”

撇了下小，頗憾似的語氣：“沒有。”

男人微微瞇眸，眸深暗，“追不上為什麼還要追？”

追不上還要追，追不上還追三年。

沉默了會兒，得出結論：“我有病。”

程楚驍：“……”

嗯，醉了。

他深吸一口氣，自那站起來，將手中手機放一邊，走到邊，俯，原本是要抱的。

但一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著他的力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又用那手推了他一把。

程楚驍沒想到會做這個作，后是沙發，被直接推著坐到了沙發上。

下一秒，膝蓋抵著沙發，坐在了他的上。

瞇著漂亮迷離的眸看著他，那里面閃著碎，還映著他，一張一合：“我問你，我好看嗎？”

“嗯。”

“‘嗯’，是什麼意思？”

他有幾秒沒說話，就開始急，小手著他的肩膀，下不老實地開始蹭，“我問你呢，你快說。”

他額角繃了下，結滾，扣住的腰摁住，那幾聲呼吸略急促了些。

看著艷滴的臉蛋，男人嗓音低啞許多，“好看。”

拍拍他的肩膀，贊賞道：“你很有眼。”

“……”

垂眸，又小聲念叨了句：“那我這麼好看，他還不喜歡我，那一定是他有病。”

“……”

沈知念滿意離去，從他上起來，晃晃悠悠回到剛剛的位置，坐下倒了杯酒，拿著手中酒杯和程楚驍剛剛放在茶幾上的酒杯了一下。

“叮。”

說：“干杯。”

仰頭把杯中的青梅酒一口氣灌口中，塞得腮幫鼓鼓，然后慢慢咽下去。

程楚驍：“……”

他閉眼了腰腹間沖上來的浴火，從沙發上起，彎將手中拿著的酒瓶奪過來放遠一點，又握著的手腕要將拉起來。

他沒太用力，主要是讓自己也用點力氣。

可垂著小腦袋，沒。

察覺出不對勁，男人蹲下，發現在哭。

沒出聲音，又因為流了一會兒淚水太多，出小手用手背了臉蛋，看起來又乖又可憐。

程楚驍眉間輕擰，手掐著的臉蛋，將小臉掰過來，嗓音冷得夾了點寒意：“沈知念，不許哭。”

起初他以為是因為蕭鶴川，畢竟他們剛剛談論的是這件事。

“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好欺負？”甕聲甕氣地開口，聲音里帶著哭腔。

眼睛哭得紅彤彤的，鼻頭紅紅，眼睫上掛著淚珠，有些哽咽。

程楚驍指尖一松。

垂眸：“為什麼都罵我……”

“從小我被罵私生子，沒有爸爸，是沒人要的野種。后來我媽媽嫁給爸爸，他們又罵我媽媽是狐貍，我是小狐貍，長大了我又要被罵……”

“可是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明明是寧雨先喜歡上別的男人才要和蕭鶴川分手的。”

程楚驍眸深了幾分。

抬手淚，“我也不想難過的，可他們罵得好難聽……我明明不是那樣的。”

他著的下把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抬起來，長指認真給著眼淚，作要比剛才輕些。

可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

“沈知念。”

他停下來看著，“怎樣才能不難過？”

咬咬牙齒，“想咬他們。”

“……”

“你給我咬一口。”

他的下，“咬哪兒。”

撐著茶幾跪起來，撲到他懷里圈住他的脖頸，程楚驍一只寬大的手掌扣在的后腰上。

低頭朝著他的頸側咬了下去，用力。

那點兒力氣。

那勁兒用完，才在他頸間哭出聲。

他另外一只手抬起，覆在的后腦上，著的青了一下。

“都欺負我……”

“還有程楚驍那個老混蛋……”

程楚驍：“……”

哭累了后面倒是沒怎麼折騰，他抱到床上的時候也是乖乖的，讓喝蜂水也喝了，讓閉眼睡覺就閉眼睡覺。

只是他剛躺下就開始踢被子。

反復給蓋了幾次，男人耐心全無，“你再鬧我就把你摁懷里。”

可能不信。

然后，摁在懷里就老實了。

……

翌日。

程楚驍一手拿著手機正在看新登頂的熱搜，在他上的那只小手挲著鉆進了他的睡袍里。

沈知念迷迷蒙蒙睜開眼睛，覺今天手下的手，和平日里抱著睡的蘿卜兔不太一樣。

腦子還沒清醒，耳朵先聽到一道低啞的男聲：“你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