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菡珺給上好藥后，又給纏了幾層紗布。

語重心長地道：“念念，你或許還沒有經過那種覺，那種遇到棘手的事卻無能為力、到求人卻沒有人能幫你的覺，一旦經歷過，你就清楚，委屈和這種覺相比，本不值一提。”

永遠記得父親酒駕撞死人那年發生過的所有的災難，父親撞死的還不是一般的人，鎮長的兒子，這件事令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恐嚇、債、差點被一侵，恐怖快遞等等等等。

去找實現音樂夢想一曲名的男朋友求助，卻看到他和別的人睡在一起。

去求親戚、求朋友，沒人能幫，眼睜睜看著母親因此腦梗亡，父親被判刑后在獄中自殺。

走投無路，和沈岳東酒后那晚后，開口和他要了錢，那是第一次，到普通人幾十年賺不到的錢居然可以唾手可得，給自己明碼標價把自己賣了。

“所以那種有錢有勢又肯為你做事的男人極為難得，你要好好把握住。”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公平，在你眼里麻煩而又令你痛苦的事，在那些人眼里，微不足道。”

聲音頓了頓，才問：“你和程楚驍，有沒有可能……”

旁邊沈羨聽完全程，沒等沈知念說些什麼，忍不住開口道：“可是——”

他話還沒說完，祝菡珺一記眼刀殺了過來，“吃你的飯。”

沈羨被迫閉麥：“……”

因為這事兒他對程楚驍確實有些改觀，但是這不能改變程楚驍是不婚主義的事實啊，他看起來是干了件人事兒，但他不婚啊，他不婚！

沈知念腦中極，一會兒是那一年多時間里想把他這塊冰塊捂熱，可男人始終冷清淡漠，天生不會似的。

一會兒是他救于水火，又在最無助難過的時候出現的畫面。

一會兒又是他與親時，似乎無法抗拒、想拒絕又想靠近的臉紅心跳的畫面。

一會兒，又是鼓起勇氣問他：“如果我想和你結婚，你會娶我嗎？”

他說：“我沒有結婚的打算，不管是跟你，還是你姐姐。”

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切，程楚驍確實為做了不事，可能是一時不習慣的離開，可能是看不慣被欺負所以為出頭，但不會天真到認為程楚驍上了。

有可能嗎？

不知道。

但現在很清楚的是，不可能接家族安排的婚姻，過相夫教子的生活。

不管和程楚驍有沒有可能，必須先離開沈家。

祝菡珺見表復雜，想到最近蕭鶴川沒在旁晃，補充了句：“有些男人說喜歡你，但未必能為你做這麼多。”

沈知念輕輕出聲：“我會試試的。”

當晚，祝菡珺瞞著沈岳東把沈知念送回了木槿里，雖說等沈岳東醒來必定大發雷霆，但是要讓沈知念短時間嫁出去聯姻也不可能，早晚都要鬧一場。

可這事兒引起了沈羨的不滿。

他沒當著沈知念的面說。

年一臉嚴肅，帶著怒火：“程楚驍公開表示不婚，意思就是絕對不可能和任何人結婚，好不容易收回心思了，你又把推到火坑里去，到時候再讓遍鱗傷地爬出來嗎？”

祝菡珺也拿不準。

大抵是人的第六作祟，覺得，那個男人遲早會栽在念念手里。

……

木槿里。

沈知念手疼疼膝蓋疼，在公寓里休養了一天，最后頭疼程楚驍為了那件事到底花了多錢。

據媽媽的意思來看，好像是好多好多好多錢。

一覺醒來欠下巨債的覺真的令有點頭暈目眩。

出門挑了半天禮，看中一只簡約致的槍領帶夾，看了一眼價格，想想自己現在并不鼓囊囊的小錢包，還是一咬牙，刷了卡。

人債難還，雖不能抵消，但好歹有點表示，總不能什麼都沒有。

給程楚驍打了一通電話，等待音拉長，就在接通時，便立刻開口，“喂……”

但那邊傳來的是一道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請稍后再撥。”

掛斷電話，又給許巖打了一通，接通后，許巖先道：“沈小姐。”

“許巖，那個……我，我想去拿我的星星耳鉆，你在公司嗎？”

許巖回道：“我在，但是沈小姐，您的耳鉆在程總那里，程總今日有私事，不在公司。”

“那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程總理私事時的行程我們是不清楚的。”

“那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方便嗎？”

“近幾日程總都不在公司。”

和許巖通完，沈知念還是去了一趟云洲，把那只裝領帶夾的禮盒給許巖，讓他代為轉。

要坐今晚飛滬市的航班回去，恐怕短時間見不到他。

回公寓的路上，沈知念手機持續震，下意識以為是程楚驍，從口袋里拿出來，結果不是。

是剛上各大平臺的熱點。

#寧雨割腕自殺# ！

眉頭皺。

…

程家別墅。

程安樂找不到手機，之前在樓下轉了一圈，不知道順手扔哪兒了，便拿了葉翎的手機打給自己，正找著，看到程澤野慌不擇路從樓上跑下來。

？

“你沒事吧？”

程澤野：“我剛夢見二哥回家來揍我，我得出去躲躲。”

他的夢靈驗得自己都覺得可怕。

程安樂扯扯角：“你又惹二哥了？”

程澤野：“你知道二哥為什麼說要跟我拳擊場約架嗎？因為我他媽那天喝多了，不小心把沈知念失憶把他當蕭鶴川的事兒告訴蕭鶴川了。”

“哈哈哈哈哈哈。”

程安樂幸災樂禍，“尊嘟假嘟？二哥要是再約你的話你能不能跟我說一聲，我也想去看。”

程澤野也笑，“哈哈哈我當然會你，當初誰說的沈知念足寧雨跟搶男人？你也免不了挨揍我跟你說。”

程安樂的笑頓時僵住：“……”

要不然，也出去躲躲吧。

但是轉念又記起，“可是二哥今天應該在……”

程澤野也倏地想起來。

明天是大哥的忌日，這會兒二哥應該在墓園。

程安樂在樓下轉了轉，聽到花房有聲響，拿著手機進去，原本要掛斷手中的電話，上方突然出現一個消息彈窗，條件反地劃上去。

結果不小心點開，轉到微信界面。

上面有張照片，和一條舊信息，四天前發的，一眼瞥到了。

【X】：程夫人，今天拍到的照片。

原本是要立刻退出去的，但在看到對方之前發過來的照片小圖時，作頓住。

沒忍住，點了開。

氛圍到位的一張車窗吻，差點就要直接開磕了。

如果里面主角不是哥哥和沈知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