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想了想，按了接聽放在耳邊，“喂。”

那邊，傳來蕭鶴川的聲音，“我剛收工，想起來今天是你生日，又長大一歲，念念，祝你生日快樂。”

道：“謝謝。”

“我明天……哦對，應該是今天了，今天的飛機去滬市，明天進組拍攝，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蕭鶴川在《緝妖令》里有個特別出演的角，拍攝大概需要兩到三天的時間，之前網傳的消息有一半是真的，蕭鶴川和裴晉確實有合作。

只是蕭鶴川原本意向的角未能爭取到，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那個特別出演。

“沒有……我生日會結束的話應該晚了。”

“那就有時間再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好，拜拜。”

掛斷電話后，手機一直在彈消息，大多是微信上的，隨便掃一眼都是‘生日快樂’。

而最勤快的大抵是沈羨，他跟有什麼大病一樣給發了99+的消息，在的未讀消息里是最顯眼的一個。

點開一看，好多條語音，隨便點開一條，“怎麼不回我消息呢？你泡男人去了？”

沈知念：！

…

回到游艇房間。

沈知念將擺在房間所有的兔子玩偶都一一看了一遍，打算從里面挑一個，細細再看，雖然他上說的簡單，‘花很多錢’，但其實也有花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夸那只兔子可，所以他給擺了一個房間。

平時喜首飾，戴在耳朵上的，脖子上的，手腕上的，頭發上的，所以給弄來了一整箱。

吃甜品，慕斯蛋糕，斯克，千層，便各式各樣的都有。

名副其實的‘投其所好’。

雖然這男人不會談說，但如果慢慢教……進步空間應該還是很大的吧？

從沙發角落里揪出來一只長得丑的兔子，大約是搞怪主題，讓看了就想笑，忍不住想起沈羨平日里不開心時扮丑搞怪哄開心的樣子。

于是拍了張照片給他發過去。

【沈知念】：好像你哦。

【此弟不宜久留】：你眼睛瞎了吧？

程楚驍拿開餐廳餐桌中央罩著生日蛋糕的蓋子，將周圍擺放的蠟燭點燃，看向時，正雙手抱著一只兔子笑得開心。

“在笑什麼？”他朝走近。

沈知念偏頭看向朝他走來的他，笑得眉眼彎彎，映出淺淺梨渦，著手中小兔給他看，“它好丑。”

程楚驍看了一眼手中的兔子，又看向。

裴晉給的那只就是可，到他這里就是丑。

沈知念自然第一時間知到他不對勁，也立刻反應過來剛剛好像口而出了什麼詞不達意的話。

找補道：“我是說，它丑得很特別。”

“……”

“就是，它雖然丑，但是有特，丑萌丑萌的。”

“……”

又說：“我喜歡的。”

“嗯。”他應聲。

程楚驍走到燈源開關，將游艇房間的燈全部關閉，室陷昏暗，只有窗邊周圍的蠟燭亮著，“過來。”

沈知念抱著懷里兔子走過去。

昏黃的燭搖曳，伴著空氣中清淡的山茶花香，竟生出幾分曖昧纏綿的氣息來。

生日蛋糕用的是白調的油，漸變玫瑰錯落有致，大小不同的白珍珠點綴，蛋糕周圍鋪的那層油紋路像是公主的擺，致又漂亮。

過生日的儀式，要在蛋糕上蠟燭點燃許愿，在一堆蠟燭里挑了一銀的。

遞給他，“要這個。”

他將蠟燭上去，給點燃。

將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對著生日蛋糕和蠟燭，角抿著甜甜笑意，認認真真許了個愿。

將蠟燭吹滅后，拿起一旁的兔子，跟他說：“那我就要這個生日禮了。”

他擰了下眉，“那些都是給你的。”

拿著刀叉切蛋糕，“那些太多了，你是要把我這一輩子的生日禮一次送完嗎？”

“禮這種東西，殺青，有紀念意義的日子，送一個就好，這樣又有期待又有驚喜，不然你這次全送掉了，下次送什麼？”

他總不是還要送兔子、珠寶和小蛋糕吧？

話說到這里，補充道：“重要的是心意和儀式。”

的意思是要他下次不要給買這麼多東西。

“而且你過的時候我就有點不知道送你什麼好。”

朋友送生日禮，也會記得在朋友過生日的時候送一個，禮尚往來，關系才能持久。

不過說完才想起來，他不過生日。

——“因為我的降生，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

他們從未直面談過這個話題。

掀眸看向他。

他眉間微微皺著，沒有什麼明顯的緒，可覺到了他提到這個話題時的不適應。

程楚驍眉目深沉，斂了下眸，低聲道：“那就當做是，過去二十多年里，從你出生開始，我送給你的生日禮。”

沈知念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下去。

距離他生日還早。

如果生日有驚喜，那還是會有所期待的吧？

……

接下來一周，沈知念除了拍戲的通告，還有雜志拍攝的工作，另外年前接了Red-cherry的珠寶代言，要去參加一場Red-cherry舉辦的品鑒晚宴，行程較滿。

蕭鶴川進組那天，程澤野開心地中午多吃了大米飯：哦呦，來活了。

那兩日他嚴防死守，堅決不給他們一點兒獨的機會。

與此同時，程澤野還會給程楚驍實時匯報戰況。

他還是相當有用的。

就連蕭鶴川殺青那晚他們劇組主創一起聚餐玩樂，在KTV蕭鶴川打算坐在沈知念旁時，他也率先了過去坐了下來。

蕭鶴川面沉郁，多灌了幾杯酒，這幾日比較忙他本約不到他，一種恐慌彌漫在心頭久久不散。

忙，但是昨日他看到上了程楚驍的車。

他們在玩游戲，沈知念因為拍攝有點疲憊沒參與，不想腦子，在一旁聽柯盈唱歌，說下一首想和合唱。

等的同時，拿著手機看了一眼新消息。

【190六塊腹品好脾氣差高冷男】：來接你，幾點結束？

【沈知念】：不知道，再待一會兒我就走。

【190六塊腹品好脾氣差高冷男】：嗯。

沈知念收了手機，接過一旁遞過來的麥克風，和柯盈合唱了一首歌后，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了，便跟大家說了一聲，先回去休息。

裴晉問了句：“送你？”

沈知念擺了擺手笑笑表示不用，拿好包包后離開包廂。

蕭鶴川垂眸坐了一會兒，將面前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腦子里閃過之前他們在大學時期相的各種片段，以及后面的記憶。

他擰眉，跟其他人說了聲去洗手間，起離開。

…

地下停車場。

沈知念看到程楚驍的車，朝那邊走過去時，后傳來蕭鶴川的聲音：“念念。”

轉過，那道頎長拔的軀朝著疾步走過來。

他興許是喝多了酒，面上染了點薄紅，眼睛里覆著一層落寞的頹，沉沉的，像是有洶涌的難過要從里面溢出來。

他眉頭皺著，一臉愁緒，開口時，嗓音沙啞，“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