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麼問,宋槐沒表現出驚訝,沒回答是或不是,而是說:“您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對嗎?不然不會這麼極力地想讓我和許歧假戲真做。”
“倒被你看出來了。”陳靜如嘆息一聲,“我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主要不希看到你在一段沒有結果的里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同意你和許歧的婚事。在我看來,除了朝泠,任誰都可能為你的正緣。”
宋槐問出藏在心里的疑,“前段時間我去江城,您為什麼跟段……說那些話。”
“看你狀態不佳,我實在不忍心一再棒打鴛鴦,索扯了個謊,測一下他的反應,結果……”陳靜如言又止,“朝泠算是被我看著長大的,說實話,這麼多年來,我從沒見他這樣失態過。”
宋槐微微抿了下,默不作聲。
過了會,主問道:“那您是怎麼發現我們倆的?”
陳靜如說:“朝泠母親的私里,有兩顆頂級的白奇楠珠,是用來送給未來兒媳的。那東西被他做了手鏈,送給了你。”
宋槐有幾秒恍惚,轉瞬驚醒。
只知道那條手鏈串著的羊脂玉和白奇楠珠子有多貴重,卻從沒想過其中會有這麼深的淵源。
原來從最開始段朝泠就已經認定了,且從一而終。
陳靜如自顧自又說:“算了……我自己的生活一團糟,也沒給你做個好榜樣,又有什麼資格去干涉你呢。”
宋槐勉強回神,“我從來沒怨過您,也沒覺得您哪里不好。”
隔一張餐桌,陳靜如握住的手,妥協道:“訂婚的事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拖延時間。老爺子如果問起來,直接把話茬引到我上就好。”
“至于你和朝泠……我雖然不反對,但也不代表真的支持你們。”陳靜如說,“槐槐,我只希你在做任何決定之前,三思而后行。”
-
從餐廳出來,宋槐第一時間回到住,直奔臥室。
拉開梳妝臺底下的屜,胡翻幾下,找到放在最里面的首飾盒。
手鏈安然無恙地躺在里面。
小心拿起來,把它戴在手上,對著燈反復打量。
心口不由微微發漲。
不自覺地想起在江城那次,他空去看,臨走前將這條鏈子系在腕間。
第二天睡醒,拍了個照給他發過去,之后直接摘了下來。
那段時間他們正在若即若離的狀態當中,一直抱著隨時離開他的準備。
當時心里是如何想的,依稀還記得——一方面,這東西彌足珍貴,執拗心理作祟,不能再隨便收他送的禮;另一方面,不想睹思人。
不是不后悔。應該一直戴著的。
可段朝泠從來都沒說過什麼。
從開始到現在,他沒給過任何力,只由著隨選擇。
他不會用手鏈背后的重要意義將捆綁住。
客廳傳來薛初琦和譚奕的談聲。
宋槐瞧一眼手機屏幕,這個點是三人的商討時間。
沒急著出去跟他們匯合,坐在梳妝臺前,攥住手機,撥通了段朝泠的電話。
最近幾天都有和他聯系,他們會在微信上聊兩句日常,容不算多,但句句都是重點。
好像從江城回來之后,很多事在悄無聲息地改變,他們一直在不退不進的迂回位置上。
段朝泠主找的次數越來越多,但每次都是淺嘗輒止,似乎在擔心,是否會因為聯系太頻繁而叨擾到。
坦白講,這樣看似綿的攻勢對來講用極了。
待接鈴聲響了沒多久,很快被接通。
喧囂聲自聽筒傳來,那邊環境有些嘈雜。
問他現在在做什麼。
段朝泠說:“飯局上。你在做什麼。”
“剛從外面吃飯回來——你大概什麼時候結束?”
宋槐聽到一陣腳步聲。
跟著恢復安靜,他像是來到了走廊。
“想見我?”他聲音顯得幾分空曠,自帶一種不可名狀的導。
“……嗯。”宋槐大方承認,“想請你喝點東西。”
段朝泠短暫沉默,似乎在計算到那兒的時間,“四十分鐘以后在樓下等我。”
“要不我們在別的地方見吧。”提議。
“哪里?”
宋槐報了一個地址——他送給的那套公寓的名稱,又說:“我還沒去參觀過。”
段朝泠沒多言,嗓音比剛剛低沉幾分,“等我。”
掛斷電話,宋槐快速化了個妝,拉開柜的門,視線掃過一整排的服,最終選了條中規中矩的連——看起來還算隨意一些,不像刻意心設計過的打扮。
不到半小時,他電話打了過來,告訴已經到了。
宋槐拎著包,飛快地跑下樓,穿過兩條馬路,到了那棟公寓附近。
大概擔心會找不到路,車子直接停在了小區門口,沒往里面開。
段朝泠倚在車旁邊,穿簡單的白黑,形頎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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