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再有憾。”
宋槐愣了下,很快恍然。
最接近圓滿的一種結局,無論如何節外生枝,都不會再有憾。
——他過往的憾和有關,也因而圓滿。
第76章
76/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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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各種事堆積如山。
偶然經陳曼引薦,宋槐和另外一家展廳設計公司的創意總監相識,后又要到了剛從海外調回來、新上任不久的副總程繆的聯系方式,計劃同對方聊一聊戰略合作事宜。
平臺剛上線不到三個月,拋開前期各項本,目前仍于負盈利狀態,找人談合作是必然趨向,同時也可以增加新一的曝度。
這項工作原本由新招的一位市場部經理負責,幾番推拉下來,愣是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
猜到對方可能有意哄抬價,宋槐便將這事攬到了自己頭上,主發起邀約。
原以為又要迂回,沒想到程繆欣然同意,臨時讓書定了包廂,上創意總監一同前往。
當晚,宋槐婉拒薛初琦的陪同,提前吃了顆解酒藥,一個人去赴約。
之前只在電話里通過幾次,見面才發現,對方遠比自己想得要年輕——大概三十歲左右,中長發,一定制套,漂亮得過分致。
更讓人意外的是,程繆對的態度出奇的好。溫和有度,像在刻意討好。
酒過三巡,等正事聊完,程繆又同聊起日常,兩人順便加了私人微信。
宋槐拿不準的實際用意,多有些不自在,但面上沒聲張,時不時含笑回應兩句,不至于讓的話掉到地上。
中途,創意總監去洗手間,包廂里只剩下們兩人。
程繆笑說:“在國外待了幾年,剛回來沒多久,對業的人事不算悉,如果有機會達合作,可能日后還要仰仗你多照顧。”
宋槐跟著笑說:“照顧談不上,如果程總有需要,隨時聯系我就好。”
用作開場白的場面話講完,程繆看似不經意地提及:“其實我早年間見過你一次。”
宋槐微頓,臉上笑意不減,聽繼續往下說。
“要是沒記錯,應該是在談家的婚禮上。當時你跟你叔叔在一塊兒,我后來還單獨跟他打了聲招呼。”程繆笑了聲,“我們好久沒見過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點到即止,這下宋槐什麼都明白了。
簡單聊了幾句跟段朝泠有關的事,等創意總監回來,話題重新回到了工作方面。
應酬完,宋槐先行離場,拎著包,晃晃悠悠地朝馬路另一邊走。
段朝泠的車停在那附近。
他半小時前發來微信,問過什麼時候結束。
外面冷得刺骨,寒風順著領鉆,如墜冰窖。
宋槐裹呢外套,杵在原地,耐心等紅燈的秒數走完。
夜霧彌漫,漿果一樣的紅融進其中,像顆燃燒的桔子糖,表面裹了層糖霜。
段朝泠在對面等,影被夜燈拉得孤直。
宋槐強忍住酒上頭的暈眩,快步靠向他,不顧周遭人來人往,飄飄然地撲進他懷里。
段朝泠順勢將人摟住,掀起眼皮看,“喝了多?”
“記不清了……原來當老板也不容易,應酬好累。”
段朝泠似是輕笑了聲。
到他腔微微震,宋槐抱他抱得更,低喃:“不想走路了,腳好酸。”
“抱你過去。”
“……可這是在大街上。”略微猶豫了一下。
“不用理會。”
宋槐笑出聲,“覺我們好瘋,不過我好像很喜歡這樣。”
段朝泠微微勾了勾。
他抱著,一路走到車位附近,騰出右手,打開后座車門,將放進去。
宋槐坐在座椅邊緣,看著他繞過車,從后備箱里拿出一雙備用的平底鞋,俯下,握住的腳踝,將那雙絨面的高跟短靴了下來。
不知怎麼,或許是酒勁突然間涌上來,緒在這一刻飽脹到了極點。
不等換完鞋子,宋槐僅憑直覺行事,環住他的脖頸,近距離同他對視。
袖口是繩設計,繩擺不小心蹭到了他的結。
段朝泠一把捉住的手腕,“聽話,先把鞋穿好。”
宋槐頓了頓,稍微退開一些。
等他把手頭的事做完,伏在他肩頭,嗡著嗓子說:“我今晚好像到了你的傾慕者。”
段朝泠看了眼的側臉,“我不記得有這角的存在。”
宋槐報出程繆的名字,又說:“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未來會合作,是平臺駐和對接的總負責人。”
“有點兒印象。”
“對程繆嗎?”
“嗯。”
“……你剛還說不記得。”
“是老爺子前不久親自挑選的相親對象。”
宋槐當下只覺得再巧合不過,“那你見過了嗎?”
“沒。推辭掉了。”
話題到這也就結束。
宋槐將臉頰埋到他領的位置,緩緩打了個呵欠,放空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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