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 章 你相信神靈嗎？

紅眼認真注視著眼前的孩兒，許久之后，嘆了口氣道，“小丫頭，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不是不愿意告訴你，而是有些東西，你知道了，日子就回不去了。

我勸你不要去探知太多過去的事，匆匆幾十年的如此短暫，盡的便好。”

有時候紅眼是羨慕人類的，羨慕這些愚蠢的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類。

就像是圈里的羊，每天只想著吃草，睡覺，就好。

反而思維太清晰，并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那些痛苦而漫長的時間里累積的記憶時常讓他陷暴躁和混，他甚至很多時候想過通過消亡去忘卻時間。

而現在，居然這些人居然上趕著靠近深淵，還真是……

紅眼輕笑了一下，有些嘲諷。

姜尤，“即便生如浮游，朝生暮死，也會有對世界的好奇心。

你口口聲聲用‘人類’這種第三稱謂稱呼我們，所以我可以合理的認為或許你和我們是不一樣的存在，或許我們的生命對于你們就如同浮游對于我們那樣短暫。

可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后悔如今的選擇呢？

想要怎樣的生活，想為怎樣的自己，這些我一直都十分明確。”

姜尤也同樣認真的回應道，看得出來，紅眼有很多，甚至可能會徹底打破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可寧愿清醒地死在路上，也不愿渾渾噩噩的活到老。

那是別人，不是姜尤。

中都是涌的火種，說白了，的存活是因為火種而存在。

所以想要好好地活下去，當然要搞清楚火種是什麼東西。

目前了解的信息中，可以確認火種來自深淵，可深淵是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在瘋博士兒蘭茵的口述記載當中，深淵是無序，是混，是所有生細胞扭曲的融合……

去過一次，回來意識徹底陷混，再也沒能醒過來。

除了帶出來的火種，沒有其它有價值的消息。

“我和火種之間已經無法完全分離，既然如此，我當然要找到它的來路，知道它究竟是怎樣的東西。

它和我之間最后的結局是共生，還是吞噬，我不知道。

在我一日不知道答案之前，我都不可能安穩。”

紅眼深深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里是一片燃燒的赤紅，本看不見任何人的倒影。

此時的姜尤在他眼中本不是人類的模樣，更像是用一個人形皮囊包裹著滿滿的，扭曲的線的容。

那些不斷涌的線在皮囊之已經被到極致，當生存空間到極致的時候，它們為了拓寬更大的空間，會開始相互吞噬。

像是一個被水撐到極致的氣球，隨時可能會炸。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痛楚已經是人類所能承的極限，然而在自己眼前的卻還能鎮定自若的和自己談，除了額角滲出的冷汗，從臉上看不出半分痛苦的表。

無論多次，這渺小的生命總會頑強的超出他的意料。

像是戈壁灘上野蠻生長的灌木，風和日麗著，狂風暴雨也接著……

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止活下去。

原本第一次為姜尤拓寬對火種的容納度，他是存了看看笑話的心思。

他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個教訓，讓知道貪心會讓自己承怎樣的痛苦。

畢竟在基礎力量不變的況下，火種越多，宿主就會越是痛苦。

紅眼的行為，就像是給一輛裝滿了乘客的大車車頂上和周加了鐵架子，縱容它繼續加大負擔，卻沒有從本上改變車子的容量。

正確的方式，應該是將車輛的承載能力改造更大，而不是一味縱容它超載。

姜尤現在就像是嚴重超載的大車，每走一步都搖搖晃晃，隨時有散架的可能。

以的聰明，不可能沒發現自己的異常，可仍舊將計就計，不僅吞了黎明塔的火種，還一口吃下了九號城的火種。

這個人類——夠貪。

不僅貪，還狠辣，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他喜歡貪心的人類，因為只有足夠強烈的，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

紅眼一揮手，兩人中間立刻升起一個石桌。

他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種子，放在石桌上，那種子立刻就以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發芽。

不多時，石桌正中央就有了一棵一米多高，開滿了花的桃樹。

“小丫頭，我喜歡你，你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夠貪，夠膽。有沒有興趣，幫為父做一些事？”

聽這話，紅眼松口了。

姜尤立刻點頭，“當然！”

答應的沒有一猶豫。

“這件事啊……說起來有些長。”

“義父，我有的是時間，洗耳恭聽！”

姜尤十分端正的坐在紅正對面，宛如一個恭敬的晚輩。

紅眼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一個能夠徹底掀翻姜尤這麼多年來認知的故事在眼前展開。

“人類的歷史總是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神話傳說。

大夏的媧，夸父，太神，西王母，伏羲，華胥氏，人皇……歷史的發展之中，總是存在各種各樣的神靈。

希臘神話當中的宙斯，雅典娜，赫拉，波塞冬……

整個人類的發展史，就是神話的發展史……”

姜尤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神話來，轉念一想，可能和山神有關，就安靜的聽著。

可紅眼說著說著，突然問了一個問題，把問得有些懵。

“你有沒有發現大夏的神話和其它神話的核心都不一樣？”

“什麼核心？”姜尤皺眉。

紅眼繼續道，“我喜歡研究你們人類的歷史和神話，我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姜尤，“什麼？”

“在希臘神話當中，人類有火是因為火神的賜予，人類的生命，力量，食，都來自神靈。

他們會在飯前禱告，祈禱神賜予他們富的食……”

“可是在大夏的神話當中，人是可以戰勝神靈的。

后羿可以把太神之子下來；

夸父會一直追著太直到天際；

愚公遇山搬山，大禹遇水治水……在大夏的神話系之中，人所獲得的一切是因為自己，而不是神靈的賜予……”

“……”

紅眼說了很多話，這是姜尤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聽見他說這麼多話。

他像是在說給姜尤聽，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說到激的時候，袍無風自，長發在空中飛舞，姜尤突然瞳孔一，盯著那翻飛的黑長發，剛才那一瞬間，似乎覺得紅眼的每一頭發，都像是有生命一般。

它們飄的軌跡和風的軌跡截然不同。

可就在眨眼之間，頭發又恢復正常。

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紅眼、，“丫頭，你相信神靈真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