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命的到來,不僅讓姜純心愉悅,使得神生活也提升了不小的檔次。
最近,咨詢所的員工們驚奇地發現,他們那個每天即便是熬到凌晨,都要堅持接待完最后一位客人的姜老板,不知從何時起,竟然開始準時準點的上下班。
直覺告訴他們,老板一定有事。
下午六點,姜純給一名vip客戶做完理療,手機微信傳來閨的信息,約晚上吃飯,餐廳就選在距離棠臣不遠的一家中餐廳。
中餐?
【是不是西岸那家?】
【對。】
想到那家的沸騰旺,姜純咽了咽口水,迅速收拾好東西直奔電梯。
路過的員工見行匆匆,駐足關心地問道:“純姐,怎麼了?”
“我有急事先走,你們做完手頭的事就下班吧。”
“哦。”
員工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隨即又問:“什麼急事,需要幫忙嗎?”
“不用。”
聲音遠去,辦公室里小助理不解地撓撓頭:“純姐最近有點奇怪欸,居然穿了連續一個禮拜的平底鞋。”
“而且上次我買了茶,居然說戒了。”
“還有啊,你們發現沒,純姐辦公室的零食堆里,多了好多辣條。”
眾人一陣面面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姜純驅車去餐廳,走到中途驀然想起給朝朝買的玩還放在公寓里,看了眼時間,按住手機給閨留言,說先回家一趟。
這套公寓在名下,傅棠舟隔三差五會過來,說白了就是兩人日常同居的窩點。
剛一進門,就意識到不對勁。
客廳方向,約傳來說話聲,其中有一道,聽著有些耳。
好像是……
姜純心提得老高,躡手躡腳地走在玄關,長脖子朝里面去,看到客廳的場景,瞳孔劇震。
姜母手里拿著孕檢單,聲音激到變形:“這麼大的事,那孩子怎麼能瞞著我們!”
傅母在旁邊喜笑開,安道:“親家母別著急上火,可能是剛查出來,還沒來得及告訴咱們。”
“棠舟也真是的,這種喜事,應該第一時間匯報給家里才對,整天就知道忙工作,回頭我教育教育他。”
“年輕人以事業為重無可厚非,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孩子的婚事,看樣子,這次是必須要提上日程了,可不能再由著他們。”
傅父說完,坐于對面的姜父跟著點頭,兩家人一錘定音,決定算好日子,使用強制手腕押著兩人去民政局領證。
姜純:……
此時腦子一片茫然,腳下虛浮,覺跟做夢一樣。
吸了口氣,默默轉往回折返,并順手合上門,神不知鬼不覺地乘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坐回車里,姜純連忙撥通傅棠舟的電話,那頭才接起,便悠聲問:“你媽怎麼會有公寓的鑰匙?”
??
傅棠舟不明所以,心里打鼓:“什麼意思,我媽去找過你?”
“豈止你媽。”
眉心:“現在我爸我媽,還有你爸你媽,正在公寓客廳里觀我的孕檢單。”
“……”
所以,兩家父母到底是怎麼弄到鑰匙,又是怎麼聚到一起的,姜純想不通。
傅棠舟原本張的心,因為這通電話變得愈發焦灼。
上次回家
一趟,出門才發現公寓鑰匙落在了臥室,母親說等會兒讓司機給他送過去。
應該就是那次,被老兩口配了一把,然后司機送完鑰匙,得到公寓的地址,一舉兩得。
傅棠舟暗悔自己大意了,不過轉念一想,瞧瞧背后這心布置的一切,又頓覺兩家父母今天來的真是時候。
掛斷電話,他反復做著深呼吸,秦忱從背后走來,淡淡掃他一眼:“不用張,南堂館已經替你訂好了包廂。”
“要包廂干什麼?”
“買醉。”
“……”
傅棠舟著被扎痛的心口,出抹晦的笑來:“如果被拒絕,我哪還有心喝酒。”
秦忱挑眉。
便聽傅總悠悠道:“直接出家當和尚。”
“現在當和尚的門檻很高,你年齡超標了。”
傅棠舟角:“你就幸災樂禍吧。”
“談不上。”大導演抬腕看了眼時間,朝游樂區的妻兒走去,留下一句:“同是男人,沒道理讓我一個人過得幸福。”
呵。
傅棠舟斂眉一笑,簡短幾句,似乎撥開云霧見月明。
半小時后,姜純開車到了餐廳的商場樓下,打電話給閨,進電梯直達三樓。
電梯門一打開,目滿是氣球,下意識抬頭看了遍樓層,以為自己誤了什麼人節活現場。
不對,人節早就過了,距離520也還早。
出了電梯,才發現里面別有天。
場景突轉,整層樓被鋪上了淺地毯,從腳下的位置開始,每往前走三步,就會出現用玫瑰花擺出的心形圖案,兩邊水晶制的雪花在音樂聲中錯回響,清脆悅耳的叮鈴讓姜純的心跳跟著一起加速跳。
毋庸置疑,眼前就是一大型表白或求婚現場。
閨不可能無緣無故將自己約到這種地方,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姜純深吸了口氣,看著大廳盡頭手捧鮮花朝慢步走來的男人,手心冒汗,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葉奚問,倘若有一天,傅棠舟突然想結婚了,答不答應。
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真當到了這種時候,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行快于大腦,姜純轉便跑。
原路返回到電梯口,不敢往回看,手去按,卻發現電梯按鍵半晌沒反應,好像是壞了。
??
后腳步聲越來越近,姜純急之下,只好拐進旁邊不遠的洗手間。
整層樓都被傅棠舟包下來,有哪兒是他不敢去的。
男人捧著玫瑰花步步近,姜純嚇得連連后退,此時讓恐懼的不是人,而是那未知的婚姻。
“傅棠舟,你——”
“純純。”
傅棠舟在距離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下,眸沒有想象中的灼熱,反而著一讓人心悸的暗淡。
他說:“這場求婚我準備了三年。”
姜純呼吸一滯。
“以前覺得,就跟你談一輩子也未嘗不可,你說你恐婚,我就跟著一起恐。”
擰眉:“你騙我的?為什麼?”
傅棠舟苦笑:“因為怕失去你。”
因為怕失去,所以不敢表現出一丁點想要家的念頭,擔心會出于對婚姻的恐懼,毫不猶豫地提出分手,像葉奚當年離開秦忱
那樣,消失的干干凈凈。
那三年秦忱是怎麼熬過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換作他,寧愿去死。
傅棠舟看著面前早已怔住的人,打開旁邊存放紙巾的儲柜,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遞到手里。
??
“這是什麼?”
“婚后協議和公證函,你不用看,我說給你聽。”
姜純:……
“婚后所有財產,流資金,固定資產,包括棠臣的份,全部歸你。婚后大小事,你愿意管的你就管,不愿意管的統統我來搞定。
孩子出生后,姓傅還是姓姜,你來決定。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婚我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夠好,你都可以提出離婚,讓我凈出戶。”
傅棠舟說完,又低聲補充了句:“以前的我劣跡斑斑,所以現在,除了用法律手段,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途徑,來維護你的權益,讓你能到安心。
“姜純,嫁給我好不好。”他從玫瑰花中拿出戒指,單膝跪地,一雙黑眸鎖住,嗓音沙啞暗沉。
空氣安靜到極致。
男人握在花束下方的手背青筋現,不難看出此時緒的繃與制。
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幾乎不到他的呼吸。
姜純眸子微,口像堵了快石頭,沉悶又難。
口頭上的保證從來虛無,白紙黑字雖顯得冷,卻恰好是最有效的保障。
不缺錢,孩子姓什麼也不在乎,至于婚后的家庭關系,研究心理學這麼多年,婆媳相之道,自然不在話下。
姜純唯一想確定的是,目落向他手上璀璨的鉆戒,輕聲問:“決定跟我求婚,是因為孩子的到來?”
傅棠舟結滾:“有一半的原因,孩子給了我勇氣。”
“你很誠實。”
彎了彎:“你怎麼確定,有了孩子,我就會考慮你的求婚。”
“老秦說——”
傅棠舟一下子剎住。
“嗯?”姜純定定看著他,靜待后文。
走到這一步,傅棠舟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頹廢地垂下頭,低語:“老秦說,父憑子貴,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唯一的機會。
姜純緩緩一笑,鉆石折出的細碎澤刺痛得眼睛生疼,慢慢地,眼底似有什麼東西正一點點發熱。
“下次有什麼重要的日子,別選在廁所了,還有……”
姜純頓了頓,笑意漸收,眉間溢出罕見的溫。
“傅總唯一的機會不是孩子,而是你自己。”
話落,一不盯著單膝跪地的男人,朝他緩緩出手:“戴上,我要發朋友圈。”
“……”
遲鈍兩秒,傅棠舟心如擂鼓,連忙捉住纖長的手一吻,將鉆戒套進無名指上。
站起,他長臂一展把未婚妻攬進懷里,埋頭狠狠親下去,心里喟嘆。
果然啊,老秦誠不欺我。
……
*
讓我們熱烈祝賀傅總終于結束五年長跑,功將姜小姐娶回家,沒有完,姜糖夫婦算是開放式結局,祝福他們婚后滿幸福,也希那份婚后協議永遠不會派上用場。
傅棠舟和姜純的番外就此結束,接下來更新的是,商總和他的小書,辦公室,作者自由發揮,大家可以當另一個全新的故事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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