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簡直不敢置信！

這眼瞅著沒兩天就要娶妻，兒子都生了，這麼快就打別的孩子主意？

他四哥瞧著矜貴孤高的，心思也這麼下流無恥的嗎？！

又想到姰暖只比他大一歲，頓時就……

他四哥，就喜歡這種生的？

禽！！

他眼睛快瞪出眶來，盯著江四爺的眼神毫不遮掩鄙視和嫌惡。

這會兒，下街口的車已經駛離。

江四爺緩緩側過臉，漆黑眸子冷盯江川，一字一句念得輕慢。

“問你什麼，就答什麼，腦子里再敢無中生有，老子擰斷你脖子。”

江川一個激靈，頓時一臉老實。

“……”

江四爺耐著子重復，“那孩子，誰家的？”

江川咽了咽口水，悄悄撇開眼，“…我不知道。”

心里卻在腹誹，知道也不告訴你。

江四爺和項沖都看出他的小心思。

項沖實在不太理解，江川這份清澈的愚蠢，難道是隨了薛家人嗎？

四爺問他，是給他臉了。

他不說，四爺就能永遠不知道？

當他們這些人是吃干飯的？

江四爺淡淡睨著江川，漆黑眸無波無瀾，喜怒不辨。

正當江川著頭皮裝傻時，前頭的項沖輕咳一聲，沉肅著聲岔話。

“四爺，屬下讓人去查。”

江四爺面無表。

江川卻是僵了僵，恍惚反應過來什麼，他連忙扭回頭看向江四爺，賠著笑臉。

“呵呵，四哥，我不是不告訴你，實在是…，我瞧那的，也不及四嫂溫麗，配不上你…”

江四爺脯微不可見地起伏了一下，視線落到車前，不想再看江川那張蠢臉。

也不想跟這種蠢東西，坐一輛車。

他冷聲開口，“停車。”

下一刻，項沖便將車徐徐停在路邊。

江川背脊發涼，一陣不好的預，連忙撲過去抓住他四哥軍裝袖。

“別別！四哥，別攆我下車，我告訴你，告訴你還不行？”

他皮子飛快，“四月底剛轉來的新學生，我沒太關注過，聽人說什麼宋若琳，不是云寧人，我也不清楚是誰家的親戚還是什麼…”

江四爺側頰冷漠，眼睫低斂，不知道是聽沒聽他說話，淡淡掀道。

“我特意繞著一趟，是有些話提醒你，不想給人知道，省得你沒臉。”

江川討好的話戛然而止，臉皮微僵。

“姓紀的那個孩子，你最好是，離遠點兒，打消念頭，否則你惹上事，可別來給別人添麻煩。”

“聽明白了？”

江川緩緩松開抓著他袖的手，怔愣低問。

“四哥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還以為四哥是面冷心熱，過了一夜想開了，要幫他一把呢。

不然他四哥這麼矜傲孤高的人，怎麼可能主來接他放學。

但事與愿違…

干嘛這麼大張旗鼓來告誡他？

江川皺了皺眉，話里帶出幾分氣。

“我十八歲，我喜歡個孩子都沒資格了？你們一個個干嘛都來多事！我是小孩子嗎？！什麼都要你們管？”

江四爺眉心低，才不慣著他，冷聲訓斥。

“你要不把自己當小孩子，干什麼得不到的東西，就跟大人撒潑討好，妄圖達目的？”

“我…”江川惱怒，卻無言以對。

江四爺眸眼尾上勾，余冷睨他一眼。

“江家人，沒有一個十八歲的時候，還做不出事，他們養人，靠自己，你覺得你行麼？”

江川眼都紅了，“我怎麼就不行？！好，我不要你們拿錢給我，我自己想辦法！”

江四爺眼瞼微闔，懶得聽他犯蠢。

“話我說在前頭，你自己看著辦，你要因為姓紀的孩子，惹到不該惹的人，父親要打死你，我一個字都不勸。”

“說完了，滾下去。”

江川差點沒氣死！

莫名其妙跑過來告誡他一番，還半路讓他滾下車？！

他氣得鼻孔怒張，拳頭，氣沖沖吼道。

“四哥！你真不可理喻！”

“我原本以為，全家只有你能理解我！”

“我跟闌珊兩相悅，只是出低一些，那又怎麼了？你找四嫂，四嫂出就高嗎？你還不是一門心思要娶的！”

“憑什麼你行，我就不行！？”

江四爺眉心微蹙，不耐地側臉看他，冷厲斥罵。

“是啊，為什麼老子行，你就不行？！你自己幾斤幾兩，你心里有數吧？”

江川怒目而視，“我幾斤幾兩？分什麼高低貴賤，我跟闌珊在一起都是真心的，真無價…”

江四爺，“真無價，你他媽抱著姑娘喝西北風去！去！看看能不能死了！死一起老子給你們合葬，還贊你一句‘矢志不渝’呢，你倒是去！”

江川被這一句厲呵罵得懵了一瞬。

江四爺眸沉厲，毫不掩飾眼里挑剔。

“你從頭到腳，吃穿用度全他媽靠老子爹！離開江家，你只配上街乞討！”

“你跟老子談狗屁的不，你有資格嗎？你去問問你那真，你要不做江家爺了，跟私奔，你看跟不跟你走？”

“你有資格，就憑本事把人娶進門，你跟老子喊個屁！”

“你倆真，干別人屁事？你他媽腦子被狗啃了，讀書，還讀…”

“滾！滾下去！”

江四爺都想一腳踹死這蠢貨。

江川被劈頭蓋臉罵傻了。

直到項沖親自下車，給他打開車門，他才咽了咽口水回過神。

只是，到底心里還不甘心，磨磨蹭蹭地小聲頂。

“…你還不是一樣？離開江家，你就不乞討…”

江四爺忍無可忍，軍靴抬起，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江川猝不及防，痛呼一聲，一咕嚕滾下了車。

項沖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他胳膊肘，才沒他摔得太狼狽。

江川踉蹌著站好，頓時又惱怒，拍了拍上鞋印，怒瞪車窗里的人。

“喂！！你太過分了吧！你罵別人就行，我不過說兩句…”

“滾！”

江四爺眸微瞇，眼神寒戾。

江川被他這一臉煞氣駭住，訕訕閉了，猶自不甘心地瞪眼。

項沖拍了下他肩，“五爺，想開點兒，四爺是為你好。”

說完沒再搭理他，長闊步繞過車頭，上了車，一腳油門將車開走了。

江川，“……”

為他好個屁！

不可理喻！蠻不講理！

——

走出一段路，車上，江四爺還抵著眉心，閉目穩定緒。

他腦子也被狗啃了。彡彡訁凊

跟這種蠢貨半個字都不該多說。

項沖自后視鏡看他兩眼，不由好笑。

“屬下會代盯著五爺的副，您不必為他的事頭疼。”

江四爺淡淡掀睫，看向窗外沒接話，而是說起另一件事。

“那個宋若琳的孩子，方才，是傅聞戩的車接走的。”

項沖端正臉，“屬下會查清楚。”

“嗯。”

江四爺臉不愉。

他看到側影，那學生，有點像姰暖的。

“繞一趟歌舞廳，帶束花兒。”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