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不能說是，也不好解釋不是，選擇轉移話題，“你失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記得。”

又問“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嗎？”

“跟你治病有關系嗎？”

淡淡地說“問病不瞞醫，心病難醫，失眠癥大多都是因為心病。”

是結合今晚林小姐跟他的對話合理分析的，因為失導致失眠的案例，之前見過不。

他沒再出聲。

試探著說“百病好治，相思難醫，長期思念一個人是會損耗一個人的心神。最好的辦法是把這刺拔掉，否則吃什麼藥都不管用。”

“閉”，他突然語氣一冷，“你是誰，專家還是心理醫生？”

顧念施沒想到他翻臉翻得這麼快，難道不小心到他痛了？

聊都不愿意聊？

這是傷的有多深？

不想說正好，反正也不想聊，不過是轉移話題罷了。

不過，這一試探，倒是心里放松了不。

他剛才說什麼要不要再睡一次，害提心吊膽，現在看來，他那會兒純粹就是口嗨，其實他心里是有人的。

在會所那一次，對他來說應該算得上是一失足千古恨吧，估計回家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這樣倒不難理解，為什麼一開始他看到出現在宗家，會對豎起那麼大敵意了。

又安靜地給他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均勻平穩，輕輕抬起手來，低頭一點點靠近他的臉仔細觀察，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誰知道他突然一抬手，準地住了的下，嗓音略沙啞，“你想干什麼？”

臉一僵，被他了個翹起的喇叭形狀，含混出聲，“你還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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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吵醒了。”

顧念施忍著手指的酸意，賠好道“那我接著按，你閉上眼接著睡。”

他掃了眼墻上的掛鐘，坐起，不屑地看了一眼，“你把我當地主老財？滾去睡覺。”

顧念施早就困得眼皮打架，聽到這句赦令，馬上收拾東西，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了句“你也趁著困勁直接睡吧，不要看手機。”

說完一溜煙就離開了主臥。

宗家的一日三餐是有固定時間的，早上8點10分，傭人禮貌提醒顧念施可以用早餐了。

走到餐廳的時候，看見宗城已經背朝坐在那里了，桌上飯菜也已經都備好了。

“你昨晚睡得怎麼樣？”

繞到他面前，邊坐下，邊打量著他的臉。

宗城抬眼看了一眼，已經換上了自己的服，看上去眉眼清亮，面紅潤的樣子，倒是在哪都能睡得香。

他懶懶地應了句“不怎麼樣。”

顧念施略有失，不過并不氣餒，“沒關系，才一晚上，看不到效果很正常，慢病慢治，不能心急。”

說完，見他已經筷了，也就閉上不再言語。

吃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不知道宗浩文父親那邊的人撤了沒有？我今天能不能出門？”

他頭都沒抬，只回了倆字“不能。”

顧念施也不好再啰嗦，怕說多了，又被他懟，索安靜地吃飯。

清晨，古古香的房間里，沒

有說話的聲音，只有湯勺到骨瓷小碗里發出的清脆聲響，8點多鐘的，過木質的雕花窗欞，鉆了進來，或多或地往兩人的上灑了一點，倒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喲，吃著呢？”

一道好聽的男聲劃過了房間里的靜謐。

宗城手里拿著湯勺自顧把湯送進里，顧念施已經抬起了頭。

進來的是個長相和聲音特別吻合的男人，男人高一米八以上，皮很白，眉目清秀俊朗，上穿了件褐的緞面綢襯，下是黑子，進來的時候姿態隨意，一眼看去，好一位風流貴公子。

顧念施第一眼看他有點眼，停留了兩秒，終于認出來，他是懷棠，經常跟當紅星登上娛樂版面的那一位。

懷棠看見的那一刻，眼里也劃過很明顯的意外，他略微頓住了腳，接著又眉眼含笑地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說怎麼這兩天都不你了，原來是金屋藏著呢。”

他繞到桌子邊上，不請自便地拉開顧念施邊的一把凳子。

他話是對著宗城說的，可那雙桃花眼像是黏到了顧念施的臉上，挪都挪不開。

顧念施心里略有不滿，卻也沒出毫厭煩，看樣子，他跟宗城應該關系匪淺，他在這，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宗城起眼皮斜了他一眼，“你大清早來干什麼？剛下床？洗過澡了嗎？”

顧念施仔細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越琢磨越有點食不下咽。

懷棠這才把視線從顧念施臉上慢慢移走，一臉不爽的樣子，對著宗城道“好歹有在這，你能不能說話顧忌著點，說什麼下不下床的，我特意趕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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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見一見咱們家的醫生。”

說完，他干脆把子朝顧念施轉過去，正對著，語氣格外親熱“我是懷棠，你可以我棠哥，哥，或者懷棠，你喜歡什麼都行。”

顧念施聽外面傳過，在北城，家和宗家親如一家，如今親耳聽懷棠一口一個“咱們家”，還真是傳言不虛。

趕忙放下筷子，干凈，自我介紹道“你好，我顧念施。”

“好名字，‘危微恐懼心，此念施已’，是取自這句嗎？”

這句其實并不常見，顧念施沒想到這個懷棠，并非徒有其表，笑著恭維了一句“先生，很有涵養。”

懷棠笑容一瞬放大，“被別人夸和被夸果然不一樣。”

“啪”

宗城放下筷子，不悅道“你閑得沒人了？來我這干什麼？”

懷棠往顧念施上掃了一眼，意味深長道“不來怎麼能趕上口熱乎的？”

顧念施料到他們可能有事不方便當著的面談，便出聲道“二爺、先生你們聊，我去老爺子那邊了。”

說完，便起離開。

懷棠一直目送著出了門，隨后視線一收，迫不及待地說“你這是從哪掏來這麼一位又漂亮又懂事兒，還能治得了老爺子的？”

宗城直接漠視他，轉就往客廳里走。

懷棠跟上去，自顧道“宗池那邊一早就讓我給你捎信兒，讓你把新請來的家庭醫生給他，我還琢磨你怎麼可能為了人跟他較勁，沒想到，真百聞不如一見，就這顧醫生，咱是真不能給他。”

宗城斜挑他一眼“有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