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神一暗，“你哪只耳朵聽見我說看上了？”

懷棠“我耳不聾，眼不瞎。”

宗城垂下眼，角輕微扯出一抹上揚的弧度，一邊拿著手機往客廳里走，一邊問“怎麼看出來的？”

懷棠口吻一變“剛看出來的，你他媽為了，都快跟我翻臉了。”

宗城把手機按了免提扔到桌上，從桌上的煙盒里出煙，低頭點上，隨口道“你沒事非招惹干什麼?”

“你不說不簡單嗎，我就想看看到底哪不簡單了，沒想到真是大開眼界。”

宗城吐出口煙來，眼眸微微瞇起，問“怎麼了？”

懷棠把當晚在會所的事，細致微又有些添油加醋地跟他講了一遍。

末了，他說“你從哪撿了這麼個寶貝？怪不得能讓你老枯樹開花。”

宗城面無表，臉上的溫度降到冰點，顧念施在游艇上表演節目的事，他之前沒聽說。

“把視頻傳給我。”

懷棠在電話里笑著說“行，改天，讓給你來一段，就穿比基尼，材很哇塞。”

宗城聲音一冷“把視頻刪了，傳話，讓他們也都刪了。”

懷棠“穿著服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你這麼小心眼兒？知道嗎？”

宗城結微，腦子里浮現出剛才雙眸通紅恨不得咬死他的氣恨模樣，眼眸暗了暗，沒出聲。

懷棠敏銳道“在哪呢，酒醒了沒有？睡了？你沒沖發火吧，我給你說，人得哄，你那脾氣，尤其是那張出口傷人的，得改改。”

宗城一秒打斷他“我跟沒什麼關系，到底什麼人，想干什麼，都不清楚，沒什麼看上看不上，頂多是睡過的分。”

懷棠聽見話題立馬轉了風向，嘆了口氣，意興闌珊地說“不過是不一樣的，杜青青騎到頭上撒潑，都能忍下來，一點沒仗著你恃寵而驕。”

“杜青青把當敵，拿出氣，這筆賬算到誰頭上？”

他聲音不溫不火，卻分量十足。

懷棠立馬老老實實道“得，怪我行了吧，我想攔著，沒讓，覺怕得罪人的，你平時是不是凈欺負了，要不然能這麼謹小慎微的？”

宗城狠狠吸了口煙，又緩緩吐出來，聲音淡淡道“杜青青你不好收拾，我替你收拾。”

懷棠“別，不勞您手，我自己來，早就看不順眼了，跟個鬼似的，走哪都能上。”

說完，他又趁著沒掛電話補了句“不過有件事，得跟你說說，今天晚上，跟在場的人都換了聯系方式，這沒什麼，但是這事是主跟他們提的。一個家庭醫生不會是想開展多線業務吧？是不是你給開的薪水不夠花？”

宗城眼眸一頓，沉默了會說“掛了。”

電話掛斷，手機上彈出懷棠發來的視頻，他邊煙邊盯著那個視頻看，看著看著，那一整煙在他手指里被生生夾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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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了屏幕，給安東打了個電話出去。

“二爺”

“宗浩文的料還有沒有？”

電話那頭停頓了會兒，回“找找還能有。”

“再讓他在里面多待兩個月，多安排點人進去好好‘伺候’著。”

安東明顯又沉默了會兒，說“宗池那邊剛消停了，再延長兩個月，怕是那邊又得找人來說和。”

宗城渾的戾氣無釋放，對著電話道“我等著他來，他不跪我面前，承認自己養了個垃圾，就老老實實等著去給他兒子探監。”

安東在電話這頭，一腦門子司，可他大氣都不出，什麼也不多問，只立馬應聲道“明白了，這就去安排。”

掛了電話，宗城重新又點了煙，剛吸了兩口，手機提示有短信消息進來，“顧念施”三個字，映眼簾。

“鑒于甲方對乙方施行擾，乙方據協議，有權解除對甲方的服務義務，從今天開始，我的服務對象只有宗家老爺子，不再向你方醫療服務。謹告知。”

宗城眸子一瞇，吐了口煙，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秒后，被接通。

“你看到短信了？”

宗城語氣淡淡“我什麼時候對你擾了？”

顧念施驚訝于他理直氣壯睜眼說瞎話的能力，被噎了一下，才反擊道“你沒喝酒，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裝失憶嗎？你別告訴我，你有臉做，沒臉認。”

“你把正常親吻當擾？”

顧念施簡直被他驚到了，“什麼正常親吻？之間你我愿做正常親吻，我跟你是雇主與雇員的關系，你在不經過我”

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誰說之間才能接吻？之前連覺都睡過了，你說你跟我是正常雇傭關系？顧念施，別太自欺欺人。”

這是什麼流氓邏輯？

顧念施被氣得口疼，腦子短暫發懵。

聽見他又悠悠地說“開頭，你不是也沒抗拒沒什麼吻技，不會是第一次吧。”

“宗城，你簡直無恥！”

宗城子慵懶地倚在沙發上，邊煙，邊跟打電話，第一次聽見連名帶姓地他，覺還不賴。

顧念施以前只覺得他毒冷，現在才發現他還是個無賴、強盜！

怒極反靜，語氣平靜下來說“我沒辦法再給你任何醫療服務，我有權利單方面解除服務，不是跟你商量。”

他不咸不淡地回“可以，你如果想這輩子都走不出宗家的門，完全可以用事。”

赤的威脅。

顧念施拿著手機，憋著口氣，呼吸一瞬只進不出。

僵持了幾秒，他的聲音隔著電話又傳了過來，“你要是嫌開的薪水不夠花，可以再加，你覺得加多合適？”

什麼意思？想包養？

顧念施被氣得功了韁，口而出“加1億，你能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