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宗城冷冷地斥道。

顧念施雙拳握，坐在椅子上一沒。

扭過頭來重新看向寧曉“寧小姐，您還沒回答我。”

寧曉的目在宗城出現的那一刻突然充斥了哀戚和委屈，聲音低啞道“阿城，能不能讓顧醫生先離開這里。”

宗城暗沉沉的眸子在顧念施上停留了幾秒，隨后開口說“肖磊的死跟沒關系，這件事到此為止。”

顧念施扭頭跟他對視，清訣的眉眼著倔強，“什麼到此為止？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遙法外，你的意思是讓我就這麼算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還是你想袒護誰？”

宗城眸深不見底，看不清那漆黑的眸子里到底蘊藏著哪種緒。

他盯著，沉默了半晌，才冷冷出聲“你想懷疑誰、想查誰都可以，別再來打攪。”

顧念施聽見心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啪”地掉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呼吸一瞬只進不出。

好一會兒，才收拾好緒，平靜地說“外面傳二爺在北城只手遮天，果然名不虛傳，這是威脅還是警告？我想知道，如果我會繼續查寧小姐呢，二爺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我？”

他臉鐵青，眸子一瞬變得冷，“你可以試試。”

顧念施覺全的一齊涼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冰封住了。

良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離開之前，扭頭沖著躺在床上的寧曉說“我會拿到證據。”

寧曉強撐住臉沒變，眼里流出被人誣陷和冤枉的委屈神。

顧念施收回視線，抬腳徑直往病房外面走。

經過宗城邊的時候，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顧念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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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里出來，像是打了一場敗仗，全像散了架一樣，連抬腳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在院區的長椅上無力地坐了下來，大口呼吸，讓早已一團的心臟慢慢松下來。

“你想懷疑誰、想查誰都可以，別再來打攪。”

“你可以試試。”

不管怎麼強迫自己，病房里，宗城說出的這兩句話像是無形的大手將的心臟死死攥住，疼痛伴隨著窒息襲卷全。

不知道坐了多久，上的手機鈴聲響起，看了眼屏幕，點了接聽。

“學長。”

“真的是你，抬頭往右看。”

顧念施著手機，頭往右方側了側。

門診大樓門口，穿著一墨西裝的段楚瑜跟一群著白大褂的老教授一齊從門口走出來。

他形高大健壯，站在一群年齡資歷都偏老的教授中間，顯得鶴立群。

他拿著手機站在門口，不時有年輕的醫護人員從他邊經過將視線停留在他上。

顧念施淡淡道“這麼巧。”

段楚瑜“等我一下。”

他掛了手機，轉回跟邊那幾位科室主任說了些什麼，隨后轉過，朝這邊大步走來。

顧念施低頭把手機放回口袋里，緩緩站起。

他一步步朝走近，沉穩的目略帶打量地看著。

走近之后，他微微垂頭，盯著的臉，低聲問“怎麼一個人坐這兒？”

顧念施勉強出一淡笑，“累了歇了一會兒，剛打算走。”

段楚瑜剛才在樓上會議室休息的時候就從窗戶里看到了，一個人在這兒已經坐了近半個小時。

他沒破，只提議道“到飯點了，一起去吃點東西？”

顧念施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機會跟段楚瑜一起坐下來吃飯，在心里，他是偶像、碑一樣遙不可及的存在，現在他突然離那麼近，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現在這個時點，真的沒有心。

“不好意思，學長，今天不太方便，我得回家了。”

段楚瑜語氣沒什麼波瀾，“沒關系，你家住哪，我看下順不順路。”

顧念施報了個地址，段楚瑜很自然地道“我車在那邊，一起走吧。”

安東推著宗城從病房里出來，沒走多遠，宗城出聲道“去哪了？”

安東“保鏢五分鐘前說，還在樓下小花園里坐著。”

宗城“自己？”

安東“嗯。”

宗城“多久了？”

安東“半個小時有了。”

宗城沒再出聲，只是臉上的表瞬間轉暗。

“跟一直聯系的警察是誰？”

“姓方，方志剛，是個老刑警，格比較固執。”

“找他聊聊。”

“好。”

安東隨后又猶豫著出聲道“但顧醫生的脾氣，恐怕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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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放棄了，也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一直追查肖磊的死因，如果一直查下去，恐怕會查出些破綻，到時候，寧小姐就保不住了。”

宗城“自己能查到什麼？”

安東“我擔心，段家如果手幫的話”

他看到宗城的眼里像是裹上一層冰霜。

安東忍了會，還是沒忍住，出聲道“剛才你的態度有點過激了，顧醫生本來就緒激，你這樣一刺激，我怕反倒繼續跟你背道而馳。畢竟站在的立場上看，懷疑寧小姐，也沒錯。”

“最開始，肖磊就是寧小姐介紹給的，現在肖磊意外亡，而寧小姐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自殺，顧醫生本就是合理懷疑，沒什麼錯。”

“你這樣的反應，在顧醫生看來，恰恰表明了你在包庇寧小姐。”

宗城沉著臉“有完沒完？”

安東沒再吱聲，兩人說話間，已經出了住院大樓，樓外不遠就是一個小花園。

兩人同時抬眼往那個花園里看去。

不大的花園里，有好幾條供人坐下來休息的長椅。

從花園里經過的時候，安東特意放慢了速度，但是視線來來回回梭巡了很多遍，都沒有找到顧念施的影。

安東微微垂頭，對著宗城低聲道“應該剛走。”

宗城面無表地扭回頭去，緩緩垂下眼皮，掩去了眼底的那緒。

安東“要不，我問”

“回去。”

宗城直接出聲打斷他。

安東到了邊的一句話被噎了回去，只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