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不知道宗城這段話算不算得上表白，沒談過，但好歹跟著程夏耳濡目染，知道別人確定關系的時候大致會說的一些話，比如“做我朋友吧”，“在一起”之類的。

可他總說讓跟了他，像是讓當他的附屬，在聽來，這段話就是模棱兩可。

方面的智商為負，生怕會錯了意。

所以跟他確認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談是嗎？”

他眉眼松了松，“隨你怎麼定義。”

顧念施知道他這個人高高在上慣了，表白跟別人不一樣很正常，他怎麼可能低三下四地求，剛才他能說出那段話恐怕已經很不容易。

一說不出來的滋味，像古井里莫名泛起的一個一個的小水泡，在顧念施的心中咕嘟咕嘟地浮起來。

“說話。”

他了的臉，催促。

顧念施心里說不開心是假的，可兩千萬的債務對他來說是九牛一，但對來說要靠自己還清，還不知道要過多年。

這樣想來，還不是跟被他包養一樣？

正常男談，誰會一開始就牽涉這麼大的利益。

所以他剛才沒說談，說的是讓老老實實跟著他。

想到這些，顧念施忍不住自慚形穢，現在本沒資本跟他談一場正常的。

可喜歡騙不了人，經歷了這麼多，終于知道喜歡他，見不到他的時候，那種思念啃噬進骨頭里去的滋味，何嘗沒有會？

理智告訴，不應該跟他開始這樣一場建立在不平等的利益關系上的，錢可以自己掙，債務自己還，也許時間會久一點，但至可以保有一份面和自尊。

他原本著的臉的那只手，一點點沿著的下顎線條往下，過渡到脖頸，繼續往下。

顧念施臉頰麻嗖嗖的，他骨節分明的幾手指在上掠過之地全部掀起細細的電流，他不急不緩地一點點描摹著的廓，那雙暗藏火的眸子明顯已經點燃，他睨著的眉眼，仔仔細細地觀察面部的每一表。

剛才太急了，他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兩人分開的這些天里，他無數次想象過再見到時，怎麼好好懲罰懲罰，怎麼把欠他的這些連本帶利地從上討要回來，可真見了面，他又是完全失控的。

顧念施原本的思路被他打，他那只作的手像是故意要跟作對，兩手抓住那只落在下半上的手，抬眸看著他，巍巍地說“我在考慮。”

“你考慮你的，放松。”

他說話的同時，抬起另一只手到了的前，顧念施上下同時一麻，勉強出聲制止他，“你這樣，我沒法思考。”

他蠻不在意的樣子，似笑非笑地說“這點定力都沒有，還用得著考慮什麼？”

顧念施覺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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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他面前簡直沒用極了，這輩子所有的定力加起來，都沒辦法讓狠心一腳把他踢開。

他就一條吃力，如果真豁出去，還能躲不開他？

腦子里那些堪堪稱之為理智的部分，像是早就被他瓦解殆盡了。

再次被他按到子底下的時候，跟剛才的那次心大為不同。

有種莫名的妥帖，在被他慫恿著他名字的時候，起初還有些，但很快就變得輕車路。

“宗城”

“宗城”

了他不知道多遍，短促的、焦灼的、求救一樣的，他不知道他的名字可以被得這麼蝕骨磨人。

又一次結束之后，顧念施連從沙發上坐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好在沙發夠大，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只聽到他渾濁的聲音傳到耳邊，“伯母打過電話了，直接睡。”

覺到他忙前忙后地在替收拾，最后還給蓋上了床薄被。

這一晚，程夏先后給顧念施打了五個電話，均無人接聽。

安東晚上突然給打來電話，說顧念施來了宗城這里，兩人吵架了，吵得很兇，讓過去把顧念施先帶走。

顧念施倔上來犯牛脾氣，不會看門眼高低，萬一真把宗二爺惹急了，項目的事兒再黃了，顧念施哭都沒地兒哭去。

程夏一心想著要趕快去攔住，別因為一時意氣，釀大錯。

掛了電話，連服都沒來得及換，睡外面裹了件羽絨服就馬不停蹄地打了車來了宗家。

在車上就不停地給顧念施打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越打越慌，不由得想起顧念施被宗浩文帶去游艇上的那一次。

甚至想到了最壞的可能，宗二爺不會把顧念施給囚起來了吧？

出租車在的一路催促下，一路飚速到達了宗家老宅。

程夏推開車門就往門里跑，夜已經很深了，老宅里全是暖燈，照得到暗昏昏的，視野沒那麼好。

“程小姐。”

后突然傳來冷涔涔的男聲。

程夏被嚇得渾打了個激靈，猛地扭過頭去，往后看。

“安助理讓我來給您帶路。”

程夏仔細打量了一眼，是個保鏢模樣的人，于是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

保鏢帶著一路來到了一宅院里，程夏覺得很眼，因為不久前才剛來過這里。

“這不是安助理住的地方嗎？”

保鏢停頓了下，含糊地點了點頭。

程夏心里稍稍起了點疑心，但還是跟著保鏢往里進。

來到院子里，老遠就聽到了正房里傳出來的男男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類似打麻將的靜。

容不得多想，保鏢已經帶著來到了正房門外，替敲響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