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哪里了傷，我們快點去醫院。”

程夏一邊噎，一邊問。

“哭什麼？”

唐野一把將摟進懷里，寬厚的大掌從頭頂往下捋著的后腦勺。

程夏不知道這時候還哭什麼，大概是余驚未退。

“真嚇著了？”

程夏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嚇的還是因為什麼，反正心底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口堵得難，控制不住想宣泄。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停地流，把他前的服布料都打了。

他咬著，忍著那沖沒，只一下一下地用手著的后背。

“你真報警了？”

程夏搭搭地回“沒有我手機早就沒電了。”

他舌尖輕輕地抵了抵下顎，小聲哄道“上車？”

程夏一邊點頭，一邊說“去醫院。”

他抬手抹了抹額角上的跡，蠻不在意地說“這點傷用不著。”

程夏一急“不行，必須去。”

他這回沒忍住，笑意從眼角眉梢里溢出來，低頭盯著的眉眼說“你這是擔心我還是心疼我？”

程夏眼角原本含著一滴晶瑩剔的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因為他這句話，突然就掉了下來。

他眉心一蹙，大概也是嚇了一跳，急得一邊給抹眼淚一邊忍不住打趣“心疼就心疼，至于哭這樣？”

程夏心里難得要死，真不是因為心疼他哭的，就是恰好眼淚掉下來而已。

可事實在這放著，就是長八張都說不清。

“你不是外科醫生嗎，這點傷，給你我放心，走，上車。”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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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分說地攬著的肩膀往車上走。

程夏肩膀有些僵，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剛把救了，不好意思讓他把手拿開。

程夏再次跟他坐進車里，扭頭問“去哪？”

唐野的視線看著方向盤前方，眼都沒眨一下地回“我家。”

程夏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雙手不自覺地攥了攥安全帶，又出聲提議道“還是去醫院吧，醫院我。”

略微生地又補了句“你這傷需要好好消毒、包扎，家里的東西又不全。”

他隨意地扭頭看了一眼，英俊的眉眼里帶著壞笑，“你怕什麼？”

程夏的小心思被直接挑破，臉上劃過一不自在。

不等回，他臉上已經斂起笑容，認真道“放心，你不是說過讓我離你遠點嗎，我不你。”

程夏心里一酸，小聲地說“以前我說話可能太過分了，我給你道歉。”

他扭頭看了一眼，著心底那份悸，朝那邊頃了頃子，調侃道“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不用離你遠點了？離你近點也可以？”

程夏臉上一紅。

聽見他又說“今晚你去宗家，我知道門外站的是你，我沒回頭，你覺得我做的怎麼樣？你是希我以后都跟那一樣，還是希我像現在這樣？”

程夏覺今晚的唐野跟平時很不一樣，以至于讓無力招架。

以前他也讓手足無措，那是因為他不就會對手腳，害怕，只能強烈抵制。

但現在，他坐在旁邊，規規矩矩地開著車，連語氣都是不咸不淡的樣子，但卻讓覺一顆心被他瘋狂地扯。

程夏坐在車里，如坐針氈，平時吧啦吧啦的一張，跟糊了膠水似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唐野突然踩了剎車，把車子一停，朝轉過，胳膊架在座椅靠背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像是等著的回答。

程夏全的汗都要豎起來了，心里狂喊救命，本不敢跟他對視。

“怎麼不說話了？”

程夏覺被他得走投無路了似的，破腦袋，想出這麼一句“我覺得，沒必要分什麼遠近，我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自然相就可以了。”

他臉上明顯暗了暗，腦子里適時地回想起臨出門時懷棠的那句話，“火候不到，別，別急于求。”

他剛才沒聽他的，實在忍不住問了。

真該死。

他心里后悔得要命，一個字都沒再說，轉回，重新啟車子。

程夏清晰地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表，不知道該怎麼定義，分不清那是生氣還是失。

他臉上還帶著跡，只覺得心口莫名地揪起來。

車子重新行駛起來，程夏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去他家，一顆心惴惴不安，也不敢再開口問。

最后，車子停在了一高檔小區的樓下。

跟著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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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說話，程夏憋得實在難，忍不住問“是你家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不想進去？”

程夏看到他臉上沒什麼表，以為他還在生著氣，怕這時候自己再說不去，會不會惹得他更不高興。

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

他轉頭帶著往電梯里進。

電梯是一梯一戶的，這個點，也沒什麼人，程夏跟他一起站在閉的電梯里時，便開始了張。

手心微微有汗出來，攏了攏上的羽絨服，覺渾發熱。

不小心看到他輸了碼，愣了一下，口問“碼不是六個零？”

他低著頭暗暗吸了口氣，淡淡道“剛換了。”

程夏才不信，想起上次他當著的面一本正經地跟保鏢打電話，突然來氣，合著那時候他是故意騙留下，跟他吃飯。

氣鼓鼓地說“那些東西是不是在你這？正好我這次自己拿走。”

他沒理會這句，推開門，閃，輕輕擁了一下，讓進了門。

他拿出兩雙男士拖鞋來扔在地上，“湊合一下，下次來給你換雙士的。”

程夏邊換鞋，邊低聲道“不用了。”

想說，反正以后無不必要，也不會再來他這。

只是后面這句，沒說出口。

幾百平的大房子，燈大開，簡單的黑白調，一眼看去空冷冰冰的，幾乎沒什麼人氣兒，他邊上的外套，邊往里走，程夏站在玄關的位置子略微僵了僵，隨后抬腳往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