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簡單把之前的片段過了一遍，那種時候，段楚瑜而出，如果不是他，這會兒不可能好模好樣地坐在這。

段楚瑜平白無故因為和程夏被卷進這麼樁腌臜事里，都替他冤得慌。

對段楚瑜只覺得愧疚萬分，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而宗城的口吻讓明顯覺得好像和段楚瑜之間真有什麼見不得的勾當似的。

著心底的火氣，顧念施出聲嗆道“我和他什麼關系，你比我還要清楚？是我有什麼瞞著你了？那你去找人調查啊，你不是神通廣大嗎？”

宗城瞥了一眼，目從上往下，落到那張一開一合的小上。

生氣反而比剛才假惺惺討好他的樣子要讓他心里好過些。

他依舊是寡淡的口吻，出聲“讓我調查你？你要是心里喜歡著誰，存心藏著誰，我怎麼調查？”

顧念施著實被他氣著了，整個人都給他了，他還在這說這種風涼話，存心侮辱呢？

臉一沉，“停車，我要下去。”

司機往后視鏡里瞥了一眼，看了看宗城的眼，見他垂著眼皮，不聲，司機沒敢停，連車速都沒降。

顧念施氣得捶座椅，跟只炸的小貓似的。

他又看了一眼，穩住，“回家再說。”

顧念施把頭扭到車窗外，只留一個倔強的后腦勺給他。

手機鈴聲響起，看了眼，是程夏打來的。

程夏聲音興道“你們回去了嗎？那的被后來來的警察帶走了，經過這一回估計以后都不敢再來鬧了。”

“你替我好好謝謝宗二爺，以后有機會，請他老人家請他吃飯。”

“我的媽，看見那些保鏢的時候，我覺天兵天降終于來了。”

“我跟你說今天這事算是解決了我一個心頭大患，這些日子這瘋人把我折磨得神經都衰弱了。”

程夏還在絮絮叨叨一會訴苦，一會對宗城大夸特夸。

顧念施直接打斷，“你臉沒事吧？”

看到程夏挨了那人一掌，后悔當時沒再使點勁，就該把那人頭發薅下來。

這種毫無底線、毫無道德可言，卻長了張潑皮的潑婦實在可恨。

程夏回“我沒事，對了，段學長臉上的傷，我已經幫他消毒理過了，不過那傷估計十天半月才能徹底看不出來，他這陣子還得天天參加論壇，一想到那麼英俊的一張臉上掛著彩，就覺得好對不起他，我跟他說了，改天我們請他吃飯，當面道謝。”

顧念施下意識沒出聲，程夏很敏銳地問“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顧念施覺到邊有道銳利的視線過來，馬上回“沒事，我還在車上，回頭再說吧。”

電話掛斷，顧念施能覺到車里的氣似乎更低了。

車里很安靜，顧念施不確定宗城聽到了多。

“程夏說今天的事謝謝你。”

主開口。

“哪天請他吃飯，我跟你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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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他突然出聲。

顧念施臉上一滯，原來程夏在電話里說的，他都聽到了。

這人長了什麼耳朵?

“不用你出面了，這事是我惹的，我去就可以了。”

顧念施直覺不能讓這兩人見面，他這樣怪氣，到時候道謝不再出點幺蛾子，以后更沒臉跟段楚瑜見面了。

宗城拿眼冷冷瞥著，出聲問“你怕什麼？”

顧念施有點心累，著頭皮道“我不怕，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你還是不信任我？”

“他跟你差著好幾屆，又剛回國，你們多深的，值當的他出手替你擋災？”

他還是冷聲冷氣。

顧念施被問得噎了一下，說實話段楚瑜回國后，他們不過才見過幾面，教授可能是在電話里跟他提過的名字，但兩人之前沒有過什麼接。剛才那種混的況下，他能這麼不余力地護著，也是意料之外。

但想到之前聽過的他的那些經歷，也就不難理解他今天的行為了。

他在校八年間，每年的獎學金、各種競賽獎金都會拿去資助班里生活困難的同學，聽說他在國外的這些年，每年都會向國偏遠山區的當地醫院捐獻醫療救助費用。

這樣一個渾環的人，為邊的朋友兩肋刀都不足為奇。

出聲回“段學長本就是這種人，今天的事，就算不是發生在我和程夏頭上，發生在任何一個醫生頭上，相信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他面無表地打量著，“他是哪種人？你對他很了解。”

顧念施一不小心又說錯了話，腦子里飛快地轉，想著該怎麼往回圓。

他又問“你就一直拿他當偶像？你說的‘站在手臺上跟死神一決高下的男人’就是他吧。怎麼放著這樣的男人，不喜歡？”

他聲音里的酸水都快把人淹死了。

顧念施暗道，那句話算是過不去了，他還跟杠上了，三番兩次拿這句話說事兒。

怎麼都想不到，怎麼這麼氣派一男人，不就翻小腸兒呢。

也沒有哄男人的經驗，只能著石頭過河，故意語氣放輕松道“我隨口胡說八道的一句話，你還當真了。”

他沉著臉“我問你喜歡什麼樣的人，你親口說的，語氣并不是開玩笑。”

顧念施恨不得時倒回去，把那句話回收回來。

耐著子解釋當時的景，“我當時就是為了拿這句話堵你，不是真的，我當時沒有喜歡的人。”

他蹙眉“堵我干什麼？”

看著他的臉，想看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但沒看出什麼名堂，小聲說“我當時差點以為你想要追我。”

眼見著他臉又黑了一層，顧念施趕忙補充道“是我自作多，我知道你那時其實本沒這方面想法。”

“顧念施”

他聲音突然惡狠狠的。

渾一抖，還沒來得及應他，整個人就被他一手撈了過去，腦袋被抵在座椅靠背上，接著雙被兇狠地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