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今天是寧小姐出院的日子，緒不太好，鬧著想見您，這邊護士問，要不要給打針鎮定劑。”

宗城的一只手順著顧念施的羊絨衫下擺，緩緩上移，另一只手在接電話。

顧念施不知道電話里邊的人到底說了什麼，聽見他說“不用，我一會兒過去。”

他把電話掛掉的同時，那只大手也從服底下了出去。

接著，他看向，雙眸已經恢復了七八分的沉冷“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說完，他翻從床上下去。

顧念施前一空，好半晌才慢慢涼下來，兩只手臂往后一撐，坐了起來。

他已經出了主臥。

顧念施啞著嗓子問“你去公司？”

他的聲音從客廳里傳進來，“在家等著。”

隨后，房門關上。

他走得這麼急，什麼事能讓他在這種時候，晾下，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自他傷后，集團事務大部分都給了安東和懷棠。

顧念施不知怎麼，覺得這個電話不像是跟工作有關。

答應了他不再查寧曉，也沒再跟方警聯系，他讓相信他，連帶著也相信寧曉這個人。

顧念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這件事上轉移，穿好服下了床，從宗家出來。

開一家中醫館的決定，并非心來，接中醫后，一直有這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只是沒想到，現在真的可以把夢想變現實，但想起來很容易，真正想做功并且實現盈利，難度并不亞于盤活爛尾樓。

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既然想留在國，又想靠自己賺錢還債，迫不得已只能往這條路上走。

顧念施打算出去走訪幾家開得比較功的中醫館，先去考察和學習他們的模式和經驗。

顧念施坐在出租車上，給宗城編輯了條消息，“我出門了，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想了想，最后又把那后半句刪了。

想著他大概忙得沒顧上看手機吧，消息發出去許久都沒收到回復。

忍不住擔心起來，他現在出不方便，會出了什麼重要的事讓他分乏，連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20分鐘過去，手機鈴聲響了，快速地拿起來看了一眼，眼里的亮一點點淡下去。

電話是程夏打來的。

上來就問，“你在哪呢？”

“在出租車上。”

“你和宗二爺又吵架了？”

顧念施頓了一下，回“沒有。”

程夏“那你知不知道他又跑醫院來了？我聽病房那邊的人說，寧曉在病房三天兩頭尋死覓活的，今天應該出院了，非賴著不走，住院主任親自過去勸，直接跑到窗戶臺上去了，那病房在10樓，媽呀，嚇得在場所有醫護人員當場冷汗，誰都不敢擔這責任。后來聽說非吵著見宗二爺。”

“你說這個寧曉是不是故意裝神弄鬼，我就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不信真敢跳樓。給做過檢查，的神也沒啥病啊，就是輕微抑郁，也不至于天天要死要活的吧。”

“是不是故意用這種方式纏著宗二爺不撒手？”

顧念施不知道說什麼，是又怎麼樣，寧曉的目的達到了，一個電話，就能讓宗城在那個節骨眼上，毫不拖泥帶水地從床上下來，足以見得

在宗城心中的份量。

顧念施突然想起宗昭那次跟吃飯的時候提到過的，寧曉在黎這些年，宗城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飛去黎一次，也就是說從過去到現在，他們一直牽牽連連沒有切斷過聯系。

他雖然親口說寧曉在他眼里就跟懷棠他們一樣，但怎麼會一樣？年時候刻骨銘心的人怎麼能變手足兄弟？

程夏隔著電話察覺到顧念施的低落，轉而問“你這是要去哪？”

顧念施聲音在嚨里打了幾個轉，隨口回“只是想出來轉轉。”

程夏語氣認真了幾分“我覺得你還是得跟宗二爺好好談談，這個寧曉老這麼橫在你倆中間，跟只打不走的蒼蠅似的，你得多膈應啊。”

“我知道了。”

程夏又補了一句“那個，今天你跟著二爺離開后，段學長跟我打聽你的事了。”

“他問我你跟二爺什麼關系，我就簡單說了下，他還問，你以后還去不去德國，我說這還說不準。我有種覺，段學長對你的事上心的。”

顧念施“以后這種玩笑話不要說了。”

程夏“怎麼，二爺吃醋了？他自己怎麼不知道避嫌？”

顧念施心里很，跟程夏掛了電話，讓出租車司機轉個了方向，去了醫院。

住院區一層走廊里都是人有醫護人員，也有其他病房的病號，宗城的保鏢守在病房外面，顧念施看了眼閉的房門，猜想里面是不是只有宗城和寧曉兩人。

走廊里傳來很多的議論聲。

有人大概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趕過來，對著旁人問“這出啥事了？怎麼這麼大陣仗？”

“剛才這病房一的，想不開，跑窗臺上要往下跳。”

“為啥呀？”

“有錢人，還能為啥，想殉唄。”

“沒跳？”

“男人來了，哄了大半小時，可算把人哄下來了。”

醫院的領導帶頭疏散人群，一走廊的人慢慢散去。

顧念施逆著人群的方向，走到了病房門口，剛要抬手敲門的時候，保鏢出胳膊阻止了，“顧醫生，得罪了，二爺吩咐，不讓人進去。”

毫無意外，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他為寧曉安排的保護十分嚴。

顧念施沒跟保鏢廢話，往回退了幾步，退到安全通道的樓梯口上，拿起手機給宗城打了電話過去。

程夏說的沒錯，顧念施的格做不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跟宗城一樣，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接通了，他聲音聽上去有些低啞，夾雜著些許疲憊，“怎麼了？”

顧念施緩了兩秒出聲“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