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心里微微一，這是他今晚第三次趕走了。

“等老爺子出來后，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彎腰拿起自己的包。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

車上，安東專注地開著車，顧念施坐在副駕的位置，視線看著前方。

“顧醫生，最近這些天過得可好？”

安東突然出聲。

顧念施扭頭看了他一眼，簡單地回“還好。”

安東視線仍舊看著前方，淡淡地說了句“二爺過得不太好。”

顧念施心里一沉，抿住了。

安東繼續道“自從你們分開后，二爺失眠癥狀日益加重，之前落下的一些工作又亟需完，常常在公司加班到深夜，老宅都沒怎麼回。”

顧念施手指不自覺攥了安全帶，把頭扭向窗外，嚨一，把那突如其來的酸疼了下去。

“顧醫生，這些話我本不應該說的，但今天看到你出現在醫院，我忍不住多說一句，你如果還對他有，希有些決定，你能再重新考慮考慮。”

顧念施還沒有出聲，就聽到安東自顧說下去，“其實二爺為你做過的事，遠不止你看到的那些。他在追孩方面確實沒什麼經驗，很多時候，事做了但他不說，結果總是適得其反。”

“你在學校里跟另一個生打架，是他讓我出面跟學校里涉，保證你的檔案里不留下污點，你被宗浩文騙到游艇上那回，也是二爺先打電話通知的警方，后來得知你在游艇上了傷，挨了欺負，他囑咐我打點了監獄里面的人好好收拾宗浩文，把他的刑期延長，也因此跟宗浩文父子徹底撕破了臉。”

“還有林念慈父，他從老爺子那得知你母親被林念慈刁難，你被林顯輝打，他不僅親自去辱了林念慈，還轉頭唐野對林顯輝下了手，讓林顯輝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

“我猜，這些事他一個字都沒跟你提過吧。”

顧念施怔怔地看著安東，他說的這些話，確實一個字都沒從宗城口中聽到過，被完全蒙在鼓里，腦子里只約記得他在耳邊說過他早就對了心思的時候，那會并不知道有多早。

他說讓他生過很多氣的時候，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氣著他了。

他說他熱臉冷屁的時候，也不著頭腦。

如果安東不說出這些，顧念施想可能永遠無法知道這些事。

“他不太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應該是要面子吧，也或許是怕被辜負。”

安東聲音沉沉地道，“諸如此類的事還有不，他的脾氣，你也了解一些了吧。”

顧念施牙齒咬住，忍著那酸，沒有出聲。

安東沉默了許久，再次出聲道“我說這些的意思不是想勉強你，只是想讓你知道全貌而已，你有自己的選擇，二爺很尊重你，所以你們分開的這些日子，他沒再去找你。”

顧念施把腦袋使勁扭向外邊，好讓那滴猝然落下的眼淚不被發現。

許久，才找回正常的聲音，“謝謝你今天跟我說這些。”

安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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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了下的臉，言又止，他知道他今天已經說多了。

顧念施跟安東道別后，回到了家里。

推開臥室的門，床邊的書桌上攤開放著考試的準備資料，朝那些資料掃了一眼，一顆心擰攪得沒辦法呼吸。

安東的那些話一遍遍在耳邊回放，他口中，那是一個從未了解到的宗城，或者說，過去的種種疑團被一下子打開了，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手機被在手里攥了一路，沒有任何靜，看了眼時間，沒想到才過去半小時而已。

一不地坐在床邊，守著電話，生怕錯過。

腦子里回憶著當天兩個人相的點點滴滴，他今天跟往日很不一樣，以前他們最多的流就是在床上，但今天，他們去了游樂場，還去吃了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有脆弱強裝堅強的時候。

鐘表上的分針又轉了一圈，一個小時又過去了，手機還是沒有靜，倚在床頭上，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

想象著此刻他跟懷棠他們一起會干什麼，會聊什麼，腦海里都是他那張乍看之下冷冷淡淡的臉。

覺到明明很疲憊，但神卻越來越，沒有今天跟他的見面，意識不到這半個月來，過的日子是多麼的死氣沉沉，在被他握起手的那一刻，那些已經麻木僵死的覺細胞好像又活了過來。

指針又轉了一圈半，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時間到了凌晨2點半，顧念施沒辦法再等了，到手機，手指在那個名字上停留了足足五秒鐘，才點了下去。

電話響了三聲之后，接通了。

“還沒睡？”

他嗓音低啞。

顧念施清了下嗓子，坐直了子問“老爺子還沒有出來？”

他懶懶地回“出來了。”

沒忍住立刻質問“那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一直在等。”

電話里安靜了有幾秒，才又聽到他又沉沉地問了一句，“你是等老爺子的消息，還是等我的電話？”

這問題聽上去是一回事，但顧念施聽得懂他想問的是什麼意思。

毫不猶豫地“我走之前特意跟你說過，老爺子醒來打電話給我。”

他淡淡地回了句“怕吵醒你。第二天早上打不是一樣，沒想到你這麼把老頭子放心上。”

顧念施皺的眉心繼續擰著，不知道到底氣什麼，大概是氣他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

有幾秒兩個人都沒出聲，還是他打破沉默，“這麼晚，沒睡覺，干什麼了？”

什麼都沒干，一心一意等他電話，可這話絕對不會說。

“不會是一直在等我電話？”

他悠悠地問。

顧念施氣得上一急，“你想什麼呢！”

“那你干什麼了？”

“看書。”

“什麼書？考試資料？”

“嗯。”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淡淡地說“這麼用功，肯定能考過。”

顧念施不說話了，里微微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