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懷琪睜著雙黑亮的大眼，滿臉寫著疑。

懷棠神懶淡“喜歡不見得非得追到手，世界上的人兒、好的事多了，你占得過來嗎？”

懷琪完全不理解，在為數不多的人生信條里，想見的人就要去見，喜歡的人就去追，自己過得開心了，邊那些的人才能開心。

而且他剛才這句話也跟他以前的做派完全不同。

“哥，你變了，你以前不這樣，以前在大街上，看見你眼的，你都得特意停下車跟人家加個聯系方式，你現在怎麼這麼沒勁了？是不是老了？”

懷琪一把小刀在懷棠心上，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沒心氣兒了，最近這一個月來，玩都玩不了，總覺得沒意思。

懷棠黑著臉承認“都三十好幾了，能不老？”

懷琪“你別這麼說，說得我都覺有點悲涼了，怎麼一眨眼，你們就都要奔四了。”

話音一轉，問“哥，你還是不想找個心的人結婚？”

懷棠跟宗城之前的想法一樣，都是不婚主義，只是宗城是對婚姻不抱希，他則完全不有妻子和孩子的婚姻生活，他只要一想到家庭就馬上聯想到束縛和拖累。

他眉心一擰，“你最近跟我媽聊天了？”

懷琪馬上搖頭否認，“不是，我就是隨便問問”，說完，又道“那我這麼問吧，你談了這麼多朋友，有沒有對哪個真的過心？”

他怔怔看了一會，很隨意地笑了笑說“我干嘛要干違心的事？”

懷琪見他故意打哈哈，著急“哥，我說認真的，你跟們分手的時候都那麼痛快，我就沒見你因為失傷心過一回。我都懷疑，你從來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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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棠又被猝不及防地了一刀，一時沒吭聲。

懷琪又繼續念叨“等你真的上一個人，你自然就想跟時時刻刻待在一起了，你會舍不得離開你，見不得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給別的男人結婚生子。”

“你想給東子結婚生子？”

懷棠突然問。

懷琪氣得打了他一拳，一臉惱，“哥！又轉移話題！你故意的是吧？”

懷棠扯開角寵溺地笑了笑。

隔天，還是上午，懷棠帶著懷琪來病房看顧念施。

一進病房，懷琪便被躺在病床上的顧念施驚艷住了。

這人向來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見顧念施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長得好好看，怪不得阿城哥哥拿你當寶貝。”

顧念施跟宗城對視一眼，臉微紅。

懷棠拍了下懷琪的腦袋，笑著對顧念施說“我堂妹，懷琪，昨天剛回國，別理，沒見過世面。”

宗城見顧念施很喜歡懷琪，才容忍他們兄妹在病房里多待了會兒。

懷棠有意無意地掃過腕表上的時間，10點鐘剛到，他便把視線落到了病房的門上。

門口很快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等房門敲響的時候，他把視線快速地收了回來，扭頭隨意擺弄著旁空空的花瓶。

宗城似笑非笑地朝他瞥了一眼，沒吱

聲。

房門打開，進來一前一后的兩個人，他佯裝無意地扭回頭來，抬眼時，視線里卻是陌生的兩張面孔。

那人出聲“主任今天去坐診了，過不來，特意安排我過來給病人用藥。”

說完，那人便朝床頭的位置走了過去。

懷棠臉上有片刻的微怔，隨后抬腳走出房門。

懷琪跟顧念施和宗城打了聲招呼，隨即也出了病房的門。

走了兩步才跟上懷棠，“哥，你等等我，怎麼剛來就走啊，我還沒跟念施姐好好聊聊呢。”

懷棠轉頭看了懷琪一眼，他今天帶特地過來，可不是為了把介紹給顧念施認識，他想讓曹心穎知道懷琪的份，把昨天曹心穎誤會到的那一幕，不聲地解釋開。

但竟然沒來。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控制不住地想，之前都是親自過來給顧念施用藥，怎麼今天突然去坐診了？

第二天，懷棠還是那個時間來了病房，然而給顧念施用藥的人又換了，依舊沒有見到。

一連兩天，曹心穎都沒再來，他想都不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

懷棠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連病房都沒進，醫生走后，宗城從病房里出來，朝他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沉聲問“你有病？”

他垂著臉淡笑著問“什麼意思？”

宗城直言不諱“你在這跟瘟神似的，干嘛？沒地方去了？”

懷棠在這待的，導致曹心穎都沒法來給顧念施用藥了，這兩天來的都不是主任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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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城沒心思管其他的，他一心只想著懷棠在這耽誤了顧念施康復。

懷棠很憋屈，但只能忍著，他裝作聽不懂宗城的話，依舊用淡笑的口吻調侃“我在外面還礙著你事了？得，我走。”

說完，他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接往外走。

宗城往沙發上一靠，意味深長地道“你要實在心里得難，去找個人紓解紓解，別整天在這要死不活地吊著。”

懷棠沒轉，笑笑地點著頭“行，行，行”，他頓了下，又轉過頭來問“你哪只眼看我要死不活了？”

宗城輕哧一聲，“非要我把你這張臉皮了？”

懷棠無奈地勾了勾角，那笑容更像是苦笑。

宗城慢悠悠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懷棠一秒鐘都沒再病房逗留，臉都被了，沒臉了。

曹心穎兩天沒去顧念施那里，但同事回來卻如實跟匯報病房那邊的況。

沒特意打聽，但那幾個同事都認得懷棠，也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每次從那邊回來，都忍不住把看到的況跟說。

“我今天過去，他跟那個孩也在，那孩跟顧念施也蠻的樣子，看著倒是很聽他話的樣子，他一走，馬上跟出去。”

曹心穎不覺得奇怪，他的朋友當然會跟他的朋友很，只是覺得慶幸，沒過去當面撞見他們。

中午，曹心穎從食堂吃完飯跟同事一起回科里，剛從電梯里出來，沒走幾步，迎面便看到了一個悉的影。

走廊里他穿著件黑的呢子大，正巧朝電梯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