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棠站在急診室門外，腳下頓了頓，轉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早上7點來鐘，正是醫院各科醫護人員上班的時間點，急診科在一樓大廳，來往人員川流不息。

懷棠這會兒大概是閑得無聊，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門診大廳門口進來的一撥撥人流上。

當那個悉的纖細影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時候，他目微微晃了晃，也是這一刻才意識到，他坐這坐了這麼久到底在等什麼。

曹心穎是跟一男一兩個同事一起說笑著走進來的。

上仍穿著那件灰呢子大，里面是件高領的淡藍，下是淺藍寬松牛仔，腳上蹬了雙平底鞋，頭發在腦后挽了起來，大大方方地出潔標致的一張臉來，遠遠看著，像清晨的一朵梔子花，清新、淡雅、爽利。

懷棠看見那個男同事從門里進來之后，撇下后的那個同事，走了兩步跟曹新穎并排走到了一起。

都是男人，看一眼也就能看出對方懷的是什麼心思，懷棠角輕輕撇了下，收回視線。

懷棠知道邊缺不了追求者，那些男人就像蒼蠅一樣，拍死一個，接著就有人前仆后繼地涌上來。

曹心穎走到電梯口終于忍不住把頭扭向急診科門口，然而那個影已經不在了，快速地把視線落到大廳門口，只捕捉到懷棠走出去的一個背影。

心里像是又被狠狠地擰攪了一下，說不出的憋悶

晚上7點，懷棠從醫院將懷琪接回家，隨后便去了個提前約好的飯局。

飯桌上坐了七八號人，有男有，懷棠坐在主位。

這家餐廳是新開的，但味道很一般，不知道是誰先提了一句，“改天去耗子那吧，這兄弟做別的不行，開餐廳倒是行家，前陣子新開不久的粵菜館不錯，不知道去過了沒？”

懷棠想起上次他和董浩約了曹心穎和宗城見面，地點就是在粵菜館。

那也是他和曹心穎第一次面。

他隨口回了句，“去了，最近耗子在忙什麼？”

邊立馬有人接話，“他這人能忙什麼，投機倒把唄”

“我問他晚上來不來，他說有事，我問他忙啥大事，賞臉他都不來，他說家里事，我再三問，他才說，原來給他表妹張羅相親去了。”

“哪個表妹？”

顧源“他不有個表妹在和諧醫院當醫生嘛，人長得是真不錯，耗子心積慮給他這個妹妹攀個高門大戶，為這事沒費心思。”

有人呸了一下，罵道“死耗子這是要借妹上位，真缺德，自己妹子都利用。”

懷棠垂眸給自己點了煙放在邊，搭在桌邊的手，著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起來放下，放下又起，打火機和實木桌面在一起，發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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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吧嗒的靜。

“他今晚領他表妹去見的是海城喬家的二公子喬子霖，剛從國外常青藤留學回來的青年才俊，據說也是學醫的。”

“靠，爪子都到海城去了，死耗子，看不起誰呢，北城都沒他看得上的了。”

“，他跟你介紹過他表妹沒？”

懷棠微微抬眼，勾搖了搖頭。

顧源“不是我替死耗子說話，他沒跟介紹倒是理之中，他那表妹我有幸見過一回，怎麼說呢，人長得那是沒得挑，但絕不可能是好的那口，他就是給介紹了，怕是也看不上。”

懷棠瞇眼抿了口煙，慢慢吐出來，角一勾，朝顧源瞥了一眼道“我好哪口？”

顧源笑得晦，“從你那些前友里不難找出共啊，，你沒發現你口味一直專一的嗎？”

懷棠淡淡一笑，“什麼共？”

顧源跟桌上其他人相視一笑，那表像是這事早就是什麼公開的一樣。

“不是喜歡玩得開，知識趣的？”

話往好聽了說是這麼說，開了說，其實就是他喜歡有經驗的，會發、發浪，會哄男人高興的，總之跟曹心穎這種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雛兒天差地別。

懷棠突然想起唐野之前罵他的那些話，他說他也只配跟公關、小明星小網紅一塊玩，像曹心穎這種家清白的孩子，他不配染指。

原來邊所有人一直都是這麼看他的，原來人吃吃多了，上早沾了一的葷腥，想改口吃素，沒準能讓旁人笑掉大牙。

懷棠笑笑，沒說話，順手把煙往煙灰缸里捻了，起要走。

顧源“，這就走？時間還早，不去下一場？”

有人出聲“我場子都定好了，了幾個模特過來，都是新面孔，不去看看？”

往常懷棠邊一缺了空子，這些人便卯準機會往他跟前送，要真有哪個被懷棠看上了，他們自然不了拿到想要的好。

但今天，懷棠顯然沒什麼興致，他連步子都沒停，留下一句“還有事，你們玩”，便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懷棠走出餐廳，坐進車里，車門關上，有幾分鐘坐著沒怎麼彈。

他朝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瞥了一眼，臉上松散的表慢慢斂了起來，腦子里是顧源那幾句話，董浩今晚帶著曹心穎去跟喬家二公子見面了，那人也是學醫的高材生。

喬家是海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難得這樣的家族里出來個學醫的，大概是志在與此吧，這點倒是跟那個段楚瑜像。

宗城因為顧念施拿段楚瑜當偶像的事沒吃醋，懷棠懷疑，是不是像們這種學霸類型的孩子，都格外仰慕這種學醫的高材生，不知道曹心穎今晚跟那個喬子霖見了面會是什麼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