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心穎不后悔打那個電話，最近一直都睡不好，如果一直這樣耗下去，知道一定會憋出病來。

抬起眼來跟懷棠對視著，簡單地回了兩個字“記得。”

懷棠眼睫輕輕一眨，他還以為會裝傻裝到底，咬死不認賬。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便順水推舟地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從哪來的回哪去。

他盯住的臉，緩緩地開口問“所以，你一直覺得我在釣你?”

曹心穎臉頰一紅，迎著他的視線，沒躲，一臉執拗地看著他，盯著他的眼睛黑亮而清澈，不像30歲的人，倒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懷棠先別開視線，垂下眼皮，不輕不重地回了一句，“我沒這個想法。”

他又補了一句“也沒想去破壞你的相親，幾次撞見，也都是巧趕上了。”

他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聽上去蒼白得很。

自然不買賬，這麼牽強的話他竟然都能說得出口，不知道是氣憤還是失，眸子里的熱度已經涼下來大半。

沉默了會兒，聲音很冷淡地問“你以前談的那些朋友都是這麼談到的嗎？不主不負責，等著們自己投懷送抱，對嗎？”

頓了下，又補了一刀，“還是靠著你妹妹幫你牽拉線？”

懷棠心底微微一沉，臉已經轉暗。

他垂著眸子好一會兒沒出聲，過了許久，他角微微一，勾著幾分笑意，緩緩地出聲問“所以，你是被我釣住了？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曹心穎那雙黑亮的眸子猝不及防地一晃。

下一秒，便聽見他又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最好沒有，我可不是個好的婚對象，可能連及格都算不上，到時候，你哭鼻子都來不及。”

曹心穎心里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地一擰，連聲音都變得輕飄飄的了，強撐著一口氣問“這話是怎麼說的？”

他依舊沒再看，只是用那種陌生的自嘲口吻說“你聽到的那些傳言所言不虛，其中一半都是事實，我談過的朋友可能比你從小到大認識的異都多，我這人對人向來沒什麼長，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承諾什麼，婚姻更是從來不在我的人生計劃之。”

“你說的沒錯，我是很壞，很多人都這麼說過，們無所謂，但你，還是離我越遠越好。”

是很多人都說過，哭著說，笑著說，但沒有哪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能到他的心底。

可在電話里沖著他委屈地說出來的時候，他心都了。

他對越是心，越是沒法，這個人就是個從小被心呵護的瓷娃娃，落到他手里很可能會是什麼下場，他隨便想想就沒辦法接。

曹心穎直愣愣地盯著懷棠的側臉，聽著他說得這些話，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

他的話簡潔明了，每個字都像是往的心湖里扔進來的石頭，讓心底越來越沉。

不知道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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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才抬起頭來，臉上強撐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問“你特意開車過來，就是專程為了跟我說這些話？特意用這種方式拒絕我，對嗎？”

他朝看了一眼，又扭回頭去，語氣輕淡道“順便看看你醉了什麼樣。”

曹心穎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是怕我出事？”

他臉微微一變，隨即笑意又涌出來，他看著，坦然地承認，“是，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被人欺負。”

曹心穎心口微微一酸，垂下眼，淡淡道“你一向對孩子都這麼照顧？”

他角仍舊勾著笑，“僅限于長得好看的。”

他笑得那麼輕松，可呼吸都快被得不過氣來，可到底還是不罷休，又出聲問“今晚，你去我哥的餐館，到底是巧還是故意？”

他臉上的笑容有剎那的收斂，隔了兩秒，他回“故意去的。”

嚨微微一哽，“為什麼去？難道是好奇嗎？”

扭著頭，盯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眉眼微微蹙著，紅潤的瓣就在他的眼前，離他不過十公分的距離，他側著頭，再往前一點，掐住的下，就能將狠狠吻住。

大概會象征地掙扎一下，很快便會順從地接納他。

懷棠嚨往下了，垂下眼，聲音淡漠道“你表哥靠不住，怕你一不小心再被他賣了。”

曹心穎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你又不是我哥，就算是真被他賣了，跟你也沒什麼關系，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

懷棠抬起眼皮來，盯住眼前這個一再問他的人，里那剛剛下去的沖，再一次涌上來，要是再他，他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臉不罷休，他眼底著火，再多對視一秒，火星子都要著。

他突然扭回頭去，看著車窗外，不咸不淡的語氣說“我手底下放過去的人，不能眼看著落到別的畜生手里。”

曹心穎面一僵，盯著他的側臉問，“懷棠，你喜歡我嗎？”

他依舊沒扭過頭來，只看得到他高的鼻梁骨，連他眼里的神都看不清楚。

聽見他輕笑著道“看來，我說的還不夠明白。無論怎麼著，你都得離我遠點。”

“我問的是你喜歡我嗎？”

終于被他急了。

“不喜歡。”

臉怔了好一會兒，隨后才緩緩扭回頭來說“謝謝你專程過來拒絕我，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曹心穎骨子里是個理的人，這一晚上，跟他面對面問清楚了一切，今晚回去，或許終于可以睡踏實了。

說著便開了車門，下車，連頭都沒回，徑直往小區里面走。

懷棠的視線一點一點落到那個纖細的背影上，車里依稀還殘留著上的香氣，但那個影已經越走越遠。

他抿了抿，在心里暗道，果真應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都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