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懷棠抬眼看了董浩一眼，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沙發那邊走，董浩趕忙跟過去，笑著道“才初四，就來公司了，我記得往年都是初六以后才開工。”

懷棠沒看他，兀自在沙發上落了座，“喝什麼？咖啡？”

董浩一臉寵若驚，“今天干嘛這麼客氣，我都行。”

懷棠招呼助理送進來兩杯咖啡，他端起咖啡來，輕啜了一口，緩緩問道“你來得也早，家里人都送回去了？”

董浩笑著點頭應聲，“嗯，把他們送回家，我就直接過來了，怕耽誤時間等我。”

他神一頓，接著問“是直接從餐廳過來了？沒陪你那位朋友？”

懷棠輕笑一聲掀起眼皮來，盯著他道“想問什麼就問。”

董浩尬笑了一下，“不敢，不該問的我不瞎打聽。”

“沒什麼該不該的，你都想打聽什麼?”

董浩微微愣了一下，難得見懷棠這麼好說話。

他繼續笑著出聲道“就是好奇，跟您在一塊的那位姑娘是新嫂子？一時沒顧上跟好好打招呼，不知道下回什麼時候有幸再見面。”

懷棠神微微一斂，他盯著董浩問“你好奇還是別人好奇？”

董浩臉微微一僵，腦子里已經自將這個“別人”定位到了曹心穎上。

他馬上回“是我是我，怕以后再見到嫂子，有眼無珠搞不清楚狀況。”

“別見了個的站我跟前，就一口一個嫂子，不是。”

懷棠端起咖啡來喝了幾口，放下，繼續道“老爺子帶回來的人，他老伙計的兒，十幾年沒回國，這次趁過年回來，老爺子讓我出面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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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在北城轉了轉，今天下午就走了，以后也不會再見著面。”

董浩點了點頭，那種寵若驚的覺又回來了，照以前，他在懷棠跟前就是個小婁婁，懷棠平時沒怎麼正眼看過他，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跟他詳細地聊他個人的私事了。

董浩一直都是聰明人，懷棠今天如此反常，讓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他心中有了數便坦然了一些，“我今天看那姑娘黏你，八是喜歡你了吧？老爺子是不是也有撮合的意思？”

懷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喜不喜歡我，跟我沒什麼關系，老爺子年齡大了，閑得沒意思了，喜歡干這種事。大過年的，怕把他氣著，我才沒拂他面子。”

董浩笑了笑，表示理解，“我都明白，不由己。不過，我看那姑娘招人喜歡的，都是逢場作戲嘛，那姑娘看著也放得開的，這回怎麼沒興趣？”

懷棠臉暗了暗，子往沙發上一靠，反問一句“在你們心里我就這麼貪吃不厭？”

董浩愣了下，這話他沒法接，稍稍猶豫了下，他接著出聲道“我聽顧源他們幾個說，有陣子沒見著你人了，他們約你也約不出來，大伙私下都胡猜測。”

懷棠“都猜什麼？”

“都是些造謠瞎傳的話，有說在和諧見你去中醫科，說你出了問題，忙著看病的，有說你談了個朋友，被拖住了，還有的說，你這回是對某個孩了

真格的，浪子回頭了”

最后那句，當然是他隨機一，臨時編纂的，董浩邊說邊留心觀察著懷棠臉上的表。

懷棠臉上沒什麼變化，他掀起眼皮來，沖他問“你是怎麼想的？”

董浩轉了轉眼珠子，出聲道“我尋思，應該是膩了，男人到了一定年紀，玩心就慢慢淡了，想找個人安穩下來了。”

他看了看懷棠，見他臉上的表懨懨的，又試探著出聲道“現在對以前那種類型的人肯定看不上了，不知道你現在心里想找個什麼樣的，我幫你留意一下。”

懷棠角了，看了他一眼，問“餐飲干膩了，干婚介干上癮了？”

他微微一頓，又接了一句“你上次給人介紹的，了嗎？”

從進門到現在，董浩坐著陪聊了這麼久，直到現在他才似乎真正明白了，懷棠這次他特意過來的用意。

懷棠就是想跟他打聽曹心穎和喬子霖的進展，順便把他和餐廳那孩的關系解釋清楚。

“我只負責給兩個人牽條線，連月老都算不上，后面他們怎麼聯絡就跟我沒關系了，看他們自己，我沒多問，小穎那丫頭也不跟家里人說，我只知道喬子霖年前去和諧就職了，他們倆現在到哪一步了，我還真不清楚。”

他微微一頓，接著補了句，“我聽我小姨說，前天，喬子霖拎著過年的禮還去他們家了。”

懷棠心里一頓，前天，年初二，不正是婿登門的日子？

兩人每天都在一家醫院，不至于低頭不見抬頭見，但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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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見一面，也不費吹灰之力。

曹心穎和喬子霖進展到哪一步，他不確定，但中午曹心穎對他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了。

饒是懷棠經驗富，他也猜不到，是不是因為心里有了喬子霖，所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已經對他徹底死心了。

董浩打量著懷棠的神，趕忙又出聲補了句，“不過，我看小穎不像是一般孩子熱中的樣子，言行舉止跟以前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

懷棠沒抬眼，隨口道“看著比以前瘦了。”

董浩心里一，臉上愣了片刻，說“是瘦了點，聽我小姨說年前跟同事喝了次酒，喝多了，第二天發了高燒，八百年不請一次假的人，跟醫院請了假，瞞著家里，自己在公寓里躺了兩天，我小姨過去的時候，看臉蠟黃，原來這丫頭兩天沒吃頓飯，一下子掉了好幾斤。”

董浩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曹心穎喝醉以后發生的事，這些話純粹是無心說出來的。

懷棠卻是從董浩里，無意間知道了那天晚上他那一個舉給帶來的后勁兒有多大。

他一個沖就開車過去找了，可到了跟前，他又臨時改了主意，他到現在都記得聽見他回了那句“不喜歡”之后，臉上下意識的倉惶和失落。

董浩說完，又朝懷棠看了眼，終于忍不住問，“，你別怪我多，我就想再跟你確認一遍，你對小穎確實是沒那方面的意思？”

懷棠沉默良久，盯著他，反問道“有，怎麼樣，沒有，怎麼樣？”

董浩“你要沒有，好說，要是你真對了真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