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心穎正在心里念著，耳邊傳來懷棠磁悅耳的聲音，“上回你問的問題，我想重新跟你聊聊。”

心頭一，腦子里快速地回想，他指的應該是哪個問題。

“你問我”

他一句話剛起了個頭，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在車里乍然響起。

是的手機。

從包里掏了出來，閃亮的手機屏幕上，“喬子霖”三個字分外醒目。

他朝手里撇了一眼，及時收住了口。

曹心穎側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按下接聽鍵。

電話里傳來悉的男聲，語氣帶著寵溺和溫，“回去了嗎？”

低聲回“還沒。”

喬子霖“在哪？我去接你。”

往路邊看了一眼回道“不用了，一會兒就到家了。”

喬子霖“想你了，想見到你，我一會兒直接去你家找你，家里的面點師新研發了些面包新品，口味不錯，拿給你當早餐。”

曹心穎臉上控制不住的一紅，雖然還沒答應喬子霖做他朋友，但眼下這種形，莫名到一說不出的疚。

“你今晚不要過來了，我有點累了。”

語氣略顯僵地再次拒絕喬子霖。

對方似乎停頓了下，接著地說“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我把早餐帶到你辦公室，你明早過去吃。”

沒辦法再三推辭，只好應下，“謝謝。”

電話掛斷的時候，才覺察到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行駛起來。

心底驟然一空，低頭將手機放回包里。

空氣再次陷沉悶，像是一波湖水，往里扔了塊小石子，石子不過在湖面上打了一圈漣漪，眨眼便沉落到了湖底，湖面上很快無聲無息。

曹心穎實在不了這種窒息，扭頭問他，“你剛才想說什麼？”

他朝回了下頭，不答反問“跟喬子霖接得怎麼樣？”

看著他，眼睫輕輕眨了眨，頓了下，低聲回“還好。”

他聽到這句“還好”，只覺得分外刺耳，都登堂室了，果然是好。

難怪，中午拒絕他的時候那麼果斷干脆。

他忍著舌底濃濃的酸意，勾著角點了點頭，說了句“好的。”

聞聲，心里狠狠揪了一把，扭頭看向車窗外。

夜漸濃，窗外是呼嘯而過的馬路街道，車子提了速，玻璃窗外的景一閃而過，但玻璃上那約約的男人側臉廓

卻一直都在。

看得到他角的弧度勾起又快速地放平，有什麼東西像是在口上充塞得滿滿當當的，抑得難。

明白他的言又止和言不由衷，但也知道他能做到如此冷靜自持，無非是不夠喜歡罷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驕傲、衿貴，也許從來沒有主跟孩子表白過，從來不會去紆尊降貴地去追求誰。

曹心穎雖然沒談過，但哪個孩不飛蛾撲火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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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子霖跟懷棠完全不同，他的周到和熱是顯而易見的，哪怕曾跟他推拒過很多次，他依舊不離不棄。

車子因為加了速，很快便到達了的小區門口，還是停在了上次醉酒后他來找的時候停留的那個位置。

車子停下好一會兒，他都沒，也沒說話，自覺地解開了安全帶，低聲道了句“謝謝”，轉準備推開車門。

“等等。”

他在后出聲。

耳邊嗡得一下，怕自己是聽錯了，作沒有停下，但車門是鎖著的，他沒打開。

扭過頭來，看著他。

懷棠臉上神依舊淡淡的，但眼尾垂了下來，沒有一笑意。

他盯住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往這邊一頃，靠近，他上那淡淡的雪松味飄進的鼻尖。

“你上次問過我喜不喜歡你，我當時說不喜歡”

“是故意騙你。”

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搞得神經一麻，的手指還卡在車門開關的地方，卡得很，顧不上往回。

他盯著的眉眼問“當時如果承認喜歡你，是不是現在就沒喬子霖什麼事兒了？”

“不知道現在承認，是不是還來得及？”

曹心穎臉上燙得厲害。

他中午帶他母親去醫院找看病，晚上又送回來，如果還覺察不出他是什麼意思，就是太蠢了。

可即便，這些都知道了，可這些話在這一刻從他口中說出來，帶給的沖擊力，仍然不亞于一場五六級的地震，而且震久久不退。

原本就潤的臉，得以加深，有些手足無措，攥了拳頭，好讓自己能做到像他一樣冷靜。

他漆黑的瞳孔直地看著，像是直接穿到心底里去，有種兵荒馬的覺，整個人又像是突然被架在架子上火烤，他的眼神灼人。

從他眸里躲開，努力控制著語氣，從容地回“我需要考慮。”

他子往座位靠了回去，眼底暗了暗，語氣一松，“應該的。”

曹心穎幾乎在話說出口的剎那就后悔了，明明說的不是拒絕他的話，可他一瞬的神變化，讓心里像是被針尖扎了一下，悶悶地疼起來。

又停頓了片刻，說“那我先回去了。”

“嗯。”

“啪”，車門開關打開了，推開車門，作勢下車，他同時從駕駛座上下來。

繞過車頭，在他前一段距離站定了，說“我回去了，你慢點開車。”

懷棠沒立即出聲，過了幾秒，他低聲問“需要考慮多久？”

不知道怎麼回，現在心里一團麻。

他接著問道“喜歡上喬子霖了？”

曹心穎口一悶，像是心口挨了一錘子，慢半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在昨天中午之前，還覺得對喬子霖是有些覺的，直到昨天，在表哥的餐廳里跟懷棠撞見，突然開始懷疑，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