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野說得對，懷棠起真格的就是不會了。

唐野“你愣著干嘛，打電話約人啊，你追人，不想方設法創造機會跟見面，靠空想啊？你不去面前多晃，別人就去晃，你等著別人晃久了，習慣了，到時候，還有你什麼事？”

真是風水流轉啊。

懷棠一個從小到大談了不知道幾十回的老油條，現在不得已落到聽唐野這樣的大老開堂授課的下場。

事實勝于雄辯，就算懷棠心里頂看不上唐野磨泡式的手段，但程夏真被唐野泡到了，說明唐野的經驗并不是不可借鑒。

懷棠不是不想多見面，他就是怕見面太頻繁，會引起曹心穎反，這個尺度真不好拿。

他挑眉不以為然道“跟見面頻率沒什麼關系。沒距離，沒分寸，那是生撲。”

唐野眼帶詫，“現在這況在這明擺著，和喬子霖在醫院，天天見面，沒準還天天中午一塊吃飯，你本來就于劣勢，你還在這講距離和分寸，那你等著吧，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懷棠面上神淡淡，但心里卻心思微。

唐野沒待多久就走了，門一關上，懷棠拿起手機，遲疑了幾秒，他撥了的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沒人接，他知道在工作，掛了電話，沒有繼續打擾。

電話鈴響的時候，曹心穎在給病人把脈，手機調了震，手機就在白大褂的兜里，能覺到有電話進來，但是沒有時間掏出來看。

直到給這個病人開好藥，病人離開，才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看到未接來電里“懷棠”三個字的時候，心里輕輕一跳，涌出三分意外七分歡喜來，剛想把電話回過去，下一位病人已經進門在跟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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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順手按滅了手機屏幕，裝回兜里。

懷棠開了一下午的會，會議間隙，他時不時地瞄兩眼手機屏幕，從下午1點半到4點多鐘，幾個小時的時間里，手機一直沒有的電話打回來。

這種等待一次次落空的覺讓他很不舒服，但還是沒法控制自己繼續去留意著手機的靜。

4點半左右，曹心穎終于結束了下午的坐診，最后一位病人剛走出去，便掏出手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終于把那個電話撥了回去。

懷棠坐在辦公室里看著亮起的手機屏幕，角終于緩緩勾起，故意想懲罰似的，電話鈴聲響了七八聲，他才抬手按下了接聽。

電話里傳來悉好聽的聲，“你給我打電話了？我下午一直在坐診，沒能出空來接，不好意思。”

聲音的，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疲倦，懷棠因為苦等了一下午而升起的那不舒服，被輕而易舉地就平了。

“累了吧？”

他聲音似乎比平時還溫了幾分，曹心穎站在桌前，手不自覺地攥了桌角，輕聲回“還好，習慣了。”

他著手機，淡淡道“做醫生不容易，值得尊重和護。”

曹心穎角一揚，“我代表所有醫護人員謝謝你的理解。”

“別人我不管，我就在意一個。”

他語氣仍是很隨意，輕描淡寫的樣子，但每個字都讓人聽

了心里熨帖。

曹心穎垂了眼，隔著電話，耳朵還是覺被燙了一下，抿，過了幾秒才不聲地移開話題，“你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懷棠的手搭在眼前的鼠標上，來回挲著道“晚上有沒有時間？想約你一起吃晚飯。”

他話說出口，手便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臉上有不易察覺的停頓。

他等了足足五秒鐘，才聽到的聲音傳過來，“晚上，我已經約了人。”

語氣微微帶了歉疚。

他子了，依舊用尋常的淡然語調回“那改天再約。”

“嗯。”

他捻了捻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還在上班？”

曹心穎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嗯”。

“那你先忙，掛了。”

“好，再見。”

“嗯。”

他等了一下午，兩人通話時長不到1分鐘。

懷棠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尤其是跟人。

但許是太想拿好分寸了，反倒用過了勁兒。

懷棠看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臉微怔。

他沒問約了誰，給雙方都留足了面，可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喬子霖。

應該就是他了，說過平時不是跟朋友出去玩的人，尤其是晚上。

懷棠控制不住地想喬子霖會約去哪里，兩人結束之后，他會不會把送回家，對了，他之前已經去過家里了。

很多事不經琢磨，一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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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去想，就沒辦法淡定，他忍不住地想起那天中午喬子霖拍肩膀的那個畫面來，一想就扎心。

除了上次配合演戲那次之外，懷棠跟僅有的幾次接，他都沒過，喬子霖竟然敢。

那說不出的無名火，讓他坐不住了。

晚上7點鐘，喬子霖在約定的餐廳門口接到曹心穎。

曹心穎沒有特意打扮，上還是白天上班時穿的服，但即便穿著白大褂隨便往哪里一站，仍是得不可方。

“你說要帶我見誰？”

出聲問。

喬子霖引領著在前邊走，馬上到了包廂門口，才出聲道“是我母親，剛好出差來北城，昨天晚上到的，本來想昨天約你，但你昨天沒有時間，只好多待了一天，特意等你，想見你一面，你不用有力，只是見個面而已。”

曹心穎心里陷慌，如果提前知道要見的人是他母親，無論如何都不會來赴約的。

正猶豫著，包廂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迎面是一位穿著打扮極其考究的中年人，喬太太。

人高高的，但型偏瘦，第一眼看去是不茍言笑的樣子，慢慢臉上出一淡笑來，“是小穎吧？請進。”

曹心穎看了喬子霖一眼，著頭皮點頭，出一禮貌的微笑，進了門。

三人坐下后，喬子霖出聲介紹，“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小穎，這是我母親，從我這聽說了你，正好出差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曹心穎覺得他的話模棱兩可，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他母親介紹的，明明還沒答應他，像是被他臨時拉來趕鴨子上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