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城的反應上，顧念施可以確定，他和宗昭沒做到最后那一步，但那些聲音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清晰地聽到了心驚跳的息聲，不是只有他自己，還有宗昭的，是那種人在時抑難耐的輕。

如果沒有跟宗城有過床上的經驗，顧念施或許還不敢確定那些聲音代表著什麼，可現在十分清楚，一個人會在什麼樣的境之下發出那種聲音，不是在憑空的想象和造。

可沒有任何證據，連錄音都沒有。

那卡在心口上的刺，就像是無形的，只能折磨著自己。

像是生生吞了顆黃連，堵在嚨里，那種難以言喻的苦，就算有十張都沒辦法說清楚，讓別人信。

顧念施不想讓這刺在心里生，如果不把刺拔出來，沒辦法裝作相安無事。

聲音平靜道“宗昭現在在哪？我要當面問清楚。”

聞聲，他眼底更暗了，“無中生有的事，你要問什麼？你冷靜一下，仔細想想自己在干什麼？”

在宗城心里，宗昭跟親生姐姐一樣，他跟顧念施兩個人私下吵什麼樣都沒關系，但如果把宗昭拉進來，把這件事鬧開，他不怕丟臉，只擔心以后顧念施和宗昭還怎麼相，宗昭又會怎麼看顧念施。

但顧念施卻覺得他在心虛。

懷疑他沒有完全斷片，是不是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顧念施沒辦法冷靜，從給宗昭打通的那個電話到現在，這一晚上，一直強迫自己冷靜，一直想說服自己親耳聽到的那些都是幻覺，可做不到。

“宗城，如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十分清楚這些話說出來會是什麼后果，但我聽見就是聽見了，沒辦法裝作一無所知。你喝多了不記得了，可沒喝多，我就是想聽親口告訴我，你們中午到底做了什麼！”

忍耐了一晚上，電話打了無數個，忍到現在，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

他沒出聲，但眼底暗如黑夜，裹著沉甸甸的緒。

空氣陷死寂一般，半晌，他再次出聲，“我就算喝多了，也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顧念施，你給我聽清楚，我什麼都沒做。你去跟誰見面，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不會過問半個字，你對我卻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麼樣，連畜生都干不出來的事，你安到我頭上？”

顧念施有種從頭到腳瞬間僵，足足呆滯了1分鐘后，才緩緩出聲，“你是什麼意思？我去見了誰？”

他沒抬眼。

顧念施在強之下，迫使自己的大腦快速地轉了轉，開口，聲音像裹上了冰碴子，“你讓司機和保鏢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還是為了監視我？”

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宗城口中的“誰”指的是段楚瑜，跟段楚瑜在醫館門口的巧遇，應該被司機和保鏢拍下來，傳到了他眼前。

“這就是你口中的信任？”

顧念施心里突然像是被大水漫過，悶得不過氣來。

他沒出聲，幽暗的眼底，有輕微的晃。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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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視頻傳到他眼皮底下的時候，他有一多半是恨，恨段楚瑜魂不散，另一半氣，是氣保鏢和司機多事。

中午那頓飯局他一直在憋氣，所以才喝多了。

他本想忍著，不想因為這件事跟顧念施鬧不快，但沒想，一覺醒來，卻被無端被扣了頂臟帽子。

他是被氣急了，順口就提到了視頻里的事，但話說出口，無異于火上澆油。

顧念施想不到每天為他牽腸掛肚，想他想得寢食難安的時候，他卻安排人在邊監視著的行蹤。

心底涌上徹骨的涼意，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了，抬手便將視頻掛斷。

很快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曾經每天最期盼聽見的聲音，眼下卻只覺得刺耳，直接關了機。

人像是完全垮了下來，坐在自己房間里的那把椅子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坐到僵得像是失去了知覺。

這一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第二天早上，怕被母親看出異樣來，不等母親醒來，便提前出了家門。

剛從樓棟里出來，一抬頭便看到了停在樓下的商務車，保鏢看見，馬上下車，提前替開了車門。

顧念施漠然地看了一眼，隨即便移開視線，徑直往小區門口走。

后的保鏢愣了一下，馬上跟上去，司機同時啟車子。

“顧醫生，您去哪？”

顧念施頭都沒回，卻被保鏢很快大步跟了上來，顧念施一口怒氣沖破嚨，“別跟著我！”

保鏢沒被的樣子嚇著，語氣仍是一貫的沉穩，“顧醫生，二爺走之前特意代過，讓我們保證您的安全，如果您真出了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希您理解。上車吧，麻煩報一下地址。”

顧念施停下步子，轉過頭來，冷沉的眸子盯著保鏢，出聲道“是你拍下視頻傳給宗城的。”

保鏢眼神躲微微閃了一下，只淡聲道“我也是聽命令辦事，多有得罪。”

顧念施不用多問就已經明白了，聲音極其冷淡，“你再跟著我多走一步，我就徹底跟宗家劃清界限，你權衡一下，如果做不了主，可以問問你主子。”

說完，抬腳就往前走。

保鏢原地站了幾秒鐘后，許是拿不定主意，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二爺，顧醫生，剛剛出門了，沒上車，不讓我們跟，說再跟一步就要跟宗家劃清界限。”

宗城的聲音過了兩秒后才傳過來，“去哪？”

保鏢“沒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跟上去？

又沉默了幾秒后，電話里重新傳來宗城的聲音“讓司機一起撤了。”

保鏢“好。”

電話掛斷，酒店房間里，宗昭出聲道“你跟念施到底因為什麼吵架？就因為那個視頻？”

宗城冷著臉沒出聲。

宗昭“怪我多，我們出發前，我跟保鏢多了句，讓他多留點心，長長眼，沒想到他自作主張，竟然拍了念施和那位段醫生在一起的視頻，還把視頻發給你，你昨晚是不是因為這事跟念施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