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扭頭看了唐野一眼，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出聲說“但是，我是打算把程夏娶回家的，我們倆是認真的，不是隨便玩玩。我父母雙亡，談不上什麼出，但我保證讓跟著我一輩子食無憂，生活富足，我會替你們護安穩，哄開心。你們對我有哪些不滿意，盡管提，我照著改就是。”

他全程姿態謙卑，程夏認識他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他對誰這麼恭敬過，地替他心疼，也替他委屈。

“你能改？哼，好，那我就直說了，拋開家庭出聲暫且不談，你是什麼學歷？是什麼學歷？你們教育經歷、長背景有丁點重合的地方嗎？我估計你連個大學本科學歷都沒有吧？聽說你是干保鏢的，說白了不就是賣命的，你連你自己的安危都保證不了，怎麼保證小夏一輩子生活安穩？自小膽子就小，你讓跟著你一起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我是媽，我十分清楚，過不了這種日子。”

薛梅直言不諱道。

程夏實在忍不下去，口而出“媽，你夠了！將來過什麼日子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麼覺得我過不了？”

“你懂什麼是過日子？”

程功厲聲朝程夏吼了一句，接著轉頭看著唐野道“你要是真心為好，就放了，你們倆不合適，我們都是過來人，年輕時候的熱、沖，談談還行，解決不了結婚以后的現實問題，小夏是醫生，工作很忙，你做這種工作，穩定和安全都無法保證，將來你們了家，打算怎麼維系一個家庭的穩定？將來怎麼養育孩子？兩個人談，開心就夠了，婚姻沒那麼簡單。小夏年齡大了，沒時間再耗下去了，你要真為好，就趁早做個了斷。”

父母的話字字句句都像是扎在心上，程夏心里疼得像是萬箭穿心，沒勇氣抬頭去看唐野的臉。

冷颼颼的空氣像是在幾人中間戛然凝固了，許久，耳邊都沒傳來唐野的聲音，程夏覺一顆心像是在極速地往下墜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夏手里攥著的那只大手突然了回去，耳邊傳出唐野漠然的兩個字，“明白。”

在這一刻，程夏清楚得覺到心碎了。

想再去抓他的手，但他已經轉過去。

想追上去，卻被他爸媽左右攔住。

看著他拉開了車門，心痛得無法呼吸，想他，可嚨像是被千斤重擔死死住了。

他突然轉過來，看了一眼，出聲對著說“外面冷，先上去。”

眼淚倏地就涌了出來，程夏覺得整顆心都麻了，像是覺不到疼，也覺不到冷

唐野一個人把車開回去，走進家門，車鑰匙往玄關柜上隨手一扔，邁步往里走。

房間里仍然飄著似有若無的菜香味，餐桌上擺著吃過的幾盤菜，他走過去，一屁在坐過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面前放著一只盛米飯的碗，碗里的米飯都被吃空了，吃得干干凈凈，一粒米都不剩。

他撇了撇角，輕笑著念叨，“真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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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點了煙，狠狠吸了幾口，吐出去，腦子里再次回放起，父母番說出來的兩段話，他每個字都記在了腦海里，他們說的沒什麼錯，程夏跟他在一起，的確是吃虧了，他是撿了大便宜。

可要讓他放了，他是真他媽舍不得。

什麼為了好，就該跟斷了，他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的，能比得上他對好，這輩子，都沒有。

他娶，還就娶定了。

唐野一個人默默地完了一整盒煙，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懷棠跟曹心穎正在餐廳吃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抬頭朝曹心穎看過去，曹心穎正要吹蛋糕上的蠟燭，見狀，停了下來，示意他先接電話。

懷棠拿起手機來，沒什麼好氣道“有話快說。”

唐野“在哪？”

懷棠“直說什麼事？”

唐野直抒臆“怎麼搞定丈母娘？”

懷棠臉上怔了幾秒，才緩過神來，“你說你還是說我？”

懷棠和曹心穎確立關系后，一直維持著地下，主要原因是曹心穎家里從一開始就不同意跟懷棠走近，更不要說現在倆人真得談起了，曹心穎連跟家里說都不敢說，就連在醫院同事之間都瞞著，生怕走了風聲傳到父母耳邊。

所以懷棠接起電話來懵了一下。

唐野的聲音傳過來，“你不結婚，丈母娘跟你有什麼關系？”

懷棠隨即道“程夏媽看不上你？”

他一句話中唐野痛，唐野噎了會兒，不耐煩道“到底有沒有招兒？”

懷棠子往椅背上一靠“他們如果卡你件條件，再多招兒都沒用，就一條，拿真心換真心，鐵棒磨針，日久見人心。”

唐野“說了等于白說。”

懷棠正好直接把電話掛了。

曹心穎約推測出他電話里的容，忍不住問“是唐野？”

懷棠點了點頭，似乎不想跟多談他們聊的話題，笑著朝問“沒趁機多許幾個愿？”

曹心穎“一個就夠了。”

懷棠似乎沒打算問到底許了什麼愿，“那吹了吧，吹完，進行第二個項目。”

曹心穎暗暗期待著接下來的項目會是什麼，閉著眼很快吹滅了眼前的蠟燭。

餐廳里的線在蠟燭滅掉的那一刻，陸陸續續點亮了，伴隨著明明滅滅的幽暗線，片的新鮮玫瑰花瓣，從天而降，洋洋灑灑地瞬間布滿了整個餐廳，像是灑下了一整片玫瑰花雨。

音樂聲也慢慢隨之響了起來。

懷棠起，替曹心穎摘了落在頭發上的花瓣，來到前，服務員將事先準備好的禮車子推了上來，懷棠拉起曹心穎的手，將擁進懷里，輕聲道“生日快樂!”

他把禮車子推到面前，低聲詢問“這些是現在拆，還是一會兒帶回家慢慢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