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戰爭,沒有硝煙,卻足夠劍拔弩張。
人臉上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像是毫沒把懷琪放進眼里,緩緩出聲說“原來是個沒有緣的干妹妹,他拿你當妹妹,你拿他當什麼?男朋友嗎?頂著妹妹的頭銜,做著朋友的春秋大夢,我猜,他為了躲著你一定傷腦筋的吧。”
懷琪的肋被眼前這個明的人狠狠地痛了。
足足忍了五秒鐘,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張口罵人的沖,嚨使勁往下了,努力出一抹微笑來,“他拿我當妹妹也好,當朋友也好,我都不介意,我們好歹有十幾年的,倒是你,打著公事的幌子,心積慮地死纏爛打,他給你幾分薄面,不跟你撕破臉,是不想讓你面子上太難看,怕你下不來臺,你別不知好歹,得寸進尺,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人譏誚一笑,“我們倆之間的關系,比你想象中的要復雜得多,就不勞妹妹心了,年人的是建立在你我愿的基礎之上的,再說,安特助這樣的人,沒有哪個人能強迫得了,不是嗎?奉勸一句,安東可不是一個喜歡把和親混為一談的人,妹妹再這麼自欺欺人下去,小心把你們之間那十幾年的兄妹分給玩沒了。”
人每句話都準地擊打到懷琪本就薄弱的底氣上。
說沒有強迫安東,言語間的自信,本不像是強撐出來的。
懷淇被懟得啞口無言,完全沒有想到,這次上的對手似乎遠非之前圍繞在安東邊的那些狂蜂浪蝶可比。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整旗鼓,“哼,你我愿?你的意思是安東哥哥喜歡你?他承認過嗎?他喜歡你,會讓你在這一等等一個多小時?他喜歡你,怎麼不給你一個名分?”
人眉眼定了定,看著懷琪道“你猜,一會兒他出來,是跟你走還是會跟我走?”
懷琪心里沒有十把握,也有九,心里想的是,就算安東并不怎麼想跟約會,但跟眼前這個極其討厭的人比起來,安東怎麼都會選吧。
這個人渾著莫名其妙的傲慢,安東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懷琪往沙發上一坐,笑著道“好啊,那我們就賭一賭,正好讓你死了這條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約莫二十分鐘后,辦公室外,傳來助理說話的聲音,隨后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懷琪沒忍住,先從沙發上雀躍地站了起來,本來想一個箭步沖到門口,但控制住了。
“安東哥哥。”
安東進門的瞬間,清脆響亮的聲音便傳來過來。
“安特助。”
人的聲音隨后響起,人也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
安東的視線從懷琪上掃過去,最后落到人上,“秦總,您找我有什麼事?”
人淡笑著說“想邀你共進晚餐,不知道你能否賞臉?”
“安東哥哥,我剛下飛機,飯都沒來得及吃,肚子著呢,等你半天了,我餐廳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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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好了,我們一塊去吃吧。”
懷琪兩步來到安東邊,眨著兩只烏黑明亮的大眼,滿含期待地看著他。
安東往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后視線收回,對著懷琪道“我還有事,你父母應該在等你,我讓人先送你回家。”
懷琪心里猛地一墜,眼里出委屈的神,“我都沒跟我爸媽說我回國了,我不用陪他們,我今晚就想跟你一起吃飯,我們都多久沒見面了。”
用的是撒的語氣,但實質上就是在哀求他。
心里其實一直在默默祈禱答應我,這次一定要答應我。
然而他似乎本沒看出此刻的窘境,語氣跟剛才一樣的淡漠“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的視線接著落到那個人上,并跟對視了一眼,出聲說“我一會兒要和秦總一起用餐。”
懷琪聽見心里“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直接碎得四分五裂。
沒扭頭去看那個人,但卻似乎看到了人臉上這一刻的洋洋得意和鄙夷之。
懷琪從小到大的都是公主的待遇,不只因為出優渥,更因為生就一副天使般的甜面容,長這麼大沒低三下四地求過誰,當然也沒有人忍心這樣不留面地一再拒絕。
如果單純是安東拒絕,可以忍,但他為了這個人才拒絕了,拒絕得如此果斷干脆,很難不聯想到人剛才說過的那些話,他們是你我愿的。
懷琪努力出最后一笑意,“你們有公事要談是嗎?沒關系,我等你,多晚都等。”
他沉著臉看著,很干脆地回“私事。”
懷琪臉上的笑意僵地收起,怔愣了一下,幾秒后,眼圈變紅,白的皮,把那兩潤的洇紅襯得分外奪目,呈現出一種我見猶憐的脆弱和傷。
那是真正心碎的樣子,沒有眼淚,卻比小時候那種嚎啕大哭更惹人心疼。
安東沉默著,等著接下來的反應,他以為會沖他耍賴撒甚至任哭鬧,他重新做決定。
他的視線在臉上停留了幾秒鐘,只是紅著眼看著他。
突然,轉過去,拉開門,安靜地走了出去,還隨手把門帶上了。
安東看著閉的房門,垂了眼皮,掩住了幽深的眼底,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送小姐回家。”
懷琪憋了一路,從大樓里出來,才讓眼淚掉出來。
太難過了,太難過了,長這麼大都沒像現在這麼難過。
他一次次拒絕的邀約,可以忍,電話里對不冷不熱的態度也可以忍,可接不了他對其他人了心。
從青春期開始到現在,明里暗里地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給過正面的回應,知道他從來只拿當妹妹。
是自己一廂愿地以為只要堅持不懈,總有一天會把這塊冰塊捂化了。
現在知道了,冰塊不需要來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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