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野見他們的車開進了這個小區的地下車庫，便把車停在了路邊，邊煙邊等。

他不知道會在里面待多久出來，心里暗自數著時間，1分鐘、2分鐘10分鐘過去了，沒有出來。

他閉著眼，腦子里幾乎無法控地去想象跟那姓沈的一起下車，進電梯，走進他家里去的畫面。

他們會說什麼，是不是還會給那姓沈的端水遞藥？

唐野額角的青筋跳得突突的，他把手里的煙一掐，拿起了手機。

電話按在耳邊，里面的聲音響了許久，他等到最后一刻，仍是無人接聽。

他接著又撥了一遍，仍是打不通。

唐野不是心思細的人，他平時不會這麼謹小慎微，做手的時候，電話打不著的況經常發生。

但現在，他親眼看著進了沈辰家的地庫，什麼樣的況會讓不接他的電話？

明明在這之前，還接了。

唐野越想腦子越熱，跟快要炸了似的。

他眼底一暗，一腳踩下了油門。

車子剛啟三秒后，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過手機。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聲音都變了，“怎麼不接電話？”

程夏的聲音傳了過來“剛才信號不好，沒接到。”

唐野臉一滯，腦子里把的話重復了一遍，原來是信號不好。

天知道，這短短幾分鐘，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緩了幾秒，他把嚨了，重新調整好語氣問“醫院那邊忙完了嗎？”

程夏沿著地下車庫的斜坡朝出口走，加速走了兩步，站在出口的位置往遠的馬路邊上瞥了一眼，對著電話道“過來吧。”

唐野拿著手機愣了一下，心虛地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

程夏往下了口氣，“玩跟蹤玩上癮了？”

唐野手機一撂，抬眼看著遠正朝他的方向走過來的悉影，眼底閃過猝不及防的慌。

車子在程夏前停下，唐野推開車門匆忙下了車。

他一臉心虛外加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程夏臉上的表，搶先一步出聲解釋，“我就想過來看看你，不放心。”

程夏不聲地微微抬頭看著他，大一個子，平時拽得跟二萬五八似的，現在弓著背站在跟前，跟犯了錯被抓到的孩子似的。

問“不放心什麼？”

語氣還是不冷不熱的，他一時分辨不清現在到底有沒有生氣，心里越發沒底。

他剛當著父母的面打了人，現在又被發現跟蹤，他不知道他現在算不算得上是罪加一等。

解釋再多也沒用，他眉眼一耷拉，干脆坦白從寬“不了你跟姓沈的單獨在一起，我跟過來，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放心他。”

“早上是我不對，我犯渾。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當著你父母的面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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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生氣，盡管罵。”

程夏心里酸得很，說不出話來。

唐野邊說話，邊隨時觀察著臉上的表，他突然注意到左半邊臉上那的紅印子，“你臉怎麼了？”

程夏把臉往一旁側了側，沒讓他繼續看下去。

唐野眉眼倏地沉下來，嚨發，“你爸打你了？”

程夏把心里的突如其來的那巨大委屈下去，從他前轉繞過車頭上了副駕。

唐野臉瞬間冷了下來。

他跟著上了車，車門關上，他強行把程夏的子掰過來，程夏咬著牙低著頭一不，盡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道“打一掌有什麼，長這麼大誰還沒被爸媽打過。”

唐野心里疼得跟滴一樣，那一掌像是在他心上。

懷棠那些話說得一點沒錯，他一沖打了沈辰，自己是出氣了，卻把程夏到了死胡同。

悔恨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境。

他沉了口氣，出聲說“我跟你去見叔叔阿姨，跟他們道歉，也跟他們表個態。”

他早就想去了，他要當著他們的面表個態，程夏他娶定了，他們對他還有哪些不滿，有哪些要求盡管提出來，他拼盡全力去改，去達到他們要求的條件，同時他也想求他們，別再給程夏再安排什麼阿貓阿狗的了。

就這一點，他實在忍不了，他不是懷棠，他沒他那份定力。

“別去。”

程夏當即拒絕了他，“你現在去就是往槍口上撞。他們不會信你的，他們習慣了戴著有眼鏡看人，跟他們講不通道理。你已經做了這麼多努力，沒必要再去熱臉冷屁，我不準你去。”

不想把唐野推到媽面前，平白無故媽的奚落和謾罵。

唐野顧不了這麼多了，禍是他闖的，一人做事一人扛，他已經做好了被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打算，就算被罵得狗淋頭，他也不在乎，只要他們答應把程夏給他。

程夏眼見著唐野把車子往家的方向開，知道今天本攔不住他了。

車子在家樓下停下，沒想到他繞到車后面，從后備箱里又掏出了十幾個名貴的禮盒，煙酒茶一樣不落。

原來他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的。

程夏索帶著他一起上了樓。

倒是沒從他臉上看出一一毫的張，但每往上邁一步臺階心里就更沉一點，兩人站在門前，又往他臉上看了一眼，他特意低了聲音道“我臉皮厚，他們要罵就罵，你待在一邊別出聲。”

程夏深吸了口氣，調整了呼吸，才拿出鑰匙開了門。

房門打開，客廳里沒人，這個時間父母應該在午休了。

唐野躬下，把手里大大小小的禮品盒輕輕地擱在玄關口的地板上，程夏則故意把一大串鑰匙放到桌上，弄出了些靜。

唐野剛朝使眼，臥室的門便“咯吱”一聲開了，程功從門里走了出來，他抬眼的一瞬，瞳孔明顯一，像是見到了什麼兇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