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盛鳴宵心就從未好過,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利劍轉眼間竟然就被薑帝收麾下,了薑帝手中的一把利劍。
隨著太子薑雲景離開,這一個月來衛彧為錦衛指揮使已經讓京城中的所有朝臣都人心惶惶,雖然恒王府如今還是平安無事,但是盛鳴宵已經琢磨不衛彧的心思。
衛彧多日沒有回到涼秋院中,盛鳴宵曾經還派出暗衛傳話,告訴衛彧說自己想要見他,沒有想到衛彧竟然同那個傳話的暗衛說這些日子公務繁忙,無法回府,待過些日子親自同義父解釋。
明明衛彧說的似乎聽起來讓人挑不出錯,可是盛鳴宵卻覺得衛彧已經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但衛彧如今為了指揮使又直接聽令於薑帝,盛鳴宵想要除去他也要考慮再三,畢竟衛彧的份若是讓人知曉了,隻怕自己第一個會被牽連的。
“王爺。”
“說!”盛鳴宵正在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臉上皆是煩躁之意,偏生這個時候有底下人來稟報:“王爺,許夫人攜許大公子從錦州前來京城,到恒王府拜訪。”
盛鳴宵眉心皺得更深了,小廝口中的許夫人,便是王妃楊宜的嫡親姐姐楊玲,遠嫁給錦州第一染坊當家人為大娘子的人。
因為有了恒王府這層關係,所以許家染坊的布匹在大薑算是數一數二的,其實若是盛琳嫁到錦州去,這輩子也是錦玉食,可是盛琳那麽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哪怕如今容不再,卻也無法忍自己嫁到給一個商人。
王妃楊宜也沒有辦法了,盛琳如今已經快要十八歲了,本來這個年齡在京城中就難以找到適齡的公子哥,再加上被毀容的事傳了出去被兵部侍郎府退了親,如今更加別想能在京城中找到一個如意郎君了。
可是盛琳如何都不肯答應嫁到錦州去,若是再這樣下去,真的隻能去廟裏當姑子了。
王妃無奈之下,隻好在一個多月前太子尚未出事的時候就下了帖子,邀請自己的嫡姐帶著自己的侄子,許友文從錦州前來京城,想著讓兩個孩子接接,說不定等見到了的表哥,二人的事也就了。
這事王妃曾經有和盛鳴宵提過,隻不過近來事太多了,自然也就忘了,如今數數時日,自己的妻姐也是該到京城了。
盛鳴宵為恒王,多也有些看不起楊玲的夫家,可是許府也算是會做,這麽多年來,每一年許府染坊的分紅都會在年末一份不落送到了恒王府中。
“王爺,許府夫人和大公子已經在前廳候著了,隻不過……”
小廝說得支支吾吾,盛鳴宵皺著眉頭嗬了一聲:“隻不過什麽,話都不會好好說了嗎?”
“隻不過大姑娘剛剛在前廳鬧了一番……”小廝不敢全都說了,可是盛鳴宵已經猜到七七八八了,盛琳斷然是將平日裏說的那些蠢話都講了出來了。
真是蠢不可及!
涼秋院那邊,盛塵縈也收到了王妃娘家人從錦州前來的消息,柴四站在院子裏,手著腰,夾著嗓子學著盛琳的語氣:“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麽東西,我可是堂堂恒王府邸的大姑娘,就你也配得上我?……”
盛塵縈聽著柴四的話,目瞪口呆,忍不住開口問道:“當真這般口無遮攔?”
“屬下哪裏敢撒謊?大姑娘說這話的時候可沒有避著任何人,當時在旁邊伺候著的人可都聽到了,如今府中上下全都傳開了,說是大姑娘一點也看不上錦州來的許大公子,三姑娘不知曉,那錦州來的許夫人,在聽到大姑娘的這些話的時候,臉可比鍋上的灰還要再黑呢!”
冬霜也在一旁說道:“錦州的許府雖然比不上恒王府,可是怎麽說在大薑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今日大姑娘說出這樣的話,隻怕許府也是難進的了。”
盛塵縈沒有接話,手中卻是攥了帕子,心中嘀咕著,若是許府的大公子同盛琳的婚事不作數,那這個從錦州來的許大公子……
盛塵縈突然眸子裏閃過了,開聲說道:“聽聞錦州人傑地靈,風景如畫,四季如春……”
柴四沒有多想,立刻笑著接話道:“三姑娘不知曉,這錦州可和京城大不一樣,聽聞就算到了冬日,也不會下雪,就連那些枝葉都是綠的。”
“若真是如此,這下半生去到那邊,似乎也不錯的。”盛塵縈聽到柴四的話,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讓柴四和冬霜有點兒不著頭腦,可是盛塵縈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心中還想著就是不知曉衛彧會不會喜歡錦州?
若是不然,自己再問問他喜歡哪個地方,然後再探探父親的口風,看看那地方有沒有適婚的男子?
可似乎不,衛彧如今那麽忙,若是真的等到他選了喜歡的地方也不知道要耽誤到何年何月去。
如此一想,盛塵縈定了定神,對柴四說道:“阿四,這幾日你多多留意前院的消息,特別是盛琳還有許家大公子二人之間的事……”
柴四“啊”了一聲,三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
柴四想不明白,卻覺得哪裏怪怪的。
……
經過盛琳那麽一鬧,許府的大公子自然對全然無,原本他的母親還同他說京城的這個表妹溫和,卻是命運多舛,本是恒王府的大姑娘,可是卻被旁人陷害足在府中今年,好不容易有了一門親事,那男子卻是個小混賬,竟然嫌棄盛琳年齡太大了……
許友文聽他母親這麽一說,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小表妹是個可憐之人,當即也就表示隻要表妹不嫌棄自己,自己也是願意娶為妻的。
卻沒有想到,剛來到京城的第一日,竟然就到了盛琳的侮辱,這也就罷了,他私下一打聽,才知曉母親告訴自己的所有關於恒王府大姑娘的事全都是假的!
也幸好盛琳鬧了這麽一出,讓他認清楚了的本,沒有將人娶回家去,原本是想著讓許友文來京城同盛琳相一段時間,讓盛琳發現許友文的好,可如今,卻是許友文說什麽也不同意娶盛琳了。
對外直道是許大公子攜母前來京城探自己的恒王和恒王妃罷了。
盛琳卻全然不知曉自己如今的境除了錦州,真的沒有何可去,竟然還在屋子裏生氣,破口大罵一個商人之子如何敢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
忽然想起來了什麽,笑了笑,商人之子和那個庶,不是正好絕配嗎?
於是招了招手,吩咐底下的人,尋個機會讓許友文去涼秋院,既然那麽想要娶妻,那涼秋院的庶配他,正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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