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國公給兒子娶商戶就是為了那商戶家的錢財。”

“聽說宣國公府裏虛空，不娶商戶，怕是連勳貴的麵都撐不住了。”

“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宣國公府與鄧家結親是為了錢財不假，但最重要的還是要保住宣國公府，他們祖上功高震主，他們可不敢再與勳貴聯姻。”

“說的也是，文武他們都不敢聯姻，與破落勳貴聯姻還不如娶個商戶呢。”

“聽說那鄧家大小姐剛宣國公府，就冒出個已經四歲的庶長子。”

“切，庶長子算什麽？

鄧家大小姐剛懷孕不久，那個庶長子的小娘也懷孕了，聽說那個庶長子的小娘既不是妾也不是外室，竟是宣國公世子的表妹，沒名沒份的也不耽誤生孩子。”

“宣國公世子夫人病逝了，可憐唯一的兒才三歲。”

“宣國公世子娶繼室了，繼室就是那個為他生了四個庶子的表妹。”

......

雖是市井傳言，但因老宣國公的份和功勳，京中勳貴世家的眷之間也不得議論一二。

老宣國公也算是武將中唯一與王震嶽齊名的戍邊名將，若非如此，王震嶽恐怕也不會對這些流言有任何印象。

想起這些，王震嶽都開始懷疑當年他們武威大將軍府與宣國公府的親事，怕不是也遭了那羅鶴之夫婦二人的算計？

羅鶴之的繼夫人胡湘曼便是他那孫媳婦的母親，也就是傳言中宣國公世子羅鶴之的表妹。

無名無分跟著羅鶴之，還為他生下四個兒，要說不是衝著正妻之位去的，他都不信。

要知道在盛安國，一旦為妾或為外室，就不能再做正妻，繼室也不行。

所以，那鄧家嫁宣國公府後直至離世的這四年時間裏，很難說沒有胡氏的算計，以及羅鶴之的縱容。

這樣的宣國公府，王震嶽表示他活了六十多歲，也是生平僅見。

“鄧家是可惜，難道您老的孫兒就不可惜嗎？”

永平帝能這樣問，自是也聽說過當年那些事。

雖然都隻是傳言，但若細想，哪哪兒都是破綻。

至於王懷端與羅家的親事，他還真不知。

但有胡湘曼這個滿心算計的人在前麵擋著，就是沒有問題，王震嶽也能想出問題。

“自是可惜的，老臣......”

說到王懷端，王震嶽就有些心梗。

可惜與愧疚，兩種緒在他心頭纏。

一邊是失去孫兒的心痛，一邊是對愧對君王的無，讓他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將一月之間生生老了十歲不止。

若不是還有曾孫兒需他教導，他恐怕會在這個冬天離開這糟心的人間。

“皇上，老臣憋屈，老臣活了六十多年還從未如此憋屈過，老臣想報仇......”

有著宣國公府舊事的加持，王震嶽似是醍醐灌頂，他一怎能背著被小人算計的汙名下去見祖宗？

“王老將軍，朕也不忍您老憋屈，有些事想做便去做吧，事了便好好教導璟兒和子軒的武學，咱們都老了呀。”

王震嶽的激憤緒，讓永平帝很滿意。

想來，過不了幾日，便會有好消息傳進宮了。

“皇上不老，老臣絕不辜負皇上的信任。”

王震嶽起行禮，邁著雄赳赳氣昂昂，似是將要奔赴戰場的步伐離開了書房。

*

大理寺。

於錦鳴和他的六大索命使者正在牢房中‘伺候’羅長峰。

他們手上掌握到的證據，證明羅長峰與荊州知府沆瀣一氣，一個貪糧一個貪銀，配合的倒是默契無邊。

而且隨著荊州知府的定罪和月妃的死，皇後參與其中的罪證也被待出來。

但皇後掩飾的極好，並未讓月妃和荊州知府拿到直接把柄。

而那些罪證是不是真實直接的把柄，其實也要看永平帝的態度。

他要置皇後，即便那些罪證無傷大雅，也能做出大文章來。

反之，則沒有任何意義。

永平帝說皇後不會來看羅長峰，那便是不追究皇後的意思。

“皇後如今自難保，還要教養十九皇子，並無時間來見你。”

於錦鳴這話，意有所指，他想羅長峰該是能聽明白的。

“皇後不來，我不會多說一個字。”

羅長峰已被卸了一堆‘無骨’,趴趴的攤在地上，渾上下隻有最。

“說不說由你，反正荊州知府早已招認，而你的事也是人贓並獲，招不招認的結果也沒多大差別，你若願意這般攤著便攤著吧。”

於錦鳴看了地上的羅長峰一眼，心裏一點兒也不急。

有了永平帝的態度，又證據確鑿，想拿到供述於他而言並非難事。

“哦，十八皇子......也就是庶民昭走失了，據說被拐去了豫州，皇後怕十九皇子出事，便日日守著十九皇子。”

於錦鳴並不知道楚承昭的真實況，更不知道他的世，說這些也隻是想擊潰羅長峰的神而已。

他不是盼著皇後救他嗎？

皇後都自顧不暇了，本顧不上他。

“月妃前幾日自縊於風華宮門外，皇後都被嚇病了，到現在也還未養好。”

“你說月妃好好的為何要去風華宮自縊？”

“哦，孫家也判了，主犯及其家中男丁一律斬首，從犯及其家中男丁皆刺配流放，至於眷嘛，都送出京城好幾日了，想來離嶺南那煙瘴之地也不足兩千裏地了吧。”

“哦，你所犯之事，若是主招認，自己伏法也就是了，若是不主招認，不說宣國公和世子如何，你這一房肯定要完。”

“皇後又不是笨人，你都人贓並獲了，你說能出來蹚這趟渾水嗎？”

“皇上因為月妃的事，已有半月未見皇後了，你可懂這其中之意？”

......

羅永峰：不聽不聽王八驗經。

於錦鳴：吧啦吧啦......

羅永峰：好想捂耳朵，可是沒有手。

三個時辰後，羅永峰終於到了崩潰的邊緣。

在於錦鳴的嘮叨中，整個宣國公府都會因為他不招供而覆滅。

皇後和十八、十九皇子，也會因為他犯的事被打冷宮，被貶為庶民。

他的妻子也會與他和離另嫁他人，他的兒子也會因此認別人為爹......

簡直是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我......”

羅永峰隻開口說了一個字，就是一口老噴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