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一個小娃娃，說話都是假的了，那誰說的話還能信？”

永平帝又瞪了一眼楚承奕，有些沒好氣。

他孫兒才多大？知道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嗎？說的話怎麽就不能信了？

“父皇說的是。”

楚承奕鼻子，覺得自己剛剛的確是問了個傻問題。

見永平帝不再理他，便又提起筆繼續批奏折。

*

馬修禮回都堂上值後，就一直在等周府的人來報案。

京兆尹沒了，京兆府是不能自己查案又結案的，必須上報到刑部，由刑部派人接手。

可都等到快下值了，也沒見周府或是京兆府的人來。

回府用午飯的時候，他還專程繞路從周府附近經過，也沒見周府有辦喪事的意思。

馬修禮眉頭皺的死，‘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明明暗衛回稟說事了，怎麽周府卻沒有一點靜呢？’

帶著滿腹疑問，馬修禮回府後就直接去了書房。

“來人。”

馬修禮招來暗衛問況。

“主子，昨夜執行任務的人今日換休。”

今日值守的不是昨日的暗衛，夜間值守和日間值守的也不是一批人。

“換休？去來，就說本要問話。”

馬修禮忍著怒意，耐著子。

他花費了許多功夫才養的暗衛，辦事能力竟然差這般？

還換休？哪兒來的臉換休？

“是，屬下這就去。”

暗衛退下之後，馬迢提著一個食盒在書房外敲門。

“進。”

馬修禮能聽出馬迢敲門的靜，連問都沒問便讓人進來了。

“老爺，這是今日的午食，您趁熱用。”

馬迢將食盒裏的飯菜一樣一樣的端出來，擺在窗邊榻上的小桌子上。

等馬修禮用完午飯，便正好在這榻上午歇。

他是馬修禮的常隨，自然知曉自家老爺心不好的原因。

但若不趕勸自家老爺用點飯，一會兒怕是更吃不下了。

“嗯，你先擱那兒吧，老爺我稍後再用。”

馬修禮氣都氣飽了，哪裏還吃的下飯。

馬迢正要再勸，便聽見有人來了。

“老爺，妾找您有事，是裕兒的事，妾一人不好做主。”

來人是馬夫人。

本是在自己院子，等著馬修禮去用午飯的。

但等了半晌不見人，才知道馬修禮回府後就直接回書房了。

書房這地方，平日裏也進不去。

但事關馬如裕，馬修禮就不會不放進去。

“裕兒的事？裕兒有何事？”

馬修禮心中裝著事，對馬夫人就不是很有耐心。

“老爺，是周夫人，哦就是京兆尹府上的夫人，今日遞了帖子，說明日過府商議......”

“你說何人？何人府上的夫人？”

馬夫人話還未說完，便被馬修禮打斷了。

他聽到了什麽？

周鴻境不是死了嗎？

他夫人為何還有心給別人府上遞子？

“是周夫人，京兆尹府上的。”

馬夫人翻了個白眼，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溫和。

“馬迢，請夫人進來。”

馬修禮一聽是周鴻境的夫人給自家府上遞了子，就想聽聽到底是咋回事。

“周夫人給你遞子，說何事？”

馬夫人一進書房，馬修禮就開口問。

“說是談兩府的親事，就是裕兒那日在城門口與周府二小姐......”

馬夫人溫言細語的道明事原委，就等著馬修禮發話。

是正室夫人沒錯，可馬如裕這個庶長子，可是家老爺的命子。

事關他的大事小，都得家老爺親自過問。

“周府是何意？”

馬修禮聽完馬夫人的描述，還想了想，才對這事有點印象。

“妾也說不好，拜帖上也寫不了這些不是。”

馬夫人親自教養的馬如裕，當然知曉他的脾。

若是喜歡周府這位二小姐，怕是早就找來說了。

隻是京兆尹不比普通百姓，好歹是這京城的父母，喜不喜歡的，都得給人個待不是。

“此事......”

馬修禮想怪自家夫人沒有早早置這事，但想想又覺得拖著也不是壞事。

“你先回去吧，此事為夫自有主張。”

馬修禮還想等暗衛來說清楚昨晚的事，再看這件事該如何置為好。

馬夫人離開之後，暗衛便從後窗進了書房。

“老爺，昨夜執行任務的人不在。”

暗衛說完，就低下頭。

“不在？這是何意？去他們的統領過來。”

馬修禮府上一共有兩組暗衛，一組是專門負責保護他的，另一組就是專門替他出去辦事的。

每一組都是二十四人，由不同的統領分別領隊。

還有一個暗衛營專門替他訓練暗衛，他這邊的暗衛若有出事丟了命的，暗衛營那邊就會立馬補足。

“主子，他們那一隊都不在，屬下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府中並無他們的蹤影。”

暗衛心裏也在打鼓，一整隊人都不見了，恐怕不是叛主就是被殺了。

當然，被殺也分況。

有可能是被自家主子殺了，也有可能是被自家主子的仇家殺了。

他們這一隊是護衛主子安全的，與執行任務的那一隊並無集。

他們兩組暗衛之間有暗號，用以在府中相互傳話。

平日裏隻需一遍暗號，人便會現。

今日他都把那組人平日值守時藏的地方都尋了一遍，也沒見半個人影。

“什麽？”

馬修禮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敢他的暗衛，都被別人了手腳？

那周鴻境沒死，他也就不意外了。

就是不知這些暗衛，是何時被人盯上的？若是很早就盯上了，那他豈不是要完？

還有正在豫州執行任務的一批暗衛，不知是已經跟他們的統領一起叛逃了還是......

想到這裏，馬修禮都哆嗦了。

若是再深想下去，罷了，不敢再深想，再深想他就沒活路了。

“去你們統領來見本。”

馬修禮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讓這一批暗衛保護自己了。

這一組暗衛雖與那組暗衛不是同一統領，但訓練他們的教習都是同一撥人啊。

......

馬修禮正在自家書房著急上火，楚沁姝卻在山穀中看著一地的黑人發懵。

“小葫蘆，我是不是眼花？”

楚沁姝掐了掐小葫蘆的胳膊，直把小葫蘆掐的齜牙咧。

“主人，你沒有眼花，那些的確是‘黑人’。”

小葫蘆故意將‘黑人’三個字咬的極重。

這山穀裏，竟然會出現黑人？

於它而言，這可不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