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境被送進大理寺,寧王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此時的寧王,有些心緒不寧。
他今日沒去都堂當值,而是散朝後就從勤政殿直接回了寧王府。
之後,就派了心腹去打聽消息。
“可打聽到了?”
見到章回來,寧王有些迫不及待。
“王爺,是馬家的案子,說是周大人也參與了馬家的事。”
章費了好些銀錢,才打聽到這個消息。
“嗯?此話怎講?”
寧王有些疑。
周鴻境有沒有參與馬修禮的事,他自認為是最清楚的。
難道馬修禮背著他與周鴻境做了什麽?
他那些個正妃側妃,庶妃侍妾的娘家,做的事都有所不同。
他雖未明麵上說讓他們不要做同類事,但也明裏暗裏的提醒過他們多次,難道周鴻境和馬修禮都將他的話當了耳旁風?
“京兆府下轄一郡九縣的銀庫裏,都是馬大人從京郊庫房轉移過去的贓銀,據說是周大人給他開的後門。”
章聽了這個消息,也有些膽戰心驚。
馬家的案子,他知道有多嚴重。
若隻有馬家,他家主子還能獨善其。
但多了個周家,那就不好說了。
周側妃的父親是個扛不住事的,他不會為了兒和外孫自己擔下所有。
而且,也不知他是否知曉王爺與豫州之事的關係。
“你說什麽?怎會這樣?”
寧王一拍桌子,麵容都有些控製不住的扭曲起來。
京郊庫房的存銀,怎會送去地方銀庫中?
他是怕到牽連,才沒有派人盯著京郊庫房。
可他萬萬沒想到,會扯上周鴻境啊。
早知如此,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勸周鴻境認下繳稅銀之事的。
“是監察司去查出來的。”
章打聽到了來龍去脈,一切都是從周鴻境被查出繳稅銀之事而起。
若周鴻境不讓人去查地方銀庫,監察司也不會查到這些銀子。
那可是地方銀庫,誰會想到馬修禮會將贓銀藏到那裏呢?
“快去請先生和喻先生,來書房議事。”
寧王自己心中沒有主意,就想到了幕僚。
他原本是想保下周鴻境的,但現下看來,不僅不能保,還要想法子與他劃清界線才是。
馬修禮為了自家嫡長和兩個外孫,也不會牽連寧王府。
但周鴻境不同,說不得他還有可能為了保命,拉寧王府下水。
而且,他正妃和側妃的娘家若因同一件事被查抄,涉及贓銀的數額又特別巨大,寧王府是無論如何也難逃罪責。
寧王府的書房,很快便熱鬧起來。
時而爭論不休,時而沉默不語。
永平帝則一直在書房盯著懷裏的楚沁姝發愣。
想醒,又不想醒,臉上的糾結把皺紋都襯得重了幾分。
楚沁姝呢,看起來是在睡覺,實際上卻是在空間裏和小葫蘆一起看視頻。
看的,還正是寧王的視頻。
寧王那人,又蠢又自私,留在邊,簡直是防不勝防。
按說他早已封王多年,也有封地,早早去封地待著多好,幹嘛非得留在京中瞎折騰呢?
“命裏有時終需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小葫蘆看著視頻裏的寧王,老神在在的來了這麽一句。
“生在皇家,哪有信命的?
他們覺得自己是龍子孫,就都有爭奪那個位子的機會。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坐上那個位子的人不同,這一國百姓的命運都會跟著變的不同。
有人坐上那個位子,百姓會流離失所食不果腹是命。而換個人坐上那個位子,百姓就可能安居樂業足食。”
楚沁姝很讚同小葫蘆的話,寧王明明沒有帝王命,卻得了帝王病。
以為扮豬吃虎,裝傻裝憨,就能夠得到盛安國的江山嗎?
簡直是白日做夢。
“主人,你皇爺爺還是太心,是不是皇後給他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小葫蘆對永平帝的慈父之心有些看不上眼。
很想將寧王犯的那些事,都給他截出來放一遍。
可惜,自家主人不允許。
說是怕他接不了,被氣死。
要它說,氣死就氣死唄。
氣死了,那皇位不就名正言順的歸楚承奕了嗎?
楚承奕是原書中最大的炮灰,東宮的覆滅才是盛安國衰敗的開始。
若楚承奕當了皇帝,皇後和國師以及赤靈國搞的那些汙遭事,也就都沒了發揮作用的機會。
它的任務也就能順利完了。
“嗯,小葫蘆說的對,我皇爺爺在帝王當中,的確算是心的,對兒孫都是竭盡全力手下留。”
楚沁姝何嚐不覺得永平帝心?
他若不心,賢妃怕是早就死了幾百回。
他若不心,楚承奕用的著使苦計?椅坐了幾個月了還得繼續坐?
他若不心,寧王上次想要付家半副家產的時候,就該借機置了他。
“唉,心,如何做明君。”
小葫蘆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見過心的帝王。
“是啊,所以他以前是昏君。”
楚沁姝讀曆史,知道小葫蘆說的有道理。
可永平帝的,不是能影響的。
寧王的事,也隻能等永平帝親眼看到證據,讓他意識到再次姑息的嚴重後果。
就像懷王那時一樣,事擺在明麵上了,朝臣和律法都無法再包容。
這樣,他才會下狠心置。
“主人,要不你現在醒來,試試你皇爺爺會不會主提出看寧王的視頻。”
小葫蘆沒有繼續再看寧王書房的爭論,而是切換到了永平帝的畫麵。
視頻中,永平帝盯著懷中的繈褓,保持著一不的姿勢,像是按了暫停鍵一般。
而彈幕則顯示著他心中的糾結。
‘姝兒若是醒了,朕便讓給朕看看溫允現在在做何事,若是姝兒未醒,那便是朕想多了......’
‘一定是朕想多了,溫允那孩子,沒那個腦子,心也不會那般狠。’
‘馬修禮所犯之事,定是瞞著溫允的。’
......
楚沁姝聽見了小葫蘆的提議,也看見了視頻中的彈幕。
心中沒有失,反倒是一片了然。
“我現在不能醒,不能壞了我爹爹的籌謀。”
楚沁姝不再看視頻,而是起爬下躺椅,往屋外走去。
“主人,你去哪裏?”
小葫蘆見自家主人走了,也連忙爬下躺椅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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