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著盛玉霄曾經對周總說的那樣。

 黎小鴨從善如流地說：“酒店現有的東況，經營況，以及財務報表……都要提供給我。”

 好嘛。

 聽起來居然還像是真格的？

 酒店老板又一次愣住了。

 盛玉霄忍不住在后頭抿笑了。

 章老先生也驚訝地笑了。好好好！他孫真是厲害！

 那就投資，他給錢。

 “那個……抱歉，容我打斷一下。”酒店老板還是算見過點世面，沒有直接斥責黎小鴨在開玩笑逗他。

 他有些為難地了手指。

 因為投資失敗之后的影，讓他已經失去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這筆錢起碼需要……一個億。”

 他說完，就先一步出了尷尬的表。這樣免得對方尷尬。

 章老先生都愣住了：“這還真不啊……”

 總督察心說我們好像都拿不出來。

 尤其像章老先生這樣的，地位有，不產有，但現金流還真沒這麼多……

 盛玉霄心想倒是可以賣幾塊表……

 黎小鴨開口了：“等等，我打個電話。”

 先打給了魏文磬：“小舅舅，你現在還有錢嗎？”

 那頭有個機械的聲音回答道：“有的，要多？”

 機械音聽起來總顯冰冷，但說出來的這句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那可太親切了！

 黎小鴨掰了掰手指：“我需要一個億，我到湊一湊。”

 “現金流有點麻煩，要花點時間。”

 “哦，好。”

 因為小舅舅說話畢竟不太方便，黎小鴨很快就結束了通話。

 然后想了想，又打給了魏文雋。

 魏文雋同樣接得很快，那頭傳來了呼呼的風聲，像是在海面上。

 “舅舅你還有錢嗎？”黎小鴨開門見山，一點也不客氣。

 “有啊，你要多？”

 “我要湊一個億。”

 “那得走點手續，不然境轉賬，又是大額數字，容易被凍結賬戶。”

 “噢，那我需要的時候再給舅舅打電話。”

 “好。”

 “舅舅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知道……想我了嗎？”

 “嗯。”

 魏文雋在那頭笑了笑：“那我會努力早點回來的。”

 他緩緩收起手機，轉過臉，表又恢復了沉的模樣。

 ……

 黎江是被“失蹤”的，當天就坐上了洋的貨。

 他的本經不起海面上的折騰，但他邊始終有個人跟著。

 那個人好像是個專業的醫生，時時刻刻吊著他的命。

 直到現在，他被人丟到了甲板上，然后疼痛難地蜷了蜷。

 終于可以死了嗎？

 他現在就想死，只想死！

 但當他抬起頭，卻正對上魏文雋那張沉沉的臉。

 活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原來就是你，就是你這個雜種。”魏文雋扯了扯角，“我會好好折磨你，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的……”

 “你是誰……”

 “我是文玉的哥哥，小鴨的舅舅。”

 魏文雋說：“先拔他幾顆牙。”

 “你們想干什麼？非法囚，打，是犯法的……”

 “原來你本不知道文玉家里究竟是干什麼的啊？”

 干什麼的？有錢的華僑……不是嗎？

 慘聲響起的時候，魏文雋還在喃喃自語：“怎麼辦？舍不得就這麼走，還要慢慢折磨。但又很想小鴨，小鴨也很想我……”

 而電話掛斷之后的這一頭，黎小鴨收起手機說：“好了，沒問題。但是，你要向我證明你的價值才可以，所以我要的東西呢？”

 啊？

 啊？？？

 酒店老板左看看右看看：“這……”打倆電話就好了？聽起來真的很像是那種吹牛的啊！

 章老先生也有點驚訝：“你有兩個舅舅？”

 黎小鴨點頭。

 “他們沒有問你要做什麼？”這話是總督察問的。

 “嗯。”黎小鴨頓了下，說：“舅舅總是恨不得把所有都給我，有一點傻，所以我要好好守護他們。”

 酒店老板張了張，心說這樣的傻舅舅能給我來三打嗎？

 章老先生這時輕聲問：“那爺爺能和你一起守護他們嗎？”

 黎小鴨抿了下，著他沒說話。

 章老先生知道還在擔心什麼。

 小朋友能堅持到這個程度的，實在不多見……

 章老先生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接起來，然后做了個“噓”的作。

 電話是鑒定機構打來的。

 “嗯。”

 “嗯，好，我知道了。”

 “好，謝謝你們，辛苦了。”

 簡短的對話過后，章老先生重新看向黎小鴨：“小鴨，現在可以了嗎？”

 秦邃都難得有點按捺不住激，出聲問：“您的意思是……”

 “確認存在親緣關系。”章老先生控制了又控制，卻還是眼圈一紅。

 他盯著黎小鴨，問：“現在，能放心地爺爺了嗎？”

 黎小鴨繃著的心終于松開了。

 “爺爺。”他。

 章老先生角輕輕抖，想哭，又想要笑。

 他一把抱住黎小鴨：“可惜了，老了，沒辦法把你舉高高了。小鴨，走！咱們回津市！我要給你舉辦個宴會，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見一見你外公那邊的人，能夠給你爸爸和你媽媽一起辦個葬禮，不，那婚禮吧，那就更好了……”

 章老先生一口氣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

 酒店老板愕然地站在那里。

 不是，那我……那我這趴就算結束了唄？

 投資呢？

 撥一頓就不管了？

 黎小鴨由章老先生牽著手出了門。

 倆人單獨上了一輛車。

 “多半是有話要說，咱們就坐另一輛吧。”總督察指了指一邊的路虎。

 這邊車里，黎小鴨小聲問：“爺爺真的要和我一起守護舅舅嗎？”

 “你爸爸是個聰明又正直的人，你媽媽瞞了他什麼，他怎麼會察覺不到？他又是在特殊部門供職，如果你媽媽瞞的部分，牽涉到國家安全，牽涉到他正在執行的任務，……他絕對不會那麼寬容以待。如果他輕輕放過，那就說明，你媽媽瞞的，在他看來是無足輕重的事。”

 “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啊。你爸爸對外也只能用化名，因為這是部隊的要求。這能說明他對你媽媽心懷惡意嗎？”

 “他們誰也沒有對不起誰。”

 “你媽媽將你很好地保護了下來……保護了和惜年的，給了爺爺新的希。”

 “那爺爺也應該和你一起保護你媽媽的人，對嗎？”

 那是媽媽一直擔心的事，擔心到都不敢和爸爸結婚，那也是擔心的事，擔心外公和爺爺水火難相容，擔心被要求必須從中選擇一方……

 但現在……

 都不用擔心了。

 黎小鴨用力一點頭：“對！”

 “你見過結婚證書嗎？我們回去之后，給你媽媽和你爸爸做一個。”

 “好！”

 媽媽，你和爸爸要結婚啦！

 會得到所有親人朋友的肯定和祝福！

 “等等，我要先打幾個電話。”章老先生的眉眼熠熠生輝。

 他先打給了書，像個孩子一樣口吻神：“你猜猜，有什麼大喜事？”

 “嫦娥二號發功了？”

 “什麼呀！猜不到吧！”

 “那您說說吧，是什麼事？”

 “我先不告訴你。”

 “？”

 章老先生就這樣把他的老戰友，上下屬……全都擾了個遍。

 “舒服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