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真打啊？”

 “他咋認識公安局長呢？”

 “是不是唬我們的？”

 “先砸他手機啊！給他砸爛！”

 對面的十來號人七八舌地說著，突然就沖了上來。

 許霽反手拿出破窗錘，塞進了助理的手里：“保護好自己啊。”

 助理臉一變：“這些人說手就手啊？”

 “不然還要先喊一下大招的名字再釋放技能嗎？”許霽那是一點也不急。

 “滋啦——”

 司機突然沖上前，手中舉著一個大家伙，刺耳的聲音瞬間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電、電鋸？”對面的人傻了眼。

 許霽輕輕一點頭：“出門帶個電鋸防，這很合理吧？”

 小鴨：？？？

 許霽笑了笑，問：“跟我一塊兒很安全吧？”

 “嗯，安全的時候，你就是危險。”

 “……”

 助理這會兒咽了下口水，環視一圈兒。這些剛才還兇悍的鄉民，這會兒個個跟被凍住了似的。

 雀無聲。

 助理：“那我接著打電話啊。”

 黎箐箐的媽媽又不是蠢蛋，當然不會問你們怎麼不呢。

 絕地一屁坐到了地上，失聲痛哭：“我只是想要我的箐箐，想好好地回來，你給我個準話兒，到底怎麼了？”

 “我知道你現在了不得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了，你能抓那麼多人，要不是你這次回來，我連你的面都見不到……要不你也把我抓走吧？”

 “我只要見箐箐！我也要見箐箐！”

 跟著來的那十來號人，都出了不忍之。

 “那村長他們犯了錯，那是大人的事嘛，關小孩兒什麼事？”

 “是啊。”

 黎箐箐的媽媽抹了抹眼淚：“我知道箐箐得罪過你，你在節目里都已經罵過了……”

 小鴨微微皺眉：“罵過？”

 罵過嗎？

 “當時那個什麼盛大不是也在嗎，還有那個秦……你當著他們的面，說箐箐以前踢石子，劃著你臉了。你是不是說過？那兩個大爺聽了，肯定為你出氣啊。但箐箐才多大啊？誰沒犯過點錯……”

 許霽聲：“有這段？我還沒聽過呢。”

 黎媽媽的聲音一被打斷，不由看向了他。

 許霽笑瞇瞇地說：“那我也為你出個氣啊，這不正好聽見了，也不好意思落下。”

 黎媽媽頭一哽，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們……你們有錢人這是不拿人當人看啊！哪有你們這樣的？沒殺人沒放火，就算去警局，那都只是調解！”

 許霽面不改：“我這個人，比較喜歡法家。”

 黎媽媽想問啥意思？

 但這話問出來，又顯得沒氣勢，還顯得沒文化。

 只好撅著腦袋就往車的方向撞：“好好！你們都給黎小鴨報仇，連我兒那麼小也不放過，那把我也弄死吧！弄死我算了！”

 “車都停住了，撞上去撞不死。”許霽一指電鋸，“來，撞這里，從天靈蓋往下鋸，直接變兩半，這樣死得比較快。”

 黎媽媽形一僵，角都氣得直哆嗦。

 后那些個男人，看著許霽的目都多了一點驚恐。

 男人看起來氣質和，但張行事完全就不是那麼回事！

 小鴨突然開口：“你很黎箐箐，但是的不對。”

 “什麼？”黎媽媽皺著眉茫然回頭。

 “你說才多大，誰不會犯錯。你在為開。就是你的，把變得不知滿足了。”

 以前很羨慕村里的孩子都有父母。但現在一點也不羨慕了。

 原來也有好壞，他們大部分給出去的，都是壞的。

 黎媽媽咬了咬牙，心想終于不用撞電鋸了。

 但上還是據理力爭：“我說得不對嗎？我是的媽媽，我不維護！誰來維護！別人把刀捅到的上，難道我還要說捅得好嗎？”

 小鴨問：“那黎箐箐做什麼，你都從心底里認同維護嗎？”

 “對！”

 小鴨出手機。

 助理趕說：“哎說話是怪氣人的，不過警我已經報過了！馬上就到。”

 “不是報警，你不是想要黎箐箐嗎？我幫你給打電話。”小鴨平靜地說。

 有這麼好心？黎媽媽懷疑地看著。

 許霽好整以暇地歪頭看著小鴨，看撥通了他大外甥的電話。

 “喂，盛玉霄。”

 許霽心說大外甥這電話接得可真夠快的。

 “你知道黎箐箐現在在哪里嗎？讓接電話。”小鴨接著對電話那頭說。

 “怎麼突然想到？你等等。”盛玉霄那邊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似乎是在走。

 他一邊走，都還沒忘記問：“和王書一起待得怎麼樣了？”

 “還可以。”

 “他還燒著嗎？”

 “還有一點低燒。”

 “離他遠點兒，別給你傳染上了，口罩帶了沒有？戴個口罩。”

 “沒帶。”

 “那不許他拿你當暖手寶，他手你就咬他。”

 小鴨繃不住笑了：“可以咬嗎？”

 “沒事兒咬不壞。”

 許霽雖然沒聽見盛玉霄都說了什麼，但還是一下警覺起來：“說我壞話呢？”

 小鴨無辜搖頭。

 他們這邊氣氛獨好，落在黎媽媽眼里那就可扎心了。

 “你就唬我！你這電話本不是打給箐箐的！”

 小鴨斜睨一眼：“你急什麼呢？”

 小朋友的口吻并不嚴厲，平平淡淡的，但那一眼，竟然讓黎箐箐的媽媽覺到了一氣度。

 頓了頓，然后才醒悟過來自己被一個小孩兒給住了。

 盛玉霄沒掛電話，似乎又上了車。

 差不多花了十來分鐘。

 許霽看小鴨不說話，也不掛電話，都忍不住挑眉。

 終于……

 盛玉霄低聲說：“黎箐箐人在管所，得走一下手續，我先掛一下電話。”

 “好。”

 看著小鴨收起手機，許霽問：“在走手續？”

 小鴨回頭：“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因為我聰明啊，怎麼樣，續期的提議再考慮一下？”

 小鴨裝作聽不見。

 黎箐箐的媽媽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放在了煎鍋里反復煎烤，難以忍！

 走手續？走什麼手續？為什麼找箐箐還要走手續？

 另一頭，盛玉霄打完幾個電話之后，有人帶著他去和黎箐箐會面了。

 “這小姑娘神狀況不太好，總想方設法地自殘、自殺……醫生都來了好幾次。”看守說。

 “苦計？”

 “我看不是，家里大人要是能來，就給申請外出就醫吧。”看守還是怪不落忍的。

 盛玉霄轉過回廊，見到了黎箐箐。

 黎箐箐神憔悴，聽見腳步聲猛地抬起頭來，看見盛玉霄的時候，雙眼還亮了亮，但很快就又暗淡了下去。

 現在很清楚了，不帶一僥幸。盛玉霄不會對有一點心……

 所以還是只有自殺一條路可走！

 看過的小說都是這樣的，死亡后重生，再重開一局，這一有了新的經驗，又獲知了新的信息，知道了科穆寧，還知道了章家！

 下一，不要《換人生》的名額了，反正黎小鴨也總能和盛玉霄混到一塊兒去！直接找黎江，找找有沒有章家的信，等章家那唯一的老東西一死，然后頂替掉黎小鴨章家小姐的份……

 那肯定比這一局好打多了！

 “喂。”盛玉霄將手機放到桌上，點開了擴音外放，“有人要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