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阿宴可覺得宗可有什麽異常?”鬱離在他後立著,上半微微俯下,將他整個人都虛虛圈進懷中,手中把玩著宴渚垂落下的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宴渚從方才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心間微微警惕了幾分。他此刻是背對著鬱離的,因此,他調整好麵部表才敢回過頭去看他。
“怎麽了?宗有異常嗎?我也就在你走的第一天去宗門逛了一圈,旁的都在峰頂沒出去。”他抬頭一臉錯愕的看著鬱離,表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沒什麽,隻是這幾日後山附近似乎多了許多蝙蝠,閑來無事我打下來了幾個,發現它們腹部都著一些鬼畫符。”
鬱離邊說邊出手給他看手中的東西,看到那悉的東西,宴渚手微微了,卻很快調整過來。
“你說這個啊,我好幾百年沒提筆寫字了,剛開始寫的好多張都醜的不堪目,又怕你回來笑話我,就把它們撕碎給扔掉了,正巧看見一群蝙蝠,就把它們捉了來,到它們上銷毀罪證了。”宴渚依舊穩如老狗,看不見一點心虛的樣子。
鬱離眸又深了兩分,笑道:“原來如此,我就說上麵的字跡有些耳,沒想到果真是阿宴寫的,早知道就將那群蝙蝠全部捉起來了,也好看看阿宴究竟者了什麽。”
宴渚嗓音有些抖:“你將這群蝙蝠全捉起來了?”
鬱離直接笑出了聲:“怎麽會,我是那麽無聊的人嗎?”
宴渚心卻止不住的下沉,隻心間安自己,他確實不是那麽無聊的人,再說這都已經第三天,被他逮到的應該也是些落單的小東西,影響不了大局。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轉眼間就來到了七夕節。
鬱離這幾天卻像是瘋了一般,日裏將他摁進床榻裏,好好的一個清冷仙君生生了頭喂不飽的狼,若不是修為在穩步提升,他早就翻臉了。
“今日七夕,莫要再貪睡了,等會我們去山下城中過節。”
宴渚麵無表的冷笑了兩聲,“還不都是因為你。”
他的作幅度有點大,薄被從上落,出裏麵遍布曖昧紅痕的膛。
鬱離眸沉靜,作卻孟浪至極,帶有薄繭的手指在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上重重碾過,帶起下之人的吸氣聲。
“你做什麽?”
鬱離依舊神淡淡,“疼嗎?”
宴渚咬牙切齒的看向他:“你不廢話!”
鬱離長睫微斂,疼還不長記。
“起床罷,我為你更。”鬱離又看了半晌自己留下的傑作,方才站起來,從床榻旁的架子上取出他的服,是同他如出一轍的白外袍,繡著繁複的花紋,金線鑲邊,穿在宴渚上,像是凡間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一般。
宴渚像是個大爺一般被伺候著穿好了服,這才腰酸的出了門。
“我們怎麽下去?”
鬱離垂下眸子看他一眼,十分好脾氣的道:“你想如何下山?”
宴渚眼神微:“劍吧。”
不知為何,越到近前他的心就跳的越發厲害,心裏也越發沒底,全然沒了剛開始的竹在。
他也不知道青堯究竟有沒有收到書信,為今之計也隻能賭一把了,劍出行是最招搖的方式,隻要他能看到,即便沒收到書信,沒能提前準備,總好過他一個人孤立無援。
…………
七夕佳節,城中很是熱鬧。主街上熙熙攘攘的盡是人群,首飾攤,花燈攤各種小飾品攤琳瑯滿目。
宴渚的目被花燈吸引了過去。
他賴在人家的攤位前,理所應當的指了一大片,“這些我都要。”
鬱離微涼的手了他的後脖頸,瞇了瞇眼道:“全要你一隻手能拿的完嗎?”
“那我要那一盞。”宴渚眼珠轉了轉,又指向另一盞十分致的蓮花燈。
下麵是蓮花底座,花瓣的蓮蓬上有一隻小兔子。小兔子趾高氣揚的蹲坐在蓮花中央,十分活靈活現。
“哎呦,二位公子真是玉樹臨風瀟灑不凡,正巧這兔子燈是對的,還有另外一隻,同二位公子十分相稱。”
鬱離的目落在上麵,眉眼微不可聞的彎了彎,這趾高氣揚的模樣和某人倒真有幾分神似。
二人接過燈,繼續在街上慢悠悠的走著。
天漸漸昏暗了下來,城中卻更熱鬧了,琳瑯滿目的祈福燈都亮了起來。
不遠,煙花竹在天空中炸響,在深藍的天幕上開出一朵朵絢麗的火花。
其中夾雜著一道藍的焰火,不大,甚至可以說十分不起眼。
宴渚的眼睛卻瞬間亮了,他目鎖定那道焰火,強行按捺住激的心。
又走了一會,來到一花燈的攤位前,宴渚才指了指街對麵的冰糖葫蘆,十分理所當然的開口:“我要吃冰糖葫蘆。”
此刻街上熙熙攘攘的盡是人群,一條街雖說沒有多寬,要想過去再回來卻也需要費點時間。
鬱離抬起眸子,廓優的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大手在他發頂微微了,輕的話語意味不明:“阿宴會在原地等我的吧?”
宴渚微微仰起頭看向他,眸中似乎映襯著滿街的燈火,亮的驚人,緋紅的瓣一張一合,語氣十分誠懇:“那是自然,這裏人這麽多,我又不知道路,我不等著你,自己迷路了怎麽辦。
再說我們花燈都買好了,等會還要一起去放花燈祈福的,你可要快點,不要走丟了。”
鬱離微微一笑,如同春風化雨,“阿宴真乖。”
此刻在凡人的地界,自然不能使用靈力,鬱離有些費力的進了人群中,去往街對麵。
宴渚一雙桃花眸瞪的大大的,如同警惕的小鹿一般觀察著他,待到再也看不見後,他將懷中方才挑細選的花燈隨意往旁邊攤位上一拋,腳上步伐詭異,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盞蓮花燈搖搖晃晃的被擱置在邊緣,風一吹,輕易便落在了地上。
長街上滿是熙熙攘攘的賣聲,混雜著路人的歡聲笑語。
鬱離付過錢後,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裏的冰糖葫蘆,不讓旁人到它,然後穿過擁的人群回到街這邊。
花燈的攤位前卻已經空無一人,二人一同挑選的花燈被隨意的扔在地上,已經被踩爛了,上麵滿是汙泥,竹木骨架狼狽的在外,像是他那顆被任意踐踏的心。
“還是跑了啊。”鬱離角扯起一個滿是諷意的笑,慢條斯理的咬了口手中的糖葫蘆。木簽尖銳的一端已經刺進了掌心,有鮮一滴一滴慢慢流下,豔的如同萬千花燈的火。
“真是可憐,這次再被抓回來就隻能被鎖在//榻上,哪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