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送走了皇帝，繃的心才慢慢緩了下來。

坐在臨床的暖榻上，后背掌心全都是冷汗。

可不認為陛下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肯定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

想起皇上讓給兒子選側妃的事，淑妃嗤笑一聲。

這是看著段明曦有些本事，便有人坐不住了，這就出招挑撥們婆媳關系。

才不會上當！

對來說，段明曦越厲害越好，兒子在皇帝面前是個不爭不搶的子，就得需要一個子強本事大的兒媳婦。

這次端午的事，段明曦做的事淑妃何止是滿意，也沒想到小小年紀，做事不僅周到而且有魄力。

王妃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子，在皇帝眼中不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

但是王爺厲害就不了，皇帝現在對太子十分護，但凡自己的兒子有任何威脅到太子的舉，只怕皇帝就要不滿了。

淑妃越想越得意，看看挑的兒媳婦，還是從皇后與太子手中搶來的，真是越看越好，還是他兒子眼好。

不過，這件事也給淑妃敲響了警鐘，今日拿著對皇帝的癡心，拒絕了給兒子選側妃的事，下次這個借口就不好用了。

自己這一生不曾有半點幸福，一腳踏進后宮這個泥潭，可還是希自己的兒子能幸福。

**

段明曦接到了蕭沐宸的邀約，鑒于眼下京城的形勢，與他見了一面。

這會約的地方就在龍湖邊上的酒棧，臨湖，風景好，鋪面不大，只對外賣酒，二樓從不對外開放。

段明曦就坐在二樓，蕭沐宸坐在對面。

“昨日父皇召見我們幾兄弟，問起了京城龍舟賽的事。”

段明曦驚訝地看著蕭沐宸，只見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似乎有風在涌，多看一眼似乎就要被卷進去。

“皇上這麼快就知道了？我以為會晚幾天。”段明曦知道此事早晚會傳進宮，但是沒想到有人這麼迫不及待。“皇上，是怎麼說的？”

蕭沐宸還以為段明曦天不怕地不怕，瞧著臉上的擔憂之，眼睛深帶上一抹笑意。

“有人在父皇面前進言，說母妃對你不喜。”

“嗯？”段明曦狐疑地看著端王，怎麼又說起這個，兩件事風馬牛不相及吧？

“父皇說讓母妃再挑兩個喜歡的給我做側妃。”

段明曦的臉這一刻就有些僵了，也抿了起來。

如果是淑妃親自挑的，那就太麻煩了。

不過，端王還能坐在這里心平氣和地與說這件事，那就代表著淑妃娘娘肯定沒同意。

這麼一想，繃的思緒又緩和下來，腦子轉得飛快，然后看著端王說道：“皇上這是在試探娘娘？”

蕭沐宸驚訝地看著明曦，沒想到腦子轉得這麼快，還想逗逗，真是可惜了。

“是。”端王點頭。

“皇上想要試探什麼？試探你對我比金堅？”

蕭沐宸從最后四個字中聽出了濃濃的嘲諷，抬眼看著段明曦，偏偏一臉真誠。

這口氣真是上不來下不去。

怎麼會有人用最真誠的眼神說最氣人的話。

“你以為呢？”

蕭沐宸反問回去，這一刻有那麼點不想如所愿直接給答案。

就想為難為難！

段明曦狐疑地看著蕭沐宸，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善。

微微垂眸，長長的睫遮蓋住烏黑的眸子，指尖挲著茶盞，日過窗子落在的上，烏黑的長發如上好的綢緞，越發襯得如玉。

蕭沐宸微微收回自己的目，側頭看向窗外的波粼粼的湖面，日之下，耀眼生輝。

好似很久，又好似只有一瞬。

蕭沐宸聽著段明曦說道：“我沒有以為什麼，王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蕭沐宸如鯁在，那張臉真的是彩無限。

兩人這回鋒，半斤八兩，輸贏各半，心都不大痛快。

不過，明曦知道淑妃做的事后，不管是為了兒子還是別的什麼，總歸是得了好，這分也記下了。

明曦也是沒想到，淑妃這樣一個在后宮過了半輩子的人，居然會維護，心就很復雜。

畢竟，上一世，是高國公府的兒媳婦，高湛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自然也被捆在太子的船上。

記得每次進宮，淑妃見到都是微昂著頭，眼帶蔑視，不屑一顧。若是在宴會這種場合遇到了，偶爾也會拿著說讓高國公夫人丟臉。彡彡訁凊

在商戶家長大這一點，就是別人功績高國公侯夫人的利。

誰想到重活一回，站在了淑妃的船上，淑妃會這麼維護。

再對比一下上一世高國公夫人如何待？

只會覺得讓高家丟了臉，借此打。

有些事不能想，有些人不能比。

這一比，高低立見。

這麼一想，段明曦看著端王也順眼了幾分。

蕭沐宸此時也咽下心頭那點不適，他跟一個小姑娘較什麼勁。

自己勸了自己幾句，然后理好思緒，又跟明曦說起這次龍舟賽的事。

這回一談話，雙方都有幾分誠意，談就順利多了。

對方都有點驚訝，一抬頭，四目相對。

就很奇怪的一種覺。

段明曦略有些不自在，立刻開口打斷這種莫名的氛圍，“……事基本就是這樣子，織染局那邊才是大頭。不過，為了避免被人發現痕跡，那邊王爺就不要押注了。”

蕭沐宸：有種被嫌棄的覺。

“可以。”他點頭應下，抬頭看著明曦，“你想在織染局打開局面？”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明曦點點頭，“以王爺現在的份，自然不好與朝臣多接，但是我不一樣，我養父是個商人。

又曾被織染局的人坑過，故而跟織染局那邊往來再正常不過。這次龍舟賽徐東林肯定會大賺一筆，這筆錢他賺得正大明。

以后我爹爹若是跟十八局其他的衙門搭上線，徐東林肯定會幫一把，惠人惠己，還能落個好名聲，不是嗎？”

蕭沐宸凝視著段明曦，所以很久之前就開始布局了？

那時候，才京沒多久。

嘖，自己找的這個王妃，走一步看十步，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