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走，屋子里就安靜下來。

蕭沐宸看著明曦，“齊賀與你說了？”

段明曦有點意外的看著蕭沐宸，猶豫一下點點頭。

蕭沐宸角微彎，然后說道：“今早母妃讓我進宮，是因為昨晚宮里出了點事。”

明曦微微垂眸，沒想到蕭沐宸會跟說這些。

他們還未親，關系沒到那一步。

不過，他敢說，就敢聽。

“出了什麼事？”

聽著明曦問他，蕭沐宸對視的眼睛，“昨晚上錢婕妤邊的一名侍失足落水淹死了，而昨晚父皇就在錢婕妤的攬月殿留宿。”

段明曦心頭一跳，有些驚訝地看著蕭沐宸。

蕭沐宸著沒說話。

這話的信息可太多了。

據所知，錢婕妤早就失寵了，但是昨晚上皇帝為何會留宿攬月殿？

偏偏，皇帝留宿攬月殿，錢婕妤邊的人就死了。

失足落水？

這麼巧？

而且，皇帝寵幸錢婕妤，錢婕妤邊的人就出事，這是打誰的臉？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皇上如今孱弱，他的兒子們膽子已經越來越大？

段明曦上輩子知道的宮里的斗不多，但是晉王、瑞王、齊王先后被扳倒，就可見一斑。

那這件事是誰的手筆？

淑妃還是皇后？

或者是貴妃、賢妃與德妃？

這一瞬間，明曦的腦子里閃過很多思緒，但是最后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只看著端王說道：“錢婕妤倒是真可憐。”33qxs.m

砧板上的一塊，誰都能砍一刀。

蕭沐宸沒想到明曦會這樣說，“除此之外呢？”

“王爺，小才回京幾個月而已，宮里的事所知不多。”

蕭沐宸一梗。

看在他提供消息的份上，明曦給了他臺階下，“那麼這件事是怎麼置的？這樣的事，還能驚幾位王爺回宮？”

后宮的斗，把皇帝的幾個兒子都卷進去，誰有這樣的膽子，就算是皇后，也得有足夠的證據。

“錢婕妤得了消息就被嚇病了，康王就去求了皇后主持公道。”

所以，事是康王鬧大的？

“只怕事與愿違，皇后借康王把事反而鬧大了。”段明曦道。

蕭沐宸頷首，他就知道，明曦能猜到。

他們相識雖不久，但是卻有奇怪的默契。

看著蕭沐宸的神，明曦輕嘆一聲，“只怕不只是康王被遷怒，錢婕妤這回也未必能得好。”

“我出宮時，康王正在父皇殿外跪著，錢婕妤也被皇后派去的人訓斥。”

段明曦聞言沉默，皇后這人見風使舵，又善于落井下石。

康王母子雖然在宮里不得寵，但是總歸是封了王，而且錢婕妤就算是兒子封王，也沒能封妃，可見勢弱。

康王又是個膽小的人，封了王也唯唯諾諾跟在幾個哥哥后，活得像是查無此人。

皇后拿他們母子開刀震懾其他人，也不奇怪。

想到這里，看向蕭沐宸，“皇上怎麼會突然留宿攬月殿？”

蕭沐宸意味深長地說道：“臨華宮正位娘娘李昭儀，是皇后的旁支的族妹。”

段明曦眉心一蹙，事隔得太久了，記得不太清楚。

約記得上輩子錢婕妤早逝，好像死沒多久李昭儀也病逝了。

上輩子被高國公夫人帶著進宮赴宴時，這兩人早已經埋進了黃土，所以知道的并不多。

明曦看著蕭沐宸，“錢婕妤早已失寵，皇后為何還針對？”

蕭沐宸淡淡的說道：“康王。”

段明曦明白了，皇后是要著錢婕妤母子支持太子，但是這對母子膽小得很，自然不敢輕易站隊。

的臉就沉了下來。

蕭沐宸看著臉鐵青，道：“你同他們？”

“今日是錢婕妤母子，他日又知是誰？”段明曦嗤笑一聲，“皇后娘娘真是厲害。”

如此不將人命放在眼中，所以后來太子十分干脆地答應高湛休妻另娶，又能算什麼。

蕭沐宸著明曦臉上的怒意若有所思，半晌才說道：“父皇如今正打算扶持太子，宮中形勢錯綜復雜，即便是知道錢婕妤母子愿，其他人也不會輕易沾手。”

這其中當然包括淑妃。

明曦明白，權勢的博弈，就如商場之上的廝殺，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這種事講什麼義都是虛的，商場尚且如戰場，更不要后宮這種狼煙之地。

段明曦自然不會指責淑妃獨善其，看著蕭沐宸說道：“難怪太子做事狠辣，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只可惜，他們母子在皇帝面前偽裝得極好。

“所以，這次莊子的事，你可以大展手。”

段明曦哂然一笑，“王爺真是開玩笑。”

“不然，我讓吳謙今日來有何用？”

段明曦的臉一肅。

“曦曦，宮里形勢復雜，但是宮外尚可周旋。”

段明曦總算是明白了，這位上輩子能差點干掉太子的人，又豈是善男信。

端王不可出面，但是太子讓高湛出手在先，若是隨后反擊也合合理。

他們聯手，剛剛好。

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

“好。”明曦答應下來。

吃人，拿人手短。

得了蕭沐宸的好，可不得出點力。

蕭沐宸看著明曦的眼神，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但是又答應的這麼痛快，心里想著這回自己送人給用，應該是送得剛剛好。

這也算是皆大歡喜？

明曦說完正事，就起告辭。

蕭沐宸一愣，“時至中午，一起吃個飯？”

段明曦拒絕，“莊子上的事還要做仔細的部署，我回去要好好想想。”

這事兒因錢婕妤母子而起，這里就要做更縝的布置，不能再把他們牽扯進來，不然真的要命。

雖然與錢婕妤還有端王沒有集，但是上輩子大家都是同病相憐之人，這一世，希他們能好好活著。

段明曦干脆利落地走了，蕭沐宸擰眉。

不知道哪里又出錯了。

他黑著臉也回了王府，狗頭軍師也該換一個了！

明曦沒有回伯府，而是先去了段家那邊。

段平昌不在家，許氏見到兒高興不已，拉著手道：“你舅舅舅母要到京城了。”

明曦大喜，“真的？表哥表姐要來嗎？”

許氏聞言臉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