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明曦的眼神過于真摯,老太爺父子三人都有些發蒙,德慶侯就是個老古板,做事一向一板一眼,這種子的人,不會輕易做落人口舌的事。
段明曦對上幾人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德慶侯寵妾滅妻的事要等到傅紅筱搶傅靜姝的婚事時才了出來
此時,在眾人眼中的德慶侯還是個恪守規矩的好人。
微微沉默一下,捋了一下思緒,這才慢慢開口,“傅紅筱與太子聯手意圖陷害端王,手中的令牌要麼是假的,要麼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絕不可能是刺客上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心思流轉。
定遠伯沒什麼大志向,對這些彎彎繞繞也不是很懂,長這麼大一直努力做個守規矩的吃喝玩樂的紈绔。
聽了這話,他看著兒狐疑地說道:“這樣做圖什麼?”
在定遠伯看來,做這種事完全沒好。
段二爺看了大哥一眼,沒忍住說道:“怎麼沒好?不是要進東宮做良娣,此時討好太子,對自然是有好的。”
定遠伯一向很有道理,立刻拍桌子說道:“真是豈有此理,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眾人:……
對于定遠伯這子,大家已經放棄支援智商,還是讓他做個遵紀守法的紈绔好了。
段三爺看著明曦,神凝重的說道:“明曦,你知道些什麼?”
段明曦笑,“德慶侯寵妾滅妻,意圖立庶子為世子。”
什麼?
幾個人都震驚了,換做別人有可能,德慶侯會做這樣的事?
“明曦,你怎麼知道的?”段二爺問道。
“德慶侯夫人的陪嫁鋪子都落到了傅紅筱的生母許氏名下,難不這鋪子是德慶侯夫人自己送給許姨娘的?”
“這種事你怎麼知道的?”老太爺問道。
“祖父,您別忘了,我是行商出。”
眾人恍然。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行商的人,自然對這些事最為敏清楚。
“你打算從這一點下手?”老太爺明白明曦想要做什麼了。
明曦微微頷首,“傅紅筱一直對我敵意頗深,上回龍舟賽打賭的事,也是替太子出面針對于我,此人若不除去,等進了東宮,遲早也會是我的心腹大患。”
“難道不應該是太子妃的心腹大患嗎?”定遠伯狐疑地問道。
段明曦不想與他說話。
段二爺好聲好氣地解釋,“大哥,你別忘了,明曦是要做端王妃的人,太子妃那是東宮的臉面,怎麼能那些下作的事,傅紅筱為東宮良娣最合適不過。”
就是太子手里的一把刀。
定遠伯有些訕訕的,他沒想那麼多。
知道自己智商短板,索不再說話,他只帶著耳朵聽,以后出門做事說話的事,別給兒拖后就。
他要是真敢做了什麼對不利的事,他這個兒是真敢讓他爹打斷他的啊。
“可是這麼多年德慶侯夫人都不肯出聲,現在只怕也不會出面指證。”段三爺道。
“是啊,張老太爺過世后,他的兒子如今也只是個都指揮使,德慶侯夫人這麼多年忍不發,只怕也是因此。”
娘家不給力,在婆家就直不起腰。
段明曦笑,“以前沒人給張家撐腰,現在不是有了嗎?張家有了底氣,你說會不會為兒出頭?”
只要張家想要往上爬,就不會拋棄這橄欖枝,只要手接了,事那就好辦了。
段三爺直接說道:“我去見張赫。”
張赫就是德慶侯夫人的親哥哥。
段明曦看著三叔,“此事如何談?”
“還能怎麼談,自然是讓張赫出面給德慶侯夫人做主,將被霸占的鋪子要回去。”
“可是這樣地做的話,對我們有什麼好?”
段三爺一梗,好像是沒有。
老太爺掃了一眼兒子,對著他說道:“明曦這里必然會有證據,證明許氏一個妾室侵占正妻財產的證據。你讓張赫直接去衙門敲鼓狀告德慶侯寵妾滅妻!”
段三爺一愣,這麼狠的嗎?彡彡訁凊
定遠伯瑟瑟發抖。
段二爺拍掌好,“對,許氏要讓生的庶子做世子,張赫肯定要自己的外甥做世子。再說德慶侯府在德慶侯手里,可不如在張赫外甥手中對張家有利。
德慶侯倒了,許氏母子三人又能有什麼好下場,頂了這樣的名聲,那傅紅筱還能進得去東宮?”
只要傅紅筱進不了東宮,就不會為太子手中針對明曦的刀。
傅紅筱甘做太子的刀,就不要怪他們心狠手辣。
段三爺臉一沉,是他想得太善了些,那傅紅筱敢幾次三番針對明曦,這次刺客事件更是下了狠手要置端王于死地。
“好,就這麼辦。”
段三爺一口應下,然后看著明曦,“你看如何?”
明曦笑,“我都聽祖父的,明日我會讓掌柜把證據給三叔送來。”
段三爺:……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商議過后,大家各回各院。
明曦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過后,一時沒了睡意。
盯著帳子頂,不免想起德慶侯夫人上一世凄慘的下場。
起初只是同,但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一腳踏進了的生活中。
既是如此,就順手撈一把。
若是是個聰明的,就知道該順勢上岸。
若是執迷不悟,就要看張家那邊如何決斷。
德慶侯夫人這麼多年一直忍著,與當年在高國公府何其相似,都有自己拋不下的東西。
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夢境之中到都是灼目的烈火,痛得不過氣來。
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日出東方,天降破曉,亮了。
頭昏沉沉的,躺著沒有。
外頭逐漸有丫頭的走聲傳來,明曦用錦被蒙上頭,眼前一黑,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此時,段三爺已經給張赫下了請帖,兩人約在了遇仙樓。
現在伯府都知道遇仙樓是明曦的,在這里說話做事自然最安全。
張赫接了段三爺的帖子還很奇怪,兩人素無往來,怎麼忽然給他下帖子。
等見了面,三杯酒下肚,聽了段三爺的話,張赫嚇得酒都醒了。
“三爺說的都是真的?”張赫的臉比鍋底還要黑,雙手握拳,滿面怒容凝視著對方。“你告知我此事,是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