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宸也拿出一張紙,放在桌面上推給蕭臨。
蕭臨看了端王一眼,手拿起過目一看,不由一愣,只見上面也有玉清的名字。
“王爺也懷疑?”
“只有與穗兒還有鈴蘭都有集。”
“我已經查過這個玉清的宮婢,穗兒死的那一日,正當差,與搭班的另一個宮說,肚子不舒服曾去更離開過小半個時辰。”
小半個時辰,能做很多事。
蕭沐宸看著蕭臨,“能查到這些,不簡單,你用的誰?”
蕭臨沒有瞞,直接說道:“膳房的一個小管事,曾經過我爹的恩惠。”
皇帝爭奪儲位的那些年,宮里腥風雨,寧親王是皇帝的弟弟,雖然支持擁護皇帝,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人脈。
蕭沐宸沒有過多追問,只道:“信得過嗎?”
“自然。”蕭臨頷首。
蕭沐宸的指尖輕輕過桌面,拎起蕭臨給他的紙簽,慢慢地說道:“皇后與太子對于宮中的人事十分悉,有些人一,就容易引起人的警覺,此人借我一用。”
皇后與四妃在宮中手多年,彼此之間底不能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是也能到幾分。
蕭沐宸如果用淑妃的人做事,很容易被坤德宮那邊的人盯上。
蕭臨笑,“能為端王做事,也是他的福氣,有事王爺只管吩咐。”
他們雖是堂兄弟,但是蕭臨說話做事卻十分有分寸,并不以堂兄弟的名義逾矩。
蕭沐宸看著蕭臨轉開話題,“你還不打算出來做事?”
蕭臨:……
還能不能友好相了?
“王爺,并非我不想,而是不能。”蕭臨嘆氣。
他父親的位置很是敏,他為寧親王府的世子,他可以無能,唯獨不能優秀。
“你繼續留在京城反而更礙眼,倒不如出京去。”
蕭臨的眼神一凜,“出京?”
蕭沐宸淡淡地說道:“奉城伯上次與崎南兵雖然獲勝,但是傷亡不小。軍中很多職都有空缺,我給你留了個參將的位置。”
蕭臨的面都變了,上次奉城伯險勝,傷亡巨大,軍中空缺京城不知多人想要塞人進去。彡彡訁凊
誰知道神不知鬼不覺,端王居然能從奉城伯手中拿到職。
“只怕我不能出京。”蕭臨面帶苦,堂堂男子漢,只能窩在京城做閑人,他心中自然不樂意。
“這就是我的事,你只說去不去?”
“若是能,當然要去!”蕭臨立刻道。
蕭沐宸看著蕭臨,“你要知道,大楚在崎南邊境屯兵,常有鋒,死傷更是常事。”
“當然。”蕭臨看著端王,“建功立業豈能怕死!”
“好!”蕭沐宸笑,“你等我消息。”
蕭臨與端王辭別回了王府,將此行與母親細細一說,然后說道:“娘,這樣的機會我不能錯過。”
寧親王妃面微白,“你竟然私自答應了,你爹若是知道,怕不得打死你!”
蕭臨一臉無懼,“端王做事一向謹慎,他既然允諾,便有八分把握能。娘,我不想在京城做一事無的紈绔,爹這一輩子困死京城,我不想。”
寧親王妃哪里不知道兒子的苦,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立刻說道:“你接了端王的,以后就是他船上的人,除非他將來能榮登大寶,不然……你想好了?”
“是。”蕭臨并不以為意,“別人都說寧親王府只忠于陛下,可是這次妹妹中毒,陛下又是怎麼做的?娘,陛下老了,將所有希寄托在陛下上,妹妹今日的下場,就是咱們明日的下場。”
寧親王妃著心口,半晌才說道:“娘知道,這些年你在京城委屈了,不過先不著急,看看端王如何送你離京再說。”
就看端王有幾分本事了。
這次讓兒子去與端王聯手,也是因為此事牽連進了段明曦。
人人都說端王對段明曦一見鐘,是不信的,但是今日卻有幾分信了。
為了給段明曦討個公道,他居然愿意冒著被陛下猜疑的風險,送兒子踏上仕途。
縱然端王有拉攏兒子的意思,可是能過皇上這一關,才是最重要的。
***
蕭沐宸跪在崇政殿中,額頭伏在地上,他的前散落著被撕碎的奏折的碎片。
丁肇所在殿中一角,垂著頭大氣兒也不敢出。
皇帝坐在案之后,面沉,口微微起伏,一雙眼睛如利箭一般盯著端王,“彈劾寧親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兒臣不敢有虛言,字字出自肺腑。”端王沉聲回道,“父皇,蕭滟中毒本是意外,但是只因是誤食兒臣食案上的食導致,寧親王便遷怒兒子。
今日他敢遷怒兒子,他日誰知道敢不敢遷怒父皇!父皇,中秋宴蕭滟中毒一事,原因竟然只是因為膳房斗導致,雖然父皇已經將膳房整頓一番,但是寧親王叔未必就會滿意。”
“放肆!”皇帝抓起一本奏折砸了過去,“休要胡言語!”
“兒臣不敢,兒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父皇,寧親王叔對蕭滟十分疼,此番遭大罪,豈能甘休!
就當是兒臣小人之心,在兒臣心中,父皇的安危重于一切,將蕭臨放逐出京以牽制寧親王叔,雖然此舉讓兒臣背負小人之舉,但是為了父皇安全,兒臣不懼。”
皇帝聽到這話面微微有了一遲疑,沉著臉沒有說話。
丁肇在一旁聽得心驚跳,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原地,此時只能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
這些話,是他一個奴才能聽的嗎?
聽完,還有命在嗎?
冷汗順著丁肇的額頭流下來,端王這膽子真是大,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
真是不要命了!
“你想怎麼安置蕭臨?”
蕭沐宸聽到父皇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賭對了,他果然對寧親王起了疑心。
“父皇,兒臣對朝中諸事不太了解,此事自然由父皇做主。再說蕭臨在京中貪圖樂,毫無建樹,寧親王叔也未必愿意兒子做個紈绔。
父皇一向對寧親王叔很是看顧,替他調教一下兒子,寧親王叔必然對父皇激至深。想要一個人胎換骨,只能去最艱苦之地磨煉了。”
皇帝腦海中就想起那日寧親王從崇政殿離開時的眼神,眼神不由微微一瞇。
艱苦之地?
有個地方倒是個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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