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崎南請兵增援,但是朝中拒絕了。”段愉面沉重的說道,“我聽兵部那邊說,有人故意卡增援,在前進言奉城伯好大喜功,因無援兵抵達,奉城伯這次與崎南手敗了。”
段明曦之前就曾聽蕭沐宸提過崎南的事,但是沒想到事會這麼嚴重。
“奉城伯兵敗,朝廷會不會問責?”
“現在朝堂上吵得厲害,一派要嚴懲奉城伯,一派說上次增援被拒,奉城伯孤兵戰,兵敗有可原。
現在大家都不清楚陛下的意思,進言也不敢太激進,不過我聽說這次奉城伯怕是有危險。”
明曦就想到太子借鐘史之手彈劾衛國公,是不是他早就得了消息,想要斷了奉城伯的后路,拉衛國公下水?
衛國公自顧不暇,自然無法再為奉城伯籌謀。
明曦難得心頭一寒,這些人,將那些沖殺戰場的士兵置于何地?
難道那些士兵、百姓就該死嗎?
太子……
“明曦,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難看?”段愉嚇了一跳,忙開口問道。
明曦搖搖頭,看了一眼大哥,問道:“大哥,你現在能跟兵部尚書搭上話嗎?”
段愉就道:“還能遞上話,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讓我想一想。”明曦站在廊檐下,仰頭凝視著天空。
奉城伯不能有事,衛國公也不能有事,如果他們相繼出事,被太子抓住機會用自己人補上他們的位置,這對蕭沐宸,對來說都不是好事。
這輩子太子做事,可比上輩子激進多了。
沒想到他現在就要奉城伯。
思來想去,還是因為蕭臨的緣故。
太子與皇后得罪了寧親王,想要再拉攏人極難。
偏偏寧親王把兒子送到了奉城伯手下,一旦蕭臨立了戰功回京,必然會加重寧親王府的分量,這當然不是太子母子想要看到的。
明曦慢慢冷靜下來,看著大哥說道:“事關重大,大哥還是不要輕易出面。”
武選司雖好,但是分量還不夠。
若是大哥出面被人盯上,反倒是害了他。
段愉皺眉,“怎麼,你信不過我?”
明曦:……
“當然不是,我是在想,大哥目前這位,還是稍微輕了點,不夠分量。”
段愉到暴擊,立刻閉了。
兩兄妹四目相對,半晌,段愉長舒一口氣,自己妹妹,還能怎麼辦,忍著吧。
“葉尚書與周原不同,做事尚算公允。”段愉認真說道,“自從上回的事后,我也學到了很多。”
“大哥能有進益這自然是最好的,再說你也總不能在武選司的位置上做一輩子,想要更進一步,就得努力進學。”明曦道。
段愉:……
再一次到暴擊,后悔,特別后悔,以前讀書的時候沒有好好用功。
“既然不用我幫忙,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段愉問,“你總不能事事總讓端王幫忙,以后嫁過去如何抬得起頭?”
明曦聽到這話抬起頭看向他,就見段愉雙眉蹙,目帶擔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曾經記憶中的他,浪度日,毫無進取之心,對手足也并無有太多的親,凡事以自己為重。
眼前的段愉,人還是那個人,或許是在武選司從員外郎一路做到郎中,其中經歷了很多他不曾經歷過的,知道了家族同舟共濟的重要,秉已經大有改觀。
想到這里,笑了笑,“多謝大哥關心,這件事端王本來就知道了,只是我還尚不清楚,崎南的事他現在的沒得消息。”
段愉輕咳一聲,好吧。
“這件事還牽涉到當初奉城伯求援被拒一事,當初曾阻撓的員不,為了自己的面跟家命,只怕這次也會想著狠狠地才奉城伯一腳。”段愉又撿起之前的話題說道。33qxs.m
“這是大哥自己想的?”明曦好奇地問道。
段愉看了妹妹一眼,這才慢慢說道:“兵部的大人們議事時,我不小心聽到的。”
這事兒還能有不小心?
明曦看著段愉說道:“大哥說的有道理,這件事確實要提防。只是咱們家與奉城伯素無往來,你貿然出頭,必然會讓人懷疑到王爺上,所以要慎重。”
段愉立刻明白了,為何妹妹不讓他輕易出面。
也是,端王以后是他妹夫,他要是出面,確實容易讓人懷疑到王爺上。
這樣一想,他就說道:“那如何是好,我這一時間也想不到好辦法。”
若是他再聰明點就好了。
“大哥能跟我說這個消息,我已經很驚喜意外了。”明曦笑,“至于怎麼做,我現在也想不到辦法,我會讓李全先把消息送到王府那邊,看王爺有沒有辦法吧。”
也許蕭沐宸已經得了消息。
“只能先這樣了,也是我太沒用了,你用到我時,我卻幫不上忙。”段愉第一次覺到失落,他已經很拼命上進了,但是還遠遠不夠。
“大哥怎麼能這樣說,不是誰生下來就天資聰穎,這世上很多人都是勤能補拙,大哥已經做得很好。”
段愉看著還在安自己的妹妹,心中更是有一種說不上的酸楚,明明他是做哥哥的,應該當妹妹的大傘,結果現在他反而需要妹妹幫扶。
“我會繼續努力的。”
總有一天,我能擔起一個哥哥的職責。
明曦沒能聽出這話的深意,只想著段愉愿意上進總是好事,鼓勵他一番,兩兄妹又回了正房中。
等段二爺與段三爺都回了府,定遠伯還沒影子,姜氏臉上有些掛不住,還要強撐著笑容。
老太爺這段日子不是很好,今日就沒過來用飯,太夫人神不錯,瞧著時辰到了,也不再等大兒子,讓人直接開飯。
屋子里一下子熱鬧起來,明曦坐在太夫人那一桌,姜氏三妯娌,二爺,三爺,段愉,肖氏正在帶著人布菜,太夫人讓也坐下。
姜氏這才說道:“你也去吃飯吧。”
姜氏這才笑著應了,自去了段徽那一桌坐下。段縉帶著幾個弟弟坐了一桌,說說笑笑也十分熱鬧。
丫頭們奉上飯菜,太夫人笑著看著兩個兒子,問差事當得如何。
段三爺在馬監已經打開局面,不斷地點頭說好,讓太夫人不用擔心,不過他的眼睛卻掃了明曦一眼。
明曦瞬間收到信號,這是三叔有話要說的意思,微微頷首,飯后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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