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宮人的帶領下又往坤德宮去,此時坤德宮正熱鬧。
懷孕的太子妃跟豫王妃也都到了,昨日端王府大喜們沒能到場,今日明曦認親無論如何也得面。
淑妃更不用說,今日裝扮得十分莊重,皇后的眼睛瞄了兩眼,都假裝看不到。
太子幾次三番對端王下手,也不是泥的。
以前敬著皇后,是因為皇后至面上還是公允的,如今……淑妃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行事,不然忍氣吞聲不要,明曦也得跟著低頭。
把頭抬起來了,明曦在宮里做事自然也直得起腰。
白時溪臉上敷了厚厚的一層,端坐在太子邊,額角上卻有冷汗冒出來,只是穩得住,又不經意用帕子拭,這才沒被人發現。
相比起來,豫王妃坐在賢妃邊,有賢妃仔細照看,雖然月份比大得多,但是氣都比要好。
“端王殿下,端王妃到。”
殿中的說笑聲瞬間停了下來,眾人的目齊齊看向殿門口。
段明曦與蕭沐宸并肩殿,直直走到皇后面前行禮,“兒臣拜見母后。”
“兒媳拜見母后。”明曦與蕭沐宸異口同聲道。
皇后擺出親切的笑容,“快起來吧,真是一對璧人,不枉端王費盡心思把人娶進門。”
皇后這話里有話,淑妃在一旁聽著就不順耳,立刻接口說道:“皇后娘娘說的是,娶妻就是要娶自己心儀的,小日子才能過得和和。”說完話音一轉,“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也是一對佳偶,再過不久娘娘就要抱孫子了,更令人高興呢。”
太子與太子妃的婚事怎麼來的,在場誰不清楚?
皇后當初相中的可是甘離,淑妃特意提了一句佳偶,皇后與太子臉上的神都有些微妙。
不過,白時溪倒是面如常,還微微垂眸,帶出幾分不好意思的模樣來。
段明曦暗中觀察著,看來白時溪嫁進東宮后,這演戲的功夫越發爐火純青了。
蕭沐宸又帶著段明曦跟四妃見禮,貴妃一馬當先拿出見面禮來。
皇后面微微一僵,只顧著與淑妃鋒,忘了見面禮的事。
不過皇后端得住,等四妃的禮都給了,這才讓盧嬤嬤將見面禮給了段明曦,告誡恪守宮規,早日為端王開枝散葉。
明曦含笑聽著一一應下,皇后為六宮之主,如此訓誡也是正理。
二人轉了這一圈,這才座。
此時,太子忽然開口說道:“孤也祝四弟與四弟妹共結連理,白頭到老。”
“多謝太子殿下。”二人微微起道謝。
段明曦察覺到太子的目在上流連不去,心中頓時不喜,幾乎是立刻抬頭過去,準的捕捉到太子的目。
太子被段明曦抓個正著卻毫不急,反而對著淺淺一笑,溫和儒雅,氣派不俗,好似說他心懷坦。
明曦瞧著太子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心中“嘖”了一聲,不怕書生吊書袋,就怕書生臉皮厚。
像是太子這樣的人,一旦心中沒有了禮義廉恥,道德規矩的束縛,很難去想他能做出多沒底線的事來。
明曦慢慢收回自己的目,眼尾余掃過白時溪,隨即微微蹙眉,白時溪臉上怎麼敷了那麼厚的。
不過瞧著趁人不備,對著自己迅速眨了眨眼,明曦心頭微微一松。
“端王妃怎麼盯著太子妃一直看?可是哪里不妥當?”
晉王妃忽然開口,頓時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明曦的上。
明曦聞言側頭看向晉王妃,“咦,晉王妃何出此言?我與太子妃許久未見,方才不過是看了一眼罷了,怎麼就一直盯著了?”
說完,明曦不給晉王妃反應的時間,跟著做出一副驚愕的樣子,“晉王妃怎知我一直盯著太子妃?莫不是晉王妃一直盯著我?只是我與晉王妃素無恩怨,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晉王妃被段明曦如此反問,一時竟啞口無言,要解釋著實有些麻煩。
白時溪也微微蹙眉,看著晉王妃輕聲說道:“晉王妃,你何故盯著我與端王妃?”
晉王妃面微僵,察覺到淑妃不善的目,知道不能耽擱了,立刻說道:“我只是偶然看了一眼,隨口一問罷了,沒想到端王妃與太子妃竟如此在意。”
“晉王妃這話好生奇怪,盯著別人看的人居然反倒說被盯著的人奇怪。”明曦一臉疑,一副世上竟還有這樣的道理的神。
蕭沐宸立刻掌握時機,轉頭看向晉王,“大哥,弟弟竟不知你們夫妻對我們如此不滿。”
晉王都蒙了,這是鬧哪一出?
怎麼好端端的天降一口大鍋,天地良心,他什麼都沒干啊!
“老四,你這話說的,大哥什麼時候對你有不滿了?”晉王皺眉。
“是嗎?”蕭沐宸做出與段明曦如出一轍的疑之,猶豫一下這才慢慢開口,“若是大哥并不曾對弟弟不滿,那昨日大嫂為何連新房都不曾踏一步?說起來,當初太子妃與豫王妃嫁進門,大嫂忙前忙后殷勤備至,怎麼到了弟弟這里卻不同?
我還以為是做弟弟的哪里做得不好惹惱了大哥,若是真有此事,還請大哥明白告知,弟弟必然知錯就改。”
明曦在心里狠狠地給蕭沐宸拍掌,這時機抓得太妙了!
這話不能質問晉王,更不能質問晉王妃,不然別人只會說新婦進門如此猖狂!
但是蕭沐宸就不同了,反手一口大鍋砸在晉王頭上,只看晉王神,便知此事他毫不知。
果然,晉王立刻轉頭看向晉王妃,眼神中著犀利,“昨日四弟娶妻,你為長嫂,竟沒有去陪同四弟妹嗎?”
一直沒說話的豫王妃,此時立刻說了一句,“大嫂,若是知道你不喜明曦,昨日說什麼我也要去端王府走一趟。昨兒個喜宴一過,也不知道外頭如何議論四弟妹呢。”
豫王妃跟晉王妃早就因何婉怡結了仇,此時落井下石更是毫不手!
豫王手扯了扯妻子,你多什麼話!
豫王妃不理他,只轉眸看向婆婆賢妃。
賢妃經過幾次挫折早就跟兒媳一條心,瞪了兒子一眼,看向皇后嘆息一聲說道:“皇后娘娘,看來此事確實不妥,們都是皇家兒媳婦,是一家人,有什麼齟齬也該說清楚,也免得鬧得晉王與兄弟不睦。”
早就看興安伯府不順眼了,順手一榔頭,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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