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著急忙慌趕回了府,一回去就直奔林氏的院子。
穿過院裏的走道與回廊,屏退了邊下人就往林惜雲屋裏去。
“母親!”
林惜雲正在屋裏小憩,博山爐裏的熏香悠悠灑了滿室。
聽到靜走出屋子,剛打開門就瞧見了一臉急的沈明珠。
“怎麽了?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沈明珠拉著人進屋,小聲說著:“母親,有人要害兒。”
林惜雲倒是有些吃驚,好端端的誰會想害自己兒。
“慢慢說。”
“母親,你可知現下盛京城裏的戲班子都在唱什麽?”
“什麽?”
林氏許久不曾出去走過,平日裏想聽戲了,也是把戲班子請到府上來。最近也確實是有些日子沒聽過戲了。
“現在那臺上的戲子都在唱魚目混珠這出戲!若不是主人公名字不一樣,我倒以為是誰把我的世給編了戲文拿來唱呢!”
林惜雲臉變了變,“當真?”
“兒今日出門親耳聽到的,千真萬確。”
林惜雲細細想了想,老夫人與侯爺邊的人都是的,自己也曾警示過明珠萬萬不可提及世之事。
難道隻是巧合?
安起沈明珠,“我兒莫慌,待會兒我就差人去打聽打聽這是哪家戲班子先開的嗓,先堵住他們的,切勿自了陣腳。”
沈明珠點點頭,心下卻也微妙的升起一期待。
若真是有人留心此事,將們二人的世編戲文,而後查出沈玉芙本是個賣布商,那又會怎麽樣呢?
林惜雲還在寬:“很有可能隻是巧合,不要多想,明白了嗎?”
沈明珠點點頭,腦海中卻突然劃過一道悉的影。
會是他嗎?
可是池家落敗,他走投無路下已賣給別人家做小廝,不可能上京來。
沈明珠搖搖頭,把池岱的影驅逐出自己腦海。
“兒明白了,一切聽母親安排。”
林惜雲將人送了出去,倒又是再三囑咐要鎮定,不要遇事便著急忙慌的。
沈明珠點了點頭,也不知有沒有把林惜雲的話聽進心裏,就出了瀾春苑。
這下睡意也褪去了大半,林惜雲喊來翠墨,讓去查查這出戲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願是個巧合才好。
……
城西。
唱完最後一出戲的戲班子正在後院房間收拾好東西,其中一個旦角邊拆卸頭上飾品邊說起閑話來。
“這幾日盛京城裏酒樓的風頭可都被咱們家戲班子占去大半!”
另一個人也接著附和,“是啊,平日裏哪兒能見到那麽多看老爺來捧場!”
“不過這故事也確實編的不錯,那唱詞……”
“行了,收拾好了就別說閑話了,看老爺也是圖個新鮮,還不知道這戲能唱多久呢……”
其他人有些掃興起來,一齊起哄:“欸!班主,咱們幾個可還想靠這出戲火上一把呢!”
戲班主樂嗬嗬的,“去去,一天就賺這幾兩銀子,還想火起來呢……”
“班主又說喪氣話!”
“咱們不聽……”
“走,我今晚請你去酒樓喝酒。”
幾人吵吵嚷嚷著從房裏退了出去,一點沒把戲班主說的話放在心裏。
班主麵上斂了笑容,心裏也著急。他從外麵書攤上偶然發現的戲折子,覺得新奇有趣便買下來排練了一番,可他也沒想到這出戲能火。
這上麵也隻寫了前麵五幕,後麵收尾可得怎麽演啊!
不過他很快就不用為此擔心了,因為有人找上門來讓他封口不許再唱這出戲,並給了他一大筆銀子。
這筆銀子足夠他帶著戲班子離開京城去別謀生了。
第二天他們推了酒樓的邀請,第三天他們就帶著包袱離開了京城。
班主坐在顛簸的驢車上,還在慨:“那書攤主人真是神了,什麽都被他給料到了!難怪當時看到戲文殘缺他卻說這樣正好。”
一眾人哼著小曲晃悠悠離開了這個繁華的盛京城,隻留下那出沒有結尾的戲文還在被人津津樂道。
……
“事都辦好了?”
“辦好了,那戲班子也都離了京城了。”
“你可有查出些什麽?”
“奴婢瞧著就是個巧合,那戲文甚至都是路邊攤上買來的,應該是哪個落魄文人胡編作的。”
“行了,我知道了。”
林惜雲讓人退了下去。雖說已查明是巧合,但心裏總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
算了,許是了伏天愈熱了,總是人心煩意。
……
這出戲沒了後文,班主都帶著人跑路了的消息頓時傳得沸沸揚揚,有看客義憤填膺說要把他們抓回來把這出戲給唱完,其他人聽了都哈哈大笑。
這天南海北的,倒是到哪兒抓去!
眾人也隻聽個樂嗬,自己在心裏給這出戲編了個結局。
……
幾日後。
月清宮。
貴妃榻上倚著一位人,紅齒白,目半闔。
“娘娘,這是您吩咐我查的,已經有了結果。”
“們二人的份可查明了?”
“查明了,娘娘想知道的,都在這裏了。”
那黑侍衛恭恭敬敬得遞上一封信,信裏全是沈明珠在揚州城裏的生平,小到一歲抓周,大到接過什麽人。
“拿過來吧。”
盧瑤邊的婢接過信遞到手裏,隨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展開信件略看過幾眼,便已明白了事始末。
一雙黛眉微蹙,生生破壞了這張臉的,輕嗤一聲:“林惜雲這個蠢貨!”
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想拿贗品搪塞,當盧瑤真有這麽好糊弄!看來上次與說的話,全然沒有放在心裏。
“都理了。”
火舌舐過信紙,桌上多了灘灰燼。
“都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是。”
眾人都退了下去,倒是一旁的黑侍衛又道了一句:“主子讓娘娘不要憂心,他會理好一切,全憑娘娘心意。”
“知道了,你也退下吧。”
“是。”
黑侍衛也利落的退了出去。外麵夜漸深,唯留宮燈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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