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拉著沈明珠回了自個廂房,腦子裏閃過多種可能,不過首要是冷靜下來。
人是德妃那邊派的,們實際上來說,什麽也沒做,唯一知道一點的司棋也死了,就算沈玉芙生死未卜,那也查不到們倆頭上。
現在還隻是死了一個不足惜的丫鬟,等找到沈玉芙的,們兩個害者的份可是板上釘釘。
林惜雲帶著沈明珠去大殿尋找方丈,方丈顯然也是剛剛知曉此事,派了寺中弟子警戒,更是對二人愧疚不已。
檀香繚繞的佛殿,塑著金的佛祖雕像巍峨聳立,冷冰冰的俯視著殿中信徒。
陣陣梵音傳來,二人跪在團上念經叩拜。
方丈說了句‘阿彌陀佛’邁步出了大殿。
還沒等他出去,外麵的小沙彌就著急忙慌進來報信了。
“主持,咱們寺裏被兵包圍了!”
方丈快步出門,隻見門外一列列士兵拿著劍戟正將整個寺廟團團圍住。
林惜雲和沈明珠也聞聲走了出來。外麵那頻頻走過,麵容嚴肅的一隊隊巡衛看得心肝直。
正此時,外麵有人騎著匹棕褐的高頭大馬隨後而來。一黑掐腰收腕,手裏韁繩一握,坐下馬力拉扯,頓時一聲長嘶,抬起的馬蹄在空中力揚了兩下,而後重重落地。
林惜雲定睛看清馬背上坐著的人,頓時腳發,扶住門框。
顧如琢眉眼淩厲,端坐馬背,姿如電。掃視了廟中人一圈,最後一個翻下了馬。
他瞧了林氏和沈明珠一眼,墨黑的瞳仁沒有毫波,神漠然,略過二人直接奔向北院。
林惜雲被他盯那一眼,整顆心像是被放油鍋烹過一般,不敢說話。
顧如琢進了沈玉芙昨日歇過的房間,細細探查線索,又讓何尉和莊凜把那兩個黑人帶了上來。
不說,那他也有的是法子。
令人骨悚然的哀嚎聲響起,他似乎要借這聲音,儆一儆這寺裏心懷不軌之人。
方丈清點人數,也查出門下了個弟子,想來是有人早早就在廟裏布下的暗探。
得到確切位置後,顧如琢在端過來的水盆裏淨了淨手,領了隊兵馬就直衝附近的述峰。
林惜雲見人風馳電掣般的走了,才起去追問方丈。
“昨夜寺中有人刺殺顧世子,他如今領兵正在調查,寺中已被兵馬團團圍住,得勞煩諸位在寺中多住兩日了。”
林惜雲提著的一口氣鬆了下來,刺殺顧世子?竟鬧得這般大麽!
罷了,隻要與無關便好。
沈明珠在後扶著林氏,可瞧見了顧如琢進了沈玉芙房間,這件事定然沒有這樣簡單。
二人回了各自的廂房歇下,也沒了祈福的心思,也不知這廟裏的管控,要到何時。
……
快到午時了。
沈玉芙之前中了些迷香,睡夢中也不安穩,現下放下心來,倒是沉沉睡了一覺。
給換藥的侍輕輕推門走了進來,又給換了紗布,伺候人起床洗漱。
“姑娘,快午時了,可要用膳?”
昨夜到現在一直滴水未進,也是有些了。
“有勞了,那便傳膳吧。”
沈玉芙輕輕活著手腕,不止左肩,整個手腕腳腕也都被紗布包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傷得多重呢。
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已紅潤了許多,隻是瓣還有些泛白,一頭黑亮的發垂在後,黛眉秋瞳,隻是眼中的疲憊揮之不去,更添了幾分脆弱。
慶安長公主聽見傳話說人醒了,邁著不輕不慢的步子從主院走了過來。
不管是哪家姑娘,總得見見真容吧。
屋裏剛擺了飯,慶安長公主就樂嗬嗬的進來了。
沈玉芙坐在凳子上,一抬眼就和慶安長公主對上了眼。
謔!這不是前幾日裏在皇宮閑聊聽皇後娘娘提起過的義勇侯府上的大姑娘。
慶安長公主妝容華貴,滿頭珠翠步搖甚是隆重,步子雖然頓了一下,但還是笑瞇瞇地走了進來。
“正好我也沒用午膳,不介意我和你一道吧。”
沈玉芙點點頭,眼裏帶著一拘謹。都住在別人府裏了,坐下來一起吃頓飯這種事又怎麽好拒絕。
長公主似是看出來的不自在,笑了笑坐。桌上準備的飲食都比較清淡,便夾了道玉帶蝦仁到沈玉芙碗裏。
沈玉芙有些寵若驚,抬起腦袋來看。清亮的眼瞳裏含著一汪秋水,整個就是一瓷人兒。
隻見慶安長公主眼裏沒有審視也沒有懷疑,盯著脖頸出來的紗布,眼裏滿是驚訝與疼惜。
慶安長公主用眼神安,“快些用飯吧,還痛不痛?”
沈玉芙搖搖頭,說“不痛了”,然後把長公主夾到碗裏的菜都給吃了下去。
慶安長公主自然很是高興,又盛了一大碗雪霞羹到手邊。
還沒養過兒呢!沒想到今日見到這沈家姑娘卻是很合眼緣。夾什麽菜,都會乖乖吃,認認真真悶頭吃飯的樣子,倒是十分的乖巧可。
比家那個混小子和他養的貓,都要順眼多了。
更何況這還是為了救自己兒子的傷,心裏的憐更是忍不住冒了芽。
隻聽聞德妃看中了這沈家大小姐,卻沒想到這沈家小姐竟對自己兒子深種啊!
得琢磨琢磨,是不是得讓人三皇子換個皇子妃人選才好。
這邊剛想著人姑娘的婚事,院子裏就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輕急且快。
顧如琢剛領兵剿了一個山頭,將那夥黑人收押回來。餘下逃竄到周邊的賊匪,他讓何尉和莊凜去抓了,然後自己騎著馬趕了回來。
他服都還沒來得及換,暗的擺下染了跡,不過不細看倒是看不出來。
他瞧著沈玉芙正在用膳,而自己母親正滿臉慈地給人夾菜,見他進來了,甚至還有空瞪他一眼。
“事都辦完了?”
“嗯。”
“服也不去換換,嚇著人姑娘了怎麽辦。”
顧如琢站在門口,解下腰間佩劍,邊小廝趕忙來接。
他道:“那我換服再來。”
沈玉芙抬眼看他,顧如琢撇過腦袋轉出了院子。慶安長公主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鋼。
這木頭腦袋的,都不知道在人姑娘麵前穿得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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