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過的也很閑適,沈玉芙院子裏的芙蓉花陸陸續續相繼開放。
大慶國每三年一次秋狩,今年的秋獵定在玉泉狩場。
王公大臣們一般都會隨同帝王前往獵場。今個卻是蹊蹺,當今聖上是點了名讓沈玉芙一同前往。
好在沈玉芙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是隨行不用參與圍獵的話,那倒也無妨。
三人急匆匆準備,又忙給布莊老板傳話,加急定做了兩騎裝,以備不時之需。
初秋風急,日澄雲悠。
玉泉狩場靠近慶國南部邊疆,領了旨收拾好東西,眾人不日便要早早。
坐在馬車上,沈玉芙對這條路倒很是悉。
當時南去聯姻,走的正是這條道。
不過當時可沒心觀賞沿途風景,滿心悲戚後麵又在路上被毀了容貌,整日覆著麵紗也害怕見人。
如今一路上,越發南見到的異族人便越多,他們穿的服飾都很有特,是別樣的異域風。
“姑娘,你瞧他們的頭飾,亮閃閃的可好看了!”
沈玉芙掀開簾子朝外看去。隻見外麵的百越族子著藏紅的長袍,編著的細小發辮垂在前,前額著片狀銀簪,頸子上是鮮紅的瑪瑙吊墜。
他們上的也綴著銀飾,在折下格外吸睛,腰間更是垂著數條彩穗,絢麗。
沈玉芙見人呆呆朝自己著,便在寶琴麵前晃了晃手:“瞧什麽呢?”
寶琴笑嘻嘻的:“我還在想姑娘穿上這的模樣呢!”
說完又歎息道:“不過姑娘,我還從來沒見你穿過什麽鮮亮。要不?下次試試!”
沈玉芙一愣,自己是沒怎麽穿過鮮亮,因為林氏曾說過自己樣貌過於張揚,穿得鮮亮奪人眼目,過於喧賓奪主。於是從來便隻穿淺淡,還從未大膽嚐試過。
今日寶琴卻慫恿:“待會兒在這鎮上歇下了,我去給姑娘置辦一如何?”
沈玉芙有些拿不定主意,末了還是搖搖頭。這百越族的飾確實很,不過怕是穿不出那種韻味。
百越族人生於山野辛勤勞作,皮大多偏黑,麵上有小小的雀兒斑。但他們喜亮喜紅,街上瞧見他們時臉上總是洋溢著自由純粹的笑容。
他們是山野間一抹亮眼的,與自然的野融合。
寶琴鼓了鼓腮幫子,有些可惜,“那好吧。”
……
趕了差不多四五日路程,眾人終於抵達玉泉狩獵場。
獵場占幅遼闊,其中川嶺起伏,溪流蜿蜒,有鹿鳴於野,鳥奔走。
明德帝確定好狩獵範圍,進專為觀看圍獵設好的看臺,遠瞰起蒼茫林野。
第一日大家長途趕路都有些累了,便在駐紮好的營帳準備休息。
沈玉芙在路上也瞧見了眾多人的車駕,其中也包括溫家和顧家。
這還是傷之後第一次在眾人麵前麵,溫錦出了帳子正瞧看見,便向走了過來。
溫錦問:“你傷可好全了?”
沈玉芙點點頭,“已經大好了,不過怕是拿不得弓箭。”
溫錦也奇怪:“這次聖上可是點了名要你來。不過你了傷是京城裏人盡皆知的事兒,秋獵表現的馬虎一點兒應該也沒事。”
沈玉芙開口調笑:“我是不能上場了,屆時就看溫小姐圍獵時的風采了。”
溫錦輕輕一笑:“哪兒有什麽風采,不過懂一些搭弓箭的技巧,會一點的皮罷了。”
沈玉芙:“可不要自謙。”
溫錦又轉說其他:“知曉你傷,我本想去府上拜訪,不過怕影響你休養便歇了心思。”
溫家自詡清流,不在朝中站隊也不常到別人府裏走,沈玉芙知曉溫錦是把自己當作了朋友,才會這樣與解釋。
微微一笑:“我明白。得虧你沒來,我這院子裏有寶琴青霜二人便夠熱鬧的了,若再加個你,那我可真要招架不住了!”
溫錦眉眼帶笑:“還好你沒事,不是一就碎的芙蓉糕。”
“你又打趣我?!”
“不敢!”
……
天漸沉,二人一路在獵場上散步一邊談心。
晚些了,溫錦便送回了帳子,二人遙遙招手,各自回去。
寶琴見人回來了,又盡職盡責的給換藥。
遼闊平原上的夜空,星星都格外明亮。
沈玉芙深深吸了一口氣,是自由開闊的氣息。
睜著眼睛睡不著覺,腦海裏閃過剛剛下車時與顧如琢遠遠對上的那一眼。
平靜,毫無波瀾。
好像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清清白白,什麽都沒有。
沈玉芙閉上眼睛不再去想,浸在自然野聲中,酣然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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